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珩来了一点兴趣。
楚临奕正在跟楚望卿争夺太子之位,
急需拉拢朝中势力,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摄政王萧珩,与三皇子关系不睦,又有权势,则是他想上位的主要目标。
所以这次,也是借着萧棠之名,前来攀谈。
萧珩自然也明白他的示好,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并不反对。
于是两位男人便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交谈起来。
萧棠站在原地,脸上仍然留着被捏得微微疼痛的触感,一张小嘴却因为过于惊讶都张开了。
自己这个爹放弃沉玉璃后,变成gay了?
天呐!天呐!天呐!
不,也许在原着之中,沉玉璃只是他的一个挡箭牌。
因为世俗无法接受两个男人之间惊天动地的爱情,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沉玉璃,这却伤了楚临奕的心。
所以楚临奕夺权失败之后,萧珩才愤怒地起兵谋反,他要为这个男人争一口气!
所谓的离魂散什么的都只是借口罢了!
可惜了,故事结局,萧珩被软禁监牢,楚临奕一杯毒酒下肚了此残生。
两个人相爱,却无缘厮守,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世俗!
萧棠越想越觉得有理,甚至觉得原文故事之中许多隐隐约约的又奇怪的地方,如今也终于被她捕捉,串联成线。
她真是这该死的聪慧!
等到萧珩跟楚望卿聊完,回来之后,就看到萧棠望着自己的小眼神之中情感丰富异常。
有怜悯、有同情、有痛惜、有哀婉、有悲伤……
还走过来,伸出小手,抱了抱他的大腿,对他说:
“爹爹,棠棠跟别人不一样,你不用为此感到自卑。”
在她身边,大胆做自己吧!
她错了!以后她也不会逼他找娘亲了!
谁知道硬不硬得起来?
她不该逼他的!
萧珩一脸黑线,完全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毕竟总是奇奇怪怪,谁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一阵喧哗声。
似乎有什么人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可能是某个惊艳出尘的女子,可能是装扮过为夸张的衣着……
只听到他们说:
“天呐!这样她都来了!”
“真的好吓人,她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太惨了!没想到比传闻中说的都还要惨!”
但是萧棠随着众人目光将视线投射过去,还真是吃了一惊。
只见门外走来的是沉玉璃。
她的腿脚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跟状态行动,一步又一步,身体也沉重异常,
象是拖着两个厚厚的擀面杖一样。
好象每走一步,都走在刀尖上,明明没有血,却好象看到了地上蔓延的无边无际的血迹。
引得众人都不忍直视。
有些言行得体的都已经移开了视线。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而萧棠:“666。”
她上次在街上见到这个沉玉璃是真的没想到啊!
匆匆一瞥,看她好端端地站着,以为传闻中说她断腿是假的,再不然也没那么严重。
没想到这一看,真是严重的不得了啊!
666!
连带着她的两条小短腿都有了隐隐约约的幻肢疼痛一般。
而萧珩望着这一幕,面色复杂。
她伤得那么重,居然还非要出席三皇子楚望卿的宴会,足见她对那个男人有多爱啊!
可是他……到底没有办法,完全无视这件事情。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脸上流出了怔然的神情,然后转身便对墨沉说了几句话。
墨沉点点头,在沉玉璃落座之后,走过去递上了一件黑色小毯。
也许这件衣服能令她感觉到温暖,同时遮住伤处,也能减少别人那些对她的恶意的视线。
沉玉璃微微一怔,她似乎是知道这个侍卫的主子是谁,扭头看到了萧珩,对上了他的目光。
不知为何,突然就低下头,死死地攥住了那个黑色小毯子。
萧珩心情复杂地移开了视线,他以为这样做了之后,萧棠又会如之前一样说些什么东西。
可这次,萧棠却不是这个反应,而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装了,只有我才知道你的真心。”
萧珩;“……”
宴会开始时,楚望卿出场。
毕竟是今天的寿星,打扮的那叫颇为奢华而且华丽啊,而且整张脸上都喜气洋洋,似乎有什么好消息正在迎接着他一般。
在众人的欢呼敬羡声中出场了。
萧珩:“呵。”
楚临奕微微摇着扇子,微笑,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烈锋:“嘿嘿嘿!”
墨沉隐身。
楚望卿的目光一个个地扫过全场来宾,然后就在人群中对上了沉玉璃的目光。
很难说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只是肉眼可见的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沉玉璃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很快又被别人的祝贺声吸引过去,于是便露出笑容,继续应付着,只是表情却不如方才那般轻松自在。
很快楚皇、皇后、他母后之类的都来了。
场面热闹欢庆。
一派盛大。
萧棠却觉得——棘手、颇为棘手!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楚望卿中招的原因,这一次他加强了对于自己席位的安保,就……
很难下手。
每当她想寻个机会接近这个楚望卿,他身边总有些侍卫虎视眈眈,严格提防。
那样子简直是让萧棠回想起了自己在考场上准备偷偷抄小抄但是被监考老师盯着的感觉。
啊!
噩梦一般的!
可恶啊!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就没机会了吗?
萧棠心中简直不想放弃。
等到中场休息时,氛围缓和下来,看到楚望卿出去殿内,萧棠的眼睛陡然一亮。
然后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七弯八拐,终于看到了楚望卿在假山后面,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语气烦躁:
“你如今腿都断了,成了废人,如何想着能够嫁入皇室,成为我的妻子?
我告诉你,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我……就是我父皇母后,也是不会同意的!”
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却又包含哀伤的女声:
“可是望卿,我们都已经……”
“那又怎么样?”极为烦躁,“又不是值多少银子,干嘛?你以为你是金子做的啊?还要因为这个赖上我?
大不了,我给你点钱!
行不行!”
一道低低的、低低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