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柏说着,不可避免在李兰花和祝福珠两人身上看了看:
“福珠平日乖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祝青萝对祝福珠的印象只停留在平时沉默寡言的性格上,她不知道祝福珠和李兰花之间发生了什么。
李兰花看到祝青萝,在人来前,她就被人分开了。
云娇抱着手,看热闹般看着两人:
“呦呦呦,还打起来了,要我说,放下身段讨饭又不丢脸,你说是吧,兰花,咱们啊,让人说说也没什么。
不知道你激动个什么劲。”
云娇的话带着利刺,李兰花沉默站在一边只是唤了一声恩人后没再说话。
反倒是祝福珠,她一下子哭了出来,脸上多了几道指甲抓痕,火辣辣的疼,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不就说了几句话吗?
又不至于:
“哥,她无缘无故就把我打了。
青萝姐,你把她赶出寨子!这种人,就是个疯子!”
祝福珠大吼大叫。
她看着祝柏,知道有人为自己撑腰,虽然她不喜欢祝青萝,但现在她也知道自己理亏,刻意闹了起来。
祝柏见状,心疼揽过祝福珠:
“青萝,这李兰花又是农妇,力气大……”
祝柏站在了祝福珠这一方。
祝明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几人。
谢安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祝青萝往云娇那看去。
云娇看似在为祝福珠说话,实际上却是偏向李兰花的,比如刚刚说的那句“让人说说没什么”。
也就意思着祝福珠当真说过伤人的话。
祝青萝皱眉,这些女子本就可怜,他们不敢下山也是因为这个时代将贞洁看得太重,有时候真让她们下山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
祝青萝瞥了一眼祝福珠,没有顾及祝柏的面子:
“福珠,刚刚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你不该说李兰花的,同为女子,你知道这些污蔑对她们的伤害多大。”
祝柏听到祝青萝的话,一愣,方才是有人来通知他们说这边在打架但没人和祝青萝说过发生什么,祝青萝怎么直接认定祝福珠说了坏话。
祝柏刚想要张口,接着就被谢安的眼神压了下去。
祝青萝继续道:
“大家有手有脚的,都是平等的,祝福珠,你……”
祝青萝还没说完,祝福珠就先被这些指责说得双脸通红。
祝青萝是怎么知道她说过这些话的:
“我说得又没错!李兰花这些人就是不要脸,她们在男人床上……”
“够了!”祝柏诧异的望向祝福珠,他从未见过自家妹妹这个样子。
祝柏羞愧难当,没想到这个事情的由头竟然是祝福珠引起来。
祝福珠说了这样的话,他要是李兰花也和打起架来,祝柏忙朝着李兰花等人道歉:
“抱歉,是我妹妹说错话了。”
“哥你道歉什么!”
祝福珠并不服气。
祝柏把人往后一拉:“祝福珠!青萝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好好给人道歉!”
祝福珠听到这,这才慌了,祝青萝不知道,那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全都是诈她的!
难怪她那么肯定。
祝福珠眼中闪过恨意,她不甘的看向祝青萝和祝柏,碍于人多,她只好低头道歉。
李兰花冷哼两声,并没有接受。
就在祝福珠道歉空挡,祝松的声音传来:
“青萝,大哥!不好了!”
跟着祝松后头的还有一名老人,以及老人手中的婴儿。
祝青萝没有再管祝福珠这一空挡,只是和祝柏说过,让其好好和祝福珠说一说。
不利于团结的事情,还是少发生为妙。
祝松领了老人,又领了一个婴儿,其他人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
连祝青萝也对其手中的孩子感到疑惑,看样子他们身上的衣服华贵,不象是寻常人家。
祝松主动让老人进屋:
“青萝,进来说话。”
屋子里,祝柏和祝明站在一块。
谢安倚在角落。
祝青萝则是看着祝松和老人手中的婴儿:
“怎么回事。”
祝松长话短说:
“匪兵来得急,之前从村里拉了好多人,李家村也有不少人添加了叛军里头,目前情况是县里士兵扛不了一天,城马上就会破了,到那个时候。
安阳县归这些匪兵管,我们这边……”
祝青萝听出了祝松的言外之意,如果是守规矩的叛军还好,但他们安阳县这一股,烧杀劫掠什么恶事都干,完完全全从骨子里坏掉了。
只要叛军待在安阳县一天,他们这边便得时刻担惊受怕,不能安生。
这是祝青萝和祝明祝松都不愿见到的。
祝松说完这个,其他人的视线再次放在了老人身上。
陈伯平没有等祝松介绍,立刻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陈县令身边的管事,县令昨日带兵守城,被叛军杀死……”
说到这,陈伯平语气哽咽,继续说了下去:
“县令让我将他的亲生骨肉带出,我没办法,带人连夜挖了地道出城。
县令说如果允诺这座山的山匪一些好处,可以利用他们暂时保全一段时间,没想到途中遇到了祝公子。”
陈伯平字字句句都含着无奈。
祝松的消息也是从陈伯平身上知道的。
陈伯平知道,这群人能占了土匪窝,定是有一定的本事,靠着土匪不如投靠这几位年轻人,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忽然跪在地上。
陈伯平的动作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祝青萝。
陈伯平跪的方向不是祝明也不是祝松,而是跪在了祝青萝身前:
“祝姑娘,陈某有一不情之请,陈某年老,没几年可活。
陈某斗胆,托孤于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