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衍把少年放到沙发上,欺身压了过去,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蹭着少年的脸颊。
他动作很轻,手指所到之处,引起了少年阵阵的酥麻。
乌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陆鹤衍,你以前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听到这话,陆鹤衍满含笑意的眼睛,瞬间愣住了,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给乌玉不喜欢他的错觉。
陆鹤衍眼中幽暗了下来,直接收紧了少年腰身上的手掌,让他自行感受。
“宝宝,你说什么,嗯?”
乌玉细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西装,另一只手捂住了脸颊。
“我在认真和你聊天,你以前就对我很凶,还总是不理人。”
要不是关于乌玉的一切,陆鹤衍都记忆深刻,不然听到这话,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了。
陆鹤衍磁性的声音有些低哑:“宝宝,我怎么会凶你呢。”
他眼底藏着万千温柔百般宠溺,乌玉对视上那双眼睛忍不住失了神。
仔细回想,陆鹤衍只是管他管的比较多,倒称不上凶,可不理人这事,乌玉却是感受到过。
还记得婚后才两天,乌玉早上起床,就在屋里看到了陆鹤衍,因为之前并未一起睡觉,乌玉看到他时,还有点惊讶。
但当时乌玉也没多想,还和他打了招呼,结果,陆鹤衍直接身体僵硬的关了门。
乌玉说完,见陆鹤衍一时间没说话,立刻象有了证据道:“你就是不理人。”
乌玉面无表情的说着,此时心里有一点小委屈。
陆鹤衍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些在他看来没有破绽的地方,却给少年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他怎么会不喜欢乌玉呢,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他促成了联姻,事情发展顺利,陆鹤衍又因为太喜欢,害怕引起少年反感。
毕竟乌玉才成年就要被婚姻束缚,陆鹤衍一开始打算循序渐进,他没特意说那是他们的婚房,也并未说搬到别处住。
乌玉就默认为他住在了隔壁,可在少年不知道的夜晚里,陆鹤衍总会等对方入睡,才过去。
陆鹤衍在等少年自己发现,乌玉所说的那日早晨,他措不及防被抓包,以为对方发现了,谁知道少年太迟钝了。
当时,少年穿着宽大的睡衣,领口有些凌乱,锁骨半露,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坐在床上冲他打招呼。
大早上的,陆鹤衍本就因为一些原因没睡好,又突然看到这一遭,他所谓的克制差点崩了。
为了避免在少年面前出丑,陆鹤衍只能僵硬着身体赶紧离开。
至于另一个事情,便是异管局请他帮忙,陆鹤衍平常很少算卦,但那天不知怎的他随心起了一卦。
卦象很矛盾,说不上好与不好,陆鹤衍却心有不好的预感,但又望着里面的那缕生机沉思了很久。
陆鹤衍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那日他却想着赌一把,若真当不幸殒命,他会放少年离开。
所以陆鹤衍才会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直到他死后成了鬼,陆鹤衍才明白,那里面藏的一缕生机是什么。
至于殒命放少年离开的事,陆鹤衍是不会说的,因为,他反悔了。
陆斯宁曾经被陆鹤衍借用过身体几天,而贺绪只是陆鹤衍用魂魄幻化的身体,这些,都只是他怕吓到乌玉,用来接近少年的方式罢了。
乌玉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诉说的一切,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但听着陆鹤衍说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乌玉忍不住脸颊生了红晕。
过了好一会。
乌玉手指攀扶着陆鹤衍的肩膀微微有些蜷缩,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道:“陆鹤衍,我也喜欢你。”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就象乌玉从来都不曾反感陆鹤衍的亲密接触。
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会记得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呢。
怀中宝贝的告白让陆鹤衍猝不及防,等意识过来听到了什么时,便是巨大的惊喜涌入心脏。
陆鹤衍俯首亲着少年透红的耳廓,喉结滚动哑声道:“我爱你。”
少年并未说话,却忍着心中的羞怯,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陆鹤衍所有的自制力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从沙发、楼梯再到卧室。
————
杨家。
瞒着父母偷偷离开的杨轩,订了离枉山附近市区的机票,打算去找那个老头。
这两天受到反噬,杨轩总算意识到了可怕,他不敢起心思了,只想找到那个老头,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因为晚点,杨轩提前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关掉满是信息的手机,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一晚。
他不知道的是,他是因为这两天身弱,会格外招邪。
所以这一晚他睡得并不是很好,每当快睡着的时候,他总是会听到敲门声。
杨轩更是害怕了,他知道这世界上有鬼,便总是忍不住担心,好在他没起床去查看,就那样心惊胆战的过了一晚。
天一亮,杨轩就离开了那家旅馆,花了二百块钱请了个司机带他进山。
那司机很健谈,一直在和他说话,杨轩因为昨天没睡好,一直很困,距离目的地还有几个小时,他随便应付了两句,便安心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轩在颠簸中醒来,他揉了揉僵硬的骼膊,心情有些不耐,眯着眼睛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
“师傅,还有多久能到啊?”
司机没说话,只是看着前方。
杨轩感觉肩膀上的触感不对,他烦躁的靠近,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是很长的发丝,眼前是一个背对着他,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的人。
杨轩身体发冷,他明明记得他找的是个男司机。
他视在线移,无意识对视到了前车的后视镜。
是一双黝黑幽怨的眼睛。
那女鬼在后视镜里低着头,穿通过额前的发丝,吊着眼睛在静静的瞧着他。
杨轩这时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半路,一点都没动。
突然,女鬼回头冲他咧嘴一笑。
杨轩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了,他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