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这是街道办介绍来给我修房子的于师傅,我下午特意去请的,手续都齐全,你凭什么不让进?” 陈有才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善了,心里的火气也被阎埠贵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给勾了起来。
“哼!你修房子?” 阎埠贵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你一个乡下来的穷鬼,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几个钱,还敢说修房子?我看你就是想忽悠人家师傅把房子修好,到时候再赖帐不给钱吧!我告诉你,这种缺德事可不能在我们四合院干,沾污了咱们院的名声!我作为管事大爷,坚决不能不管!” 他显然是铁了心要把这事搅黄,好出心里积压的那口恶气。
“阎埠贵,你算哪门子的管事大爷?” 陈有才也火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震得周围邻居都忍不住往这边看,“这院子是我租的,我想修房子是我的自由,我有没有钱修房子,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拦着我请的修房师傅,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也自己炖肉吃去!赶紧给我让开!”
“我就不让!” 阎埠贵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你穷得叮当响,还装模作样修房子,不是想赖帐是什么?我今天就不让他进,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哼哼!” 陈有才冷笑两声,眼神里满是不屑,话像连珠炮似的砸了出去,字字诛心,“我穷归穷,穷得有志气!就算去借钱、去拼命干活挣钱,我也不会堵着别人家门口要吃的,更不会从街坊邻居身上抠搜那点蝇头小利!我穷得光明磊落,不象有些人,穷得卑鄙无耻,穷得人嫌狗厌,整天就知道算计别人那点东西!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没钱修房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粪便?我有多少钱还得跟你报备?你啥都知道?”
一番话骂得又快又狠,句句都戳在阎埠贵的痛处上,把他怼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唇哆嗦着,愣是没憋出一个反驳的字。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越聚越多,都对着阎埠贵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这话说得在理”“阎埠贵确实爱占便宜”“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修房的于师傅见状,赶紧打圆场,一边拉着陈有才的骼膊,一边对着阎埠贵笑道:“哎哎,小东家,别生气别生气,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为这点事伤了和气!不管有钱没钱,咱们先去看看房子,价钱的事后面再谈也不迟!大爷,我就是来修个房子,修完就走,不添麻烦,您就行个方便呗?”
“好!于师傅,咱们走!” 陈有才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于师傅,也不管还僵在原地的阎埠贵,两人压根没再搭理他,径直朝着西边倒座房走去,把阎埠贵晾在了原地。
阎埠贵僵在门口,感受着周围邻居们异样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的脸色从青到紫,再到白,最后黑得跟锅底似的,又气又臊,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他猛地踹开自家大门,“哐当” 一声巨响,摔门而入,再也没敢出来 —— 今天这脸,算是丢得干干净净,里子面子全没了,陈有才最后那番话,简直把他的底裤都快扒下来了!
经此一事,四合院的街坊们算是彻底摸清了陈有才的底细:昨天见识了他的手劲(一巴掌就抽掉了贾张氏两颗牙),今天又见识了他的嘴毒,一个个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这新来的陈有才可不是软柿子,又能打又能说,不好惹不好惹,以后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免得自讨苦吃。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四合院里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就在这时,四合院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正是易忠海、刘桂香、贾张氏、贾东旭、傻柱,还有被傻柱背着的聋老太太。这一行人一到,院里的邻居们立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
“老太太,您脚伤怎么样了?好点没?”
“傻柱,你那嘴巴还疼不疼呀?昨天看着肿得老高呢!”
“易大爷,公安同志找你们是啥事呀?是不是还为昨天打架的事?”
易忠海的脸色一直阴沉着,难看至极,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今天上午,公安局的两个同志特意找到了他们,不仅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把他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着重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再动手打人,要是再敢私下斗殴,就要从重处理。尤其是贾张氏,被公安同志单独拎出来狠狠警告了一番,明确告知她不准再随意辱骂他人,否则后果自负,到时候可就不是批评教育这么简单了。
聋老太太虽然昨天追着陈有才到处打,不过公安同志念及她年纪太大,也没过多为难,只是提出了要求,以后不允许她再动手打人。可这聋老太太也是个老油条,当场就装聋作哑,一个劲儿地摆手,说自己耳朵听不见、也没动手打人,把公安同志搞得也是没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最后,公安同志们让他们每个人都签署了案情保证书,确认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这才离开了。几人从公安局出来后,气氛就一直很沉闷,谁也没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四合院。
易忠海耷拉着脑袋,心里暗自庆幸:签了保证书,公安同志也批评教育过了,这事总算能翻篇了。可他刚把聋老太太安置到自家炕边,院门口又来人了!
—— 街道办的王主任居然亲自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工作人员,脸色严肃得吓人。
没等王主任开口,聋老太太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从炕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哭哭啼啼地嚎了起来:“王主任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那个新来的陈有才,太不是东西了!一点都不尊敬老人,上来就动手打人,把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打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