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的速度快极,堪称迅疾如风,可是偏偏因为那硕大的体型,走的每一步都“duang、duang、duang。”
好象这大殿都要地震了一样。
差点就把楚望卿给扑倒。
然后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说:
“楚皇子,我来啦!”
他的表情僵硬至极:
“周小姐,你……”
她抛了个媚眼:
“都说了,叫人家周妹啦!”
这女子名叫周婉柔,是当朝周将军的独女,周家的掌上明珠。
周父为她取名“婉柔”,是希望她性格温婉柔和,谁知长大后她的性格却与名字相差甚远,行事彪悍粗犷,又喜好美食,胃口极大,一顿饭便是普通女生数倍的饭量,所以体型也比别人要巨大。
萧棠看着看着,小嘴巴张成了“o”形。
倒不是因为长相,而是觉得——
天哪!
居然真的有人喜欢楚望卿啊!
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鉴定完毕。
楚望卿说:“周、周妹,你……你过来是要干嘛?”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想法了。
周婉柔说:“卿卿,其实实不相瞒,我思慕你许久了,那个赵蓉没有眼光拒绝了你,但是你不要怕!我来拯救你啦!”
说着说着,便低下头,眼神无限娇羞:
“我宣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我?”
大周虽然民风比较开放,但是女子当众表白也是罕事,一时间,又将众人方才有些疲惫的目光给拉了回来了。
而楚望卿看了看这个女人比自己宽数倍的体型,几乎就象个正方形,表情渐渐扭曲了起来。
他愿不愿意娶她?
她怎么问出来这种话的?
其实沉玉璃腿疾被他给排除之后,他就很快针对京城之中的单身贵女,结合她们的家室背景等信息排序。
那个赵蓉是排名靠前的选项,没成想她还对自己挑三拣四。
而眼前这个周婉柔,就在他的排名单中倒数!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好父亲,与萧珩共分一块兵权,在他的名单里根本就排不进去。
可是……楚望卿仍然感到骑虎难下。
而周将军也在席上,见状,说道:
“三皇子,我就这一个女儿,如果你能够好好对待、珍惜小女,是我周家之福,以后有什么事,我自然也会鼎力相助。”
这话的意思,却是只要他同意了,那周家就会帮他,成为他在太子之路上面的助力。
楚望卿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挤在一起的五官,又想到了那块冰冷的虎符,咬了咬牙。
娶就娶!
外表不过就是皮囊,以后也会衰老,周家的势力对他来说才是真真切切的!
大不了……自己婚后逼这女的减肥!
瘦下来应该也能看。
于是便说:“周妹,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后面几句话莫名显得不够真诚了。
而周婉柔听了,喜笑颜开,娇羞地伸手一推楚望卿胸口,差点把他给推倒在地。
他向楚皇求了圣旨。
楚皇见两位佳偶有意,当场便命太监拟定圣旨。
虽然楚望卿他母妃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不过眼下也并没有别的办法。
而一旁,沉玉璃心中简直要尖叫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
难道他宁可要那个肥婆,都不选择自己吗?
“很遗撼,你似乎没有机会了。”
耳旁响起系统的声音。
“我不信!我不信!”
“可是圣旨已下,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不过,你还可以考虑别的人选。”
比如其他皇子,五皇子楚临奕,还有七皇子、八皇子,最小的十七皇子年仅十岁……
再退一步说,萧珩其实也可以。
“至少可以保你荣华富贵。”
寻常女生听了是万万不会那么挑的,可是沉玉璃偏偏是个心比天高的。
“我要,就要最好的!
这么多人里,只有楚望卿是男主。”
他也是最后登上皇位的那个男人,其他人,在这篇小说中都是背景板罢了,都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她既然要,那就是最好的!
沉玉璃在心中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系统似乎颇为讶异:
“当真?”
“对。”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真是个心狠的女人,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系统如是评价道。
场中,太监拟完圣旨后,便让楚望卿跟周婉柔跪地领旨。
如无意外,这就算两人定了亲,只要等待一段时间,便是两人的婚礼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朗声。
而突然,一旁的萧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挺直小腰板,环顾四周。
不知道为啥,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似乎有什么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又是即将发生的东西,而且这让她感到颇不舒服。
烈锋尤其敏锐地问道:“小郡主,怎么了?”
她摆了摆手。
“跟你说了也没用。”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呢。
谁料她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在一瞬间让烈锋呆立原地。
小郡主这是在说他没用吗?
他感觉天塌了!
天!
初时是一点细微的粉末,似乎落到了自己的鼻尖,搞得他痒痒的。
然后粉末变得有些大了,有点象是细小的颗粒状物,落在皮肤上有点痛痛的。
烈锋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内心的崩溃痛苦具象化了。
直到他讷讷地抬起头,那些砂砾落入他的眼睛,几乎都要迷了他的眼。
他突然就把眼睛瞪大了。
因为他看到从殿顶上真的掉下来一块砖头,以势如破竹之势,直直地——向着小郡主砸去。
长期锻炼而形成的敏锐警觉还有足够出色的第一反应,几乎叫他在瞬间就察觉过来。
一把就抄起萧棠:
“小郡主小心!”
萧棠感觉到自己被人突然给抱起来,眼前都是天旋地转的,跟坐过山车似的。
耳旁轰然一声炸响,便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到了她原来坐的那个地方,然后四分五裂——
是一块砖头。
而萧珩已经醉倒在座位上,也幸好砖头没有砸到他,否则他这当场,恐怕就得脑袋开花了。
宴席上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地面在晃、密密麻麻的碎石如雨一般落下来。
恐慌就象瘟疫一样散播出去。
尖叫、嘈杂。
而天,或者说是这片天空笼罩的这一方殿堂,真的开始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