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
谭芸心砰砰砰的狂跳,浑身软得象一滩泥,她趁着何雨林眯眼歇息的空档,强撑着酸软的身子,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身,心里暗啐:“小赤佬,真是要人命哦~”
她显然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怎么都想不到,这小赤佬年纪轻轻,却是个沙场老兵。
她一瘸一拐地挪到休息室的抽屉前,掏出了三根黄澄澄的小黄鱼,“啪”地一声放在桌上,这才伸手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准备穿上。
床上的何雨林看着谭芸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差点没给整懵逼。
要不怎么说,像谭芸这样的才是极品?
竟然连一条毛巾都不用,吃干抹净,用金条结算,多舒坦?
何雨林舔了舔嘴唇,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戏谑:
“夫人,刚刚只是开胃菜啊,你那么着急走干嘛呢?”
谭芸闻言一怔,腿一软差点又瘫在地上,回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带着酥麻:“别闹了!小黄鱼你拿着,待会……待会娄振华过来可就不好看了!”
“夫人,我还是给你量量腰围吧。”何雨林说着就要起身。
谭芸:“???”
又是一番半推半就的纠缠。
可问题是大半小时后,办公室外果然传来了娄振华焦急的声音和脚步声!
他听闻了军管会要大调查的风声,急得立马从制药厂赶了过来。
来到办公室发现空无一人,他试着去开休息室的门:“谭芸?谭芸?”
听着里头隐约传来咿咿呜呜,娄振华又敲了敲门:“谭芸,军管会大调查的事儿你知道吗?”
谭芸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心里把娄振华骂了千百遍,该死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关键是小赤佬比刚刚还有来劲儿。
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此刻沉溺其中,也不想去搭理门外的娄振华啊!
怎么办?
娄振华隔着门板,听里面动静不太对,但又想着夫人操持厂务不易,大概是累得睡着了?
只是他实在心急如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十来分钟,越想越不对,谭芸午睡可从来没这么长时间过。
会不会是晕倒了?
或者旧疾复发?
娄振华心下担忧,又加重力道敲门:
“谭芸?你没事吧?应我一声啊!”
里头这才传来谭芸略微慵懒又带着一丝急促喘息的声音响起:“哎,老爷……你、你先等下……哎呀~”
娄振华关切地问:“怎么了谭芸?你没事吧?声音怎么怪怪的?”
谭芸强断断续续地说:“嗐,没、没事儿……大调查我,大调查的事儿……我、我会想办法的……老爷你等等……我……我刚睡醒梳头发呢……”
娄振华一听她肯想办法,眼睛一亮,暂时压下焦虑。
他最怕的就是新政府倒查旧帐,要真的认真查起来,一查一个准,税肯定得查出来,到时候势必要补缴一大逼。
他叹气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这半年帐面做得还行,可能查不出来,可建国之前呢?那是一查一个准啊!”
谭芸几乎是咬着牙回应:
“老爷……你……啊……没事……我、我想办法……”
又过了煎熬的十来分钟,休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谭芸站在门前,脸颊酡红,眼波流转,浑身散发着一种餍足后慵懒的风情,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只手悄悄扶着门框稳定发软的身体,暗暗咽了咽口水,还擦了擦嘴角,平复了一下呼吸,方才开口:“老爷。”
娄振华看着面色红润、仿佛年轻了几岁的谭芸,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唔,不错嘛,夫人的面色是越来越好了。”
谭芸心虚地笑了笑,赶紧把功劳推出去:“哈哈,多亏了那个何大夫开的方子,我感觉好多了。”
她生怕娄振华看出什么端倪。
“诶!”娄振华猛地一拍手,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不是陈主任的徒弟吗?我找他问问去!说不定能有门路!”
说着,也顾不上细究谭芸的异样,转身就急匆匆地往隔壁医务室走去。
谭芸这才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好在刚才紧要关头,那小赤佬手脚麻利,通过相连的窗户攀爬回了隔壁医务室。
她赶紧退回休息室,关上门,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走到床边准备收拾残局,乍一看,心里猛地一咯噔。
坏了!
何雨林那条裤子还落在她床脚呢!
这要是娄振华看着他光着裤子肯定得怀疑啊……谭芸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牛头人娄振华已经走到了医务室门口,“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