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第1-15章是女主刚重生来,处理原身和大伯一家的纠葛。
女主和母亲相见是在第21章!
不喜欢前面的宝宝们可以直接跳过!
如果还有其他问题欢迎提出,我会认真看并学习!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混着新鲜血液的腥气。
心电监护仪规律而急促的“滴滴声”,是这里唯一的背景音。
“止血钳。”
“吸引器。”
“纱布。”
林晚晚的声音从蓝色外科口罩后透出来,冷静得像块浸了冰的金属。
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滑,身旁的护士眼疾手快,快速擦拭。
这是今晚第八台急诊手术,从早上八点站到现在,整整十四个小时,中间只啃了两口冷馒头。
手术台上是一位车祸导致肝脾破碎的伤员,生命垂危。
作为本院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医师,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年轻医生们正盯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修长,指节因为长时间握器械有些发红,却稳得惊人,剥离、缝合、结扎,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是刻进了肌肉记忆。
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不对劲。
胸腔的心脏正不合时宜的疯狂跳动,眼前不时飘过细小的黑点,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连握着缝合针的指尖都开始发麻。
她知道这是身体过度疲劳发出的信号,可手术到了关键步骤,她不能倒下。
“林主任,你还好吗?”一旁的医生注意到她缝合的动作顿了半秒,压低声音问,“要不我来收尾?”
林晚晚没抬头,指尖在止血钳柄上捏出一道白痕:“不用。注意清点纱布。”
终于,最后一针缝合完毕。
她听见麻醉医师松了口气:“心率七十,血压一百一。生命体征稳定。”
手术室里紧绷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
林晚晚放下持针器,后退半步,腿肚子突然发软。她扶住手术台边缘,才没让自己倒下。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她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摘下沾血的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转身往休息室走。
还没走到门口,胸口突然像被人狠狠攥住,呼吸瞬间停滞。
眼前猛的一黑,耳边的监护仪声突然变远,同事们的惊呼声像是从水底传来。
“林主任!”
“快!肾上腺素!除颤仪!”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她想张嘴说点什么,比如抽屉里还放着没签的房贷合同,比如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该跟老师去吃顿饭。
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意识如退潮般迅速消散,最后只剩个模糊的念头——下辈子说什么也不当外科医生了。
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
疼。
钻心刺骨的疼。
疼痛从左手腕传来。
黏腻。
温热。
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直冲鼻腔,恶心得人胃里翻滚。
我不是猝死在手术室了吗?
林晚晚艰难地睁开眼皮,视线迷蒙,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
入眼的不再是手术室的无影灯,而是盏昏黄的白炽灯泡,灯罩上蒙了层灰,晃悠悠地像是要掉下来。屋顶是裸露的木梁,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边角都卷了起来。
这不是医院!
这是哪儿?
她试图转动脖子观察四周,却发现浑身软得像没骨头,稍微一动就头晕目眩。
全身冰冷,血液好像都流干了。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是铺着芦苇席土炕,粗糙的炕席磨着胳膊肘。
她艰难地垂下视线,左手腕上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外翻着,鲜血正从伤口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席子和一件洗的发白的蓝布褂子。
割腕自杀?!
林晚晚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作为医生的本能又让她强行压下了惊慌和混乱。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止血,必须立刻止血!
她试图抬起右手,却发现身体虚弱得不听使唤。
目光扫过四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掉漆的木桌,桌上放着个搪瓷缸,缸身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漆字,旁边还有一本撕扯过的日历,纸张泛黄,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1973年10月18日!
1973年?!
巨大冲击让林晚晚几乎再次昏厥过去。
但手腕的剧痛又时刻提醒着她更残酷现实。
头晕的更厉害了,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太阳穴。
不能死!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又庞杂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涌入林晚晚的脑海,冲击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剧烈的头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短暂的晕眩过后,林晚晚总算理清了状况。
她,林晚晚,二十一世纪中西医博士,现任省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过劳猝死后,竟然穿越到了1973年,一个同样叫林晚晚的十七岁女孩身上。
原主的父亲是军区营长,前段时间因公殉职了。
母亲本就体弱多病,承受不住失去自家男人的打击也撒手人寰了。
留下原主一个人和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还有这间单外分的小房子。
原主的大伯林建国和奶奶眼馋这份家产和抚恤金,几个月来不断上门骚扰、逼迫、咒骂,甚至想强行把原主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瘸腿老厂长做续弦,好彻底霸占一切。
原主性格怯懦,求助无门,绝望之下,竟选择了割腕自杀
悲凉过后是滔天的愤怒,既为原主悲惨的命运,也为自己这离谱的遭遇。
她才从一个高强度工作的火坑里“解脱”出来,转眼就又跳进另一个更深的,还快要淹没的泥潭?
记忆融合带来的剧烈头痛逐渐消退。
不行!绝对不行!
她林晚晚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燃烧起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手腕的疼还在提醒她——再不处理,别说开局了,她能现在就死在这里。
林晚晚咬紧牙关,几乎是靠意志力驱动着完全脱力的身体,猛地用牙齿死死咬住身下芦苇席的边角。
她用尽全身力气扯下一长条芦席边,粗糙的苇蔑划破了嘴角,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反而让她清醒了几分。
现在没有消毒纱布,没有止血钳,什么都没有,只能凑合一下。
林晚晚将芦席条艰难地绕在左手手腕伤口上方,用牙齿配合勉强能动的右手手指笨拙的拉扯、打结。
简易的加压止血带完成!
她收紧芦席条,伤口处的血流速度明显减缓了一些,但并未完全停止。
失血过多带来的寒冷和眩晕感仍旧强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纤细,掌心还有点薄茧,是少女的手,却又带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正要起身重新处理一下伤口,一股奇异的的感觉缓缓流遍四肢百骸,身体似乎轻松了一点。
是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