乌玉忍不住被逗笑了,随后他努力绷住脸色,抬头看着裴清砚,同样认真道:“不可以,但法官原谅你了。”
裴清砚大衣包裹着少年,俯身亲了亲:“谢谢老婆。”
玄镜此时很煞风景道:“不是说不理他吗?”
乌玉乖乖的窝在裴清砚的怀里,小声回道:“我刚刚没有理他呀,但我现在可以理他了。”
玄镜:……
在聿雪山庄的这些日子里,乌玉不仅看到了之前一直想看的星星,还玩了滑雪。
直到回去那天,乌玉还有些恋恋不舍,但裴父沉母已经催他们好几次了。
学校也要正式上课了,于是,裴清砚许诺,下次假期他们还会再来。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他们的事情就这样被默认了下来,裴亦琛也在某一天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他暗自震惊了许久,心理良好的接受了下来。
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
裴清砚很正式的向乌玉求了婚。
在粉色的蔷薇下,一身白色西装像小王子的少年伸出了手。
周围的人无一不送上祝福,裴父沉母牵着手,眼里满是感慨和回忆。
这三年来,他们看到了他们的坚定和感情,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之前多多少少透出了风声,大家也从一开始的吃瓜到后面的羡艳。
漂亮的花圃里,他们相拥着,手指相交错的戒指闪着光芒。
裴清砚亲吻着乌玉的耳尖,磁性低沉的嗓音诉说着爱意。
乌玉蹭了蹭他的颈窝,说:“乌玉爱裴清砚。”
他没有说我,而是以名字代称,裴清砚的心脏却失跳了一拍,仿佛这是一个无比深重的告白。
“我爱你。”
乌玉弯了弯眼睛:“我知道呀。”
————
梨乌桃梦。
乌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周身被吹落的花瓣洒了满身,微微一动,那些花瓣便飘落了下来。
玄镜飞身过来,直接冲到了他的怀里,叽叽喳喳道:“乌乌,你醒啦。”
织金月白的广袖垂落在地,乌玉垂眸看着玄镜,玉白透粉的手指接住了他:“这一觉,好象过了很长时间。”
“是啊,你和那个裴清砚一直活到了寿终正寝。”
听到这个名字,乌玉心中微动,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他下意识回忆,然而那些美好的记忆象是蒙了一层雾,让他无法看清。
又是和之前一样,乌玉没再强求,他拂去袖口的梨花,带着玄镜起身朝殿内走去。
这时,玄镜突然道:“乌乌,你快看啊,那颗梨树是不是结果了!”
乌玉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在那株伸长的梨树枝上看到了一个青色的果实。
由于那个果子太小了,若不是刻意去观察,是不会轻易被看到的。
这棵梨树不知几千年了,从未结过果,乌玉上前,好奇的看着那个幼小的果实。
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却不知为何,心中怕那个果子掉下来。
一阵微风过,那株树枝随风摆动,那颗小小的果实撞到了乌玉的指腹。
果皮很滑,凉凉的,玄镜也很是兴奋,他飘到半空,开心道:“哇,原来它不是个太监树,那是不是说,我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吃到果子了!
“或许,但它现在还太小了。”
————
春城。
一处小区内,女人的尖叫划过了寂静的夜晚,有几家门窗亮起了灯,却无法窥探到底是哪一户。
灯光明亮的客厅里,秃顶的男人慌乱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
那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女人的胸口插着一柄刀。
旁边拉偏架的三人,也顿住了身体,目露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男人暴怒的神色僵在脸上,他率先回神,眼睛微凸,地上的鲜血顺着砖缝,流向了他的脚边,他象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男人咽了下口水,极力镇定,开口的声音却暴露了一丝颤斗:“妈……她是不是死了?”
旁边的中年妇女听到这一声妈,才象是真的回过神,她拳头捶了下儿子的肩膀,惊慌失措道:“你打她就算了,你怎么还真敢杀了她。”
“我没杀她,是她自己死的,这不关我的事,你们刚才为什么没拉住我!”
男人眼睛冒红,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是他杀的人,他目光怨恨地盯着母亲,手却无意识地抖了抖。
中年男子没好气道:“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自己闯了祸,还敢推卸责任,不是你杀的她是谁杀的,这事可和我们没责任。”
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没理会他们的争执,只因为,她好象看到地上的人胸口起伏了下。
很轻很轻,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慌乱看到了错觉,于是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察觉到倒地的女人鼻息还有些气流,她仓皇的神色平复了点,急切道:“妈,妈,嫂子好象还有呼吸,快打120啊。”
男人这时才象是松了一口气,他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却在按下120后又顿住了手指。
“不行,不能打120,我不能坐牢,爸,你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坐牢,我要是有案底就全毁了,李部长要升迁了,不出意外就是我接他的班,爸,爸,你救救我。”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半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
旁边的女人听到儿子的哭诉,满眼心疼道:“是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这贱女人死就死了算了,可不能把我儿子搭进去啊。”
“无知,人要真的死了,他才是真的要坐牢了。”
中年男人说完,拿起手机快速的拨打了120。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刀子插的太深,还是他们没有给地上的女子止血,在救护车还没来到的时候,地上的人就彻底断了气。
旁边的邻居过来敲门,语气不是很好道:“你们家怎么又在吵,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再闹下去,信不信我报警啊。”
门口被砸得哐哐作响,屋里的人听到那句报警,吓得一声没敢出。
门口的邻居心生奇怪,往日过来提醒,这家人都是趾高气昂,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