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伴随着一声沉闷且令人牙酸的巨响，最后一排阻挡视线的金属灌木墙在s级机械暴龙“凯撒”的蛮力冲撞下轰然倒塌。
飞溅的并不是木屑，而是无数细碎的、闪烁著寒光的金属渣，以及植物断口处喷涌而出的、带有强酸性的绿色冷却液。这些液体洒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一阵白烟。
“好家伙，这地方的植物比钢筋还硬。”
铁手坐在泰坦号宽敞的后舱工作台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冲好的热茶，看着窗外那个正在前方开路的庞然大物，啧啧称奇，“以前我们要么绕路，要么用激光锯苦哈哈地锯半天，现在好了，直接上推土机，还是s级的核动力推土机。”
在泰坦号前方五十米处，刚刚被收服的机械暴龙“凯撒”，正迈著沉重的步伐，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重型伐木机。它那条刚刚被铁手焊上了合金流星锤的粗壮尾巴随意一扫，就能将一大片带刺的金属灌木夷为平地。
作为这片丛林曾经的一方霸主，它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吓退了周围所有试图窥探的小型掠食者。
泰坦号紧随其后，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此时的它，已经关闭了大部分外部刺眼的探照灯，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色幽灵，在凯撒开辟出的道路上无声滑行。反重力引擎的嗡鸣声被刻意压低，只有履带偶尔刮擦树叶的沙沙声。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被清除，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当车头的大灯刺破前方弥漫的金属尘埃时，驾驶室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既壮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末世画卷。
这是一座死城。
一座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沦为钢铁墓碑的战前超级大都市。
无数座摩天大楼的骨架依然耸立著，直插云霄，刺破了头顶暗红色的辐射云层。但它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
一种疯狂的、呈现出古铜色和黑铁色的“金属植被”彻底吞噬了这里。
粗大的金属藤蔓像是一条条史前巨蟒，死死缠绕、绞杀着每一栋大楼。它们勒进了钢筋混凝土的肌理之中，将坚硬的建筑勒得变形、扭曲，甚至拦腰折断。有些大楼倾斜著靠在另一栋楼上，中间连接着厚厚的菌毯，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拱门。
原本光滑的玻璃幕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窗口内部生长出来的、散发著幽幽蓝光的晶体真菌和巨大的金属花朵。这些花朵在风中微微颤动，花瓣边缘锋利如刀，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当”的脆响。
街道被厚厚的一层“苔藓”覆盖。那不是植物，而是无数细小的、像铜丝一样的金属绒毛。废弃的汽车排成长龙，堵在公路上，但它们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锈蚀的车壳上长满了金属蘑菇，变成了一座座钢铁坟包。
这里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带着一股沉重的铁锈味。
“这里太安静了。”
白狼抱着枪，趴在炮塔的观察窗前，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连只鸟都没有。”
“辐射值在升高。”苏予看着仪表盘，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波形图，“但这种辐射很奇怪它不是混乱的，而是有某种韵律。就像是这座城市在呼吸。”
“呼吸？”铁手趴在车窗上，那只机械义眼不断调节著焦距，贪婪地扫描著窗外的一切，“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草，都是宝贝啊！你们看那些藤蔓的纹路，那是天然的能量传输管道！它们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电路板！”
林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控制球，操控著泰坦号缓缓前行。
从进入城市的那一刻起，他体内的【机械火种】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悸动。那不是对危险的预警，而是一种回家的错觉。
仿佛这里的每一块金属都在呼唤他，都在向他传递著某种模糊的信息。
“看那边。”苏予突然指著路边的一家商店废墟。
那是一家曾经的奢侈品店。橱窗玻璃已经破碎，但在里面的展台上，竟然还摆放著几个完好无损的模特假人。
不，那不是假人。
当泰坦号的车灯扫过时，众人惊恐地发现，那些“模特”其实是人类的尸体。
他们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势——有的在奔跑，有的在尖叫，有的在祈祷。但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金属化了。
皮肤变成了灰白色的合金，头发变成了细钢丝，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的玻璃球。他们就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
“硅基病毒”铁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被高浓度病毒瞬间感染的后果吗？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了雕塑。”
“这就是高塔想要的‘进化’。”林浩冷冷地说道，“永恒的静止，永恒的奴役。”
泰坦号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有些建筑的墙壁上，竟然生长出了巨大的、如同肺叶一样的机械器官，正在缓缓一张一合，喷吐着白色的蒸汽。有些路面上，流淌著发光的绿色液体，汇聚成河，那是变异植物分泌的高能电解液。
甚至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显微镜下看，都是一个个微小的六边形晶体。
“这地方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了。”苏予分析道，“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水，它靠吞噬旧时代的文明来维持运转。这是一种病态的、却又极其高效的循环。”
突然，前方的凯撒停下了脚步。
它低下头，巨大的鼻孔贴着地面嗅了嗅，然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充满警惕的呜咽声。
“怎么了？有敌人？”白狼立刻紧张起来。
“不。”林浩闭上眼睛，感受着火种的反馈，“它感觉到了压迫感。来自前方的压迫感。”
林浩睁开眼，看向城市的中轴线尽头。
那里是一片被浓雾或者说是金属蒸汽笼罩的区域。虽然看不清具体有什么，但隐约可见一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黑影，矗立在天际线上。
那个黑影比周围所有的摩天大楼都要高大，都要宏伟。无数条粗大的缆线和管道像触手一样从它身上延伸出来，连接着周围的每一栋建筑。
它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端坐在城市的王座上，俯视著这片死寂的领土。
“那是什么？”小雅有些害怕地抓住了林浩的衣角。
“不知道。”林浩摇了摇头，“但直觉告诉我，那是这座城市的心脏。也是我们要找的答案。”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前方的浓雾。
那个巨大的黑影终于露出了真容。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那不是一座建筑。
那是一棵树。
一棵高达五百米、由无数纠缠在一起的粗大光缆、金属管道、反应堆冷却塔和废弃建筑残骸共同构成的“机械世界树”。
它的树干直径超过五十米，像是一座通天塔。表面流淌著蓝色的能量光流，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它的树冠覆盖了半个中心城区，每一片“树叶”都是一块闪烁著蓝色荧光的高效能单晶硅光伏板，在微弱的阳光下贪婪地汲取著能量。
而在树根的位置，无数条粗大的管线深深扎入地下，连接着这座城市的能源网路，像是在吸血，又像是在供能。
“我的天”铁手喃喃自语，“这玩意儿是活的吗？”
“它是活的。”
林浩看着那棵树，看着那些在树干上忙碌穿梭的微型维修机器人，看着那不断律动的能量光辉。
“它不仅是活的，它还是这座城市的大脑。”
“老板，有东西过来了！”白狼突然调转炮口，指向广场四周的阴影。
随着泰坦号的靠近，周围的废墟阴影中，亮起了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
那不是普通的野兽。
那是一群“机械藤蔓狼”。
它们的骨骼是生锈的钢筋，肌肉是纠缠在一起的坚韧藤蔓，牙齿是锋利的强化玻璃碎片。它们的体内流淌着绿色的酸液，行动间没有脚步声，只有叶片摩擦的沙沙声。
它们是这棵“世界树”的护卫犬，数量足有上千只，密密麻麻地包围了广场。
“吼——！”
狼群发出沙哑的嘶吼，却没有立刻扑上来，似乎在忌惮前方的凯撒。
“凯撒，让开。”林浩淡淡地说道。
巨大的机械暴龙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到一旁，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震慑著周围的狼群。
林浩打开车顶舱门，独自一人站了出来。
他没有拿武器，只是穿着那套外骨骼，缓缓举起了右手。掌心中，蓝色的【机械火种】光芒大盛，在昏暗的丛林中如同一颗新星。
面对着那棵高达数百米、已经拥有了初级泛意识的机械巨树，以及周围数以千计的植物兽，林浩并没有恐惧。
相反，他感到了一种连接的渴望。
“我是a-001。我是你们的源头。”
林浩闭上眼睛，思维随着火种的波动扩散开来。
“臣服，或者枯萎。”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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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坦号前方五十米处，刚刚被收服的机械暴龙“凯撒”，正迈著沉重的步伐，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重型伐木机。它那条刚刚被铁手焊上了合金流星锤的粗壮尾巴随意一扫，就能将一大片带刺的金属灌木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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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金属藤蔓像是一条条史前巨蟒，死死缠绕、绞杀着每一栋大楼。它们勒进了钢筋混凝土的肌理之中，将坚硬的建筑勒得变形、扭曲，甚至拦腰折断。有些大楼倾斜著靠在另一栋楼上，中间连接着厚厚的菌毯，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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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苏予突然指著路边的一家商店废墟。
那是一家曾经的奢侈品店。橱窗玻璃已经破碎，但在里面的展台上，竟然还摆放著几个完好无损的模特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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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变成了灰白色的合金，头发变成了细钢丝，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的玻璃球。他们就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
“硅基病毒”铁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被高浓度病毒瞬间感染的后果吗？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了雕塑。”
“这就是高塔想要的‘进化’。”林浩冷冷地说道，“永恒的静止，永恒的奴役。”
泰坦号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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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了。”苏予分析道，“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水，它靠吞噬旧时代的文明来维持运转。这是一种病态的、却又极其高效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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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溅的并不是木屑，而是无数细碎的、闪烁著寒光的金属渣，以及植物断口处喷涌而出的、带有强酸性的绿色冷却液。这些液体洒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一阵白烟。
“好家伙，这地方的植物比钢筋还硬。”
铁手坐在泰坦号宽敞的后舱工作台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冲好的热茶，看着窗外那个正在前方开路的庞然大物，啧啧称奇，“以前我们要么绕路，要么用激光锯苦哈哈地锯半天，现在好了，直接上推土机，还是s级的核动力推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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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片丛林曾经的一方霸主，它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吓退了周围所有试图窥探的小型掠食者。
泰坦号紧随其后，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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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既壮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末世画卷。
这是一座死城。
一座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沦为钢铁墓碑的战前超级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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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疯狂的、呈现出古铜色和黑铁色的“金属植被”彻底吞噬了这里。
粗大的金属藤蔓像是一条条史前巨蟒，死死缠绕、绞杀着每一栋大楼。它们勒进了钢筋混凝土的肌理之中，将坚硬的建筑勒得变形、扭曲，甚至拦腰折断。有些大楼倾斜著靠在另一栋楼上，中间连接着厚厚的菌毯，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拱门。
原本光滑的玻璃幕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窗口内部生长出来的、散发著幽幽蓝光的晶体真菌和巨大的金属花朵。这些花朵在风中微微颤动，花瓣边缘锋利如刀，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当”的脆响。
街道被厚厚的一层“苔藓”覆盖。那不是植物，而是无数细小的、像铜丝一样的金属绒毛。废弃的汽车排成长龙，堵在公路上，但它们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锈蚀的车壳上长满了金属蘑菇，变成了一座座钢铁坟包。
这里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带着一股沉重的铁锈味。
“这里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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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铁手趴在车窗上，那只机械义眼不断调节著焦距，贪婪地扫描著窗外的一切，“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草，都是宝贝啊！你们看那些藤蔓的纹路，那是天然的能量传输管道！它们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电路板！”
林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控制球，操控著泰坦号缓缓前行。
从进入城市的那一刻起，他体内的【机械火种】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悸动。那不是对危险的预警，而是一种回家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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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苏予突然指著路边的一家商店废墟。
那是一家曾经的奢侈品店。橱窗玻璃已经破碎，但在里面的展台上，竟然还摆放著几个完好无损的模特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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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变成了灰白色的合金，头发变成了细钢丝，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的玻璃球。他们就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
“硅基病毒”铁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被高浓度病毒瞬间感染的后果吗？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了雕塑。”
“这就是高塔想要的‘进化’。”林浩冷冷地说道，“永恒的静止，永恒的奴役。”
泰坦号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有些建筑的墙壁上，竟然生长出了巨大的、如同肺叶一样的机械器官，正在缓缓一张一合，喷吐着白色的蒸汽。有些路面上，流淌著发光的绿色液体，汇聚成河，那是变异植物分泌的高能电解液。
甚至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显微镜下看，都是一个个微小的六边形晶体。
“这地方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了。”苏予分析道，“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水，它靠吞噬旧时代的文明来维持运转。这是一种病态的、却又极其高效的循环。”
“轰隆——！！！”
伴随着一声沉闷且令人牙酸的巨响，最后一排阻挡视线的金属灌木墙在s级机械暴龙“凯撒”的蛮力冲撞下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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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地方的植物比钢筋还硬。”
铁手坐在泰坦号宽敞的后舱工作台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冲好的热茶，看着窗外那个正在前方开路的庞然大物，啧啧称奇，“以前我们要么绕路，要么用激光锯苦哈哈地锯半天，现在好了，直接上推土机，还是s级的核动力推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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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片丛林曾经的一方霸主，它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吓退了周围所有试图窥探的小型掠食者。
泰坦号紧随其后，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此时的它，已经关闭了大部分外部刺眼的探照灯，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色幽灵，在凯撒开辟出的道路上无声滑行。反重力引擎的嗡鸣声被刻意压低，只有履带偶尔刮擦树叶的沙沙声。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被清除，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当车头的大灯刺破前方弥漫的金属尘埃时，驾驶室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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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死城。
一座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沦为钢铁墓碑的战前超级大都市。
无数座摩天大楼的骨架依然耸立著，直插云霄，刺破了头顶暗红色的辐射云层。但它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
一种疯狂的、呈现出古铜色和黑铁色的“金属植被”彻底吞噬了这里。
粗大的金属藤蔓像是一条条史前巨蟒，死死缠绕、绞杀着每一栋大楼。它们勒进了钢筋混凝土的肌理之中，将坚硬的建筑勒得变形、扭曲，甚至拦腰折断。有些大楼倾斜著靠在另一栋楼上，中间连接着厚厚的菌毯，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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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被厚厚的一层“苔藓”覆盖。那不是植物，而是无数细小的、像铜丝一样的金属绒毛。废弃的汽车排成长龙，堵在公路上，但它们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锈蚀的车壳上长满了金属蘑菇，变成了一座座钢铁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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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苏予突然指著路边的一家商店废墟。
那是一家曾经的奢侈品店。橱窗玻璃已经破碎，但在里面的展台上，竟然还摆放著几个完好无损的模特假人。
不，那不是假人。
当泰坦号的车灯扫过时，众人惊恐地发现，那些“模特”其实是人类的尸体。
他们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势——有的在奔跑，有的在尖叫，有的在祈祷。但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金属化了。
皮肤变成了灰白色的合金，头发变成了细钢丝，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的玻璃球。他们就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
“硅基病毒”铁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被高浓度病毒瞬间感染的后果吗？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了雕塑。”
“这就是高塔想要的‘进化’。”林浩冷冷地说道，“永恒的静止，永恒的奴役。”
泰坦号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有些建筑的墙壁上，竟然生长出了巨大的、如同肺叶一样的机械器官，正在缓缓一张一合，喷吐着白色的蒸汽。有些路面上，流淌著发光的绿色液体，汇聚成河，那是变异植物分泌的高能电解液。
甚至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显微镜下看，都是一个个微小的六边形晶体。
“这地方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了。”苏予分析道，“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水，它靠吞噬旧时代的文明来维持运转。这是一种病态的、却又极其高效的循环。”
“轰隆——！！！”
伴随着一声沉闷且令人牙酸的巨响，最后一排阻挡视线的金属灌木墙在s级机械暴龙“凯撒”的蛮力冲撞下轰然倒塌。
飞溅的并不是木屑，而是无数细碎的、闪烁著寒光的金属渣，以及植物断口处喷涌而出的、带有强酸性的绿色冷却液。这些液体洒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一阵白烟。
“好家伙，这地方的植物比钢筋还硬。”
铁手坐在泰坦号宽敞的后舱工作台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冲好的热茶，看着窗外那个正在前方开路的庞然大物，啧啧称奇，“以前我们要么绕路，要么用激光锯苦哈哈地锯半天，现在好了，直接上推土机，还是s级的核动力推土机。”
在泰坦号前方五十米处，刚刚被收服的机械暴龙“凯撒”，正迈著沉重的步伐，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重型伐木机。它那条刚刚被铁手焊上了合金流星锤的粗壮尾巴随意一扫，就能将一大片带刺的金属灌木夷为平地。
作为这片丛林曾经的一方霸主，它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吓退了周围所有试图窥探的小型掠食者。
泰坦号紧随其后，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此时的它，已经关闭了大部分外部刺眼的探照灯，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色幽灵，在凯撒开辟出的道路上无声滑行。反重力引擎的嗡鸣声被刻意压低，只有履带偶尔刮擦树叶的沙沙声。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被清除，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当车头的大灯刺破前方弥漫的金属尘埃时，驾驶室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既壮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末世画卷。
这是一座死城。
一座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沦为钢铁墓碑的战前超级大都市。
无数座摩天大楼的骨架依然耸立著，直插云霄，刺破了头顶暗红色的辐射云层。但它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
一种疯狂的、呈现出古铜色和黑铁色的“金属植被”彻底吞噬了这里。
粗大的金属藤蔓像是一条条史前巨蟒，死死缠绕、绞杀着每一栋大楼。它们勒进了钢筋混凝土的肌理之中，将坚硬的建筑勒得变形、扭曲，甚至拦腰折断。有些大楼倾斜著靠在另一栋楼上，中间连接着厚厚的菌毯，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拱门。
原本光滑的玻璃幕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窗口内部生长出来的、散发著幽幽蓝光的晶体真菌和巨大的金属花朵。这些花朵在风中微微颤动，花瓣边缘锋利如刀，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当”的脆响。
街道被厚厚的一层“苔藓”覆盖。那不是植物，而是无数细小的、像铜丝一样的金属绒毛。废弃的汽车排成长龙，堵在公路上，但它们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锈蚀的车壳上长满了金属蘑菇，变成了一座座钢铁坟包。
这里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带着一股沉重的铁锈味。
“这里太安静了。”
白狼抱着枪，趴在炮塔的观察窗前，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连只鸟都没有。”
“辐射值在升高。”苏予看着仪表盘，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波形图，“但这种辐射很奇怪它不是混乱的，而是有某种韵律。就像是这座城市在呼吸。”
“呼吸？”铁手趴在车窗上，那只机械义眼不断调节著焦距，贪婪地扫描著窗外的一切，“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草，都是宝贝啊！你们看那些藤蔓的纹路，那是天然的能量传输管道！它们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电路板！”
林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控制球，操控著泰坦号缓缓前行。
从进入城市的那一刻起，他体内的【机械火种】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悸动。那不是对危险的预警，而是一种回家的错觉。
仿佛这里的每一块金属都在呼唤他，都在向他传递著某种模糊的信息。
“看那边。”苏予突然指著路边的一家商店废墟。
那是一家曾经的奢侈品店。橱窗玻璃已经破碎，但在里面的展台上，竟然还摆放著几个完好无损的模特假人。
不，那不是假人。
当泰坦号的车灯扫过时，众人惊恐地发现，那些“模特”其实是人类的尸体。
他们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势——有的在奔跑，有的在尖叫，有的在祈祷。但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金属化了。
皮肤变成了灰白色的合金，头发变成了细钢丝，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的玻璃球。他们就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
“硅基病毒”铁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被高浓度病毒瞬间感染的后果吗？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了雕塑。”
“这就是高塔想要的‘进化’。”林浩冷冷地说道，“永恒的静止，永恒的奴役。”
泰坦号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有些建筑的墙壁上，竟然生长出了巨大的、如同肺叶一样的机械器官，正在缓缓一张一合，喷吐着白色的蒸汽。有些路面上，流淌著发光的绿色液体，汇聚成河，那是变异植物分泌的高能电解液。
甚至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显微镜下看，都是一个个微小的六边形晶体。
“这地方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了。”苏予分析道，“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水，它靠吞噬旧时代的文明来维持运转。这是一种病态的、却又极其高效的循环。”
“轰隆——！！！”
伴随着一声沉闷且令人牙酸的巨响，最后一排阻挡视线的金属灌木墙在s级机械暴龙“凯撒”的蛮力冲撞下轰然倒塌。
飞溅的并不是木屑，而是无数细碎的、闪烁著寒光的金属渣，以及植物断口处喷涌而出的、带有强酸性的绿色冷却液。这些液体洒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一阵白烟。
“好家伙，这地方的植物比钢筋还硬。”
铁手坐在泰坦号宽敞的后舱工作台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冲好的热茶，看着窗外那个正在前方开路的庞然大物，啧啧称奇，“以前我们要么绕路，要么用激光锯苦哈哈地锯半天，现在好了，直接上推土机，还是s级的核动力推土机。”
在泰坦号前方五十米处，刚刚被收服的机械暴龙“凯撒”，正迈著沉重的步伐，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重型伐木机。它那条刚刚被铁手焊上了合金流星锤的粗壮尾巴随意一扫，就能将一大片带刺的金属灌木夷为平地。
作为这片丛林曾经的一方霸主，它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吓退了周围所有试图窥探的小型掠食者。
泰坦号紧随其后，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此时的它，已经关闭了大部分外部刺眼的探照灯，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色幽灵，在凯撒开辟出的道路上无声滑行。反重力引擎的嗡鸣声被刻意压低，只有履带偶尔刮擦树叶的沙沙声。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被清除，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当车头的大灯刺破前方弥漫的金属尘埃时，驾驶室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既壮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末世画卷。
这是一座死城。
一座曾经辉煌无比、如今却沦为钢铁墓碑的战前超级大都市。
无数座摩天大楼的骨架依然耸立著，直插云霄，刺破了头顶暗红色的辐射云层。但它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
一种疯狂的、呈现出古铜色和黑铁色的“金属植被”彻底吞噬了这里。
粗大的金属藤蔓像是一条条史前巨蟒，死死缠绕、绞杀着每一栋大楼。它们勒进了钢筋混凝土的肌理之中，将坚硬的建筑勒得变形、扭曲，甚至拦腰折断。有些大楼倾斜著靠在另一栋楼上，中间连接着厚厚的菌毯，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拱门。
原本光滑的玻璃幕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窗口内部生长出来的、散发著幽幽蓝光的晶体真菌和巨大的金属花朵。这些花朵在风中微微颤动，花瓣边缘锋利如刀，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当”的脆响。
街道被厚厚的一层“苔藓”覆盖。那不是植物，而是无数细小的、像铜丝一样的金属绒毛。废弃的汽车排成长龙，堵在公路上，但它们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锈蚀的车壳上长满了金属蘑菇，变成了一座座钢铁坟包。
这里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带着一股沉重的铁锈味。
“这里太安静了。”
白狼抱着枪，趴在炮塔的观察窗前，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连只鸟都没有。”
“辐射值在升高。”苏予看着仪表盘，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波形图，“但这种辐射很奇怪它不是混乱的，而是有某种韵律。就像是这座城市在呼吸。”
“呼吸？”铁手趴在车窗上，那只机械义眼不断调节著焦距，贪婪地扫描著窗外的一切，“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草，都是宝贝啊！你们看那些藤蔓的纹路，那是天然的能量传输管道！它们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电路板！”
林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控制球，操控著泰坦号缓缓前行。
从进入城市的那一刻起，他体内的【机械火种】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悸动。那不是对危险的预警，而是一种回家的错觉。
仿佛这里的每一块金属都在呼唤他，都在向他传递著某种模糊的信息。
“看那边。”苏予突然指著路边的一家商店废墟。
那是一家曾经的奢侈品店。橱窗玻璃已经破碎，但在里面的展台上，竟然还摆放著几个完好无损的模特假人。
不，那不是假人。
当泰坦号的车灯扫过时，众人惊恐地发现，那些“模特”其实是人类的尸体。
他们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势——有的在奔跑，有的在尖叫，有的在祈祷。但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金属化了。
皮肤变成了灰白色的合金，头发变成了细钢丝，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的玻璃球。他们就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
“硅基病毒”铁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被高浓度病毒瞬间感染的后果吗？连腐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成了雕塑。”
“这就是高塔想要的‘进化’。”林浩冷冷地说道，“永恒的静止，永恒的奴役。”
泰坦号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有些建筑的墙壁上，竟然生长出了巨大的、如同肺叶一样的机械器官，正在缓缓一张一合，喷吐着白色的蒸汽。有些路面上，流淌著发光的绿色液体，汇聚成河，那是变异植物分泌的高能电解液。
甚至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显微镜下看，都是一个个微小的六边形晶体。
“这地方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独立了。”苏予分析道，“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水，它靠吞噬旧时代的文明来维持运转。这是一种病态的、却又极其高效的循环。”
“轰隆——！！！”
伴随着一声沉闷且令人牙酸的巨响，最后一排阻挡视线的金属灌木墙在s级机械暴龙“凯撒”的蛮力冲撞下轰然倒塌。
飞溅的并不是木屑，而是无数细碎的、闪烁著寒光的金属渣，以及植物断口处喷涌而出的、带有强酸性的绿色冷却液。这些液体洒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一阵白烟。
“好家伙，这地方的植物比钢筋还硬。”
铁手坐在泰坦号宽敞的后舱工作台前，手里端著一杯刚刚冲好的热茶，看着窗外那个正在前方开路的庞然大物，啧啧称奇，“以前我们要么绕路，要么用激光锯苦哈哈地锯半天，现在好了，直接上推土机，还是s级的核动力推土机。”
在泰坦号前方五十米处，刚刚被收服的机械暴龙“凯撒”，正迈著沉重的步伐，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重型伐木机。它那条刚刚被铁手焊上了合金流星锤的粗壮尾巴随意一扫，就能将一大片带刺的金属灌木夷为平地。
作为这片丛林曾经的一方霸主，它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同时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吓退了周围所有试图窥探的小型掠食者。
泰坦号紧随其后，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此时的它，已经关闭了大部分外部刺眼的探照灯，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色幽灵，在凯撒开辟出的道路上无声滑行。反重力引擎的嗡鸣声被刻意压低，只有履带偶尔刮擦树叶的沙沙声。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被清除，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当车头的大灯刺破前方弥漫的金属尘埃时，驾驶室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既壮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末世画卷。
这是一座死城。
一座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