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门口,刚要往里走,就被阎埠贵拦了下来。他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象是刚在门口打扫卫生。
“哎哎!小陈,别着急走啊!” 阎埠贵眯着小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有才背上的麻袋,里面的东西被撑得鼓鼓囊囊,他心里一个劲儿地揣摩:这里面到底是啥好东西?是吃的?还是别的值钱玩意儿?
1959 年,不少地方粮食紧张,连饭都吃不饱,阎埠贵家里有五个孩子,人口多,幸好一家人都是城市户口,能领定量供应的粮食和布票,要不然日子更难过。他见陈有才天天能吃上荤腥,有时候还能闻到肉香味,早就惦记上了,总想着能蹭点好处。
“三大爷,有啥事儿等会儿再说呗。” 陈有才一脸不乐意,他太清楚阎埠贵的德性了,无非就是想旁敲侧击打听麻袋里的东西,能占便宜就占便宜,“我这背的东西挺重,里面有钉子、碎布头,先放回家再说,别磕着碰着。”
“哎哎!别急着走啊!” 阎埠贵连忙放下鸡毛掸子,上前拉住他的骼膊,脸上堆起假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要是太累,就把东西放下,三大爷帮你拿!你跟我回家,喝口水歇会儿,喘口气,等会儿我再帮你把东西送回去,多好?”
“不了不了,没两步路就到了,不麻烦三大爷了。” 陈有才一用力,轻轻摆脱了阎埠贵的手,脚步没停,“等我把东西放家里,整理好了,再去三大爷家串门,跟您请教请教城里的规矩!我先走了啊!”
看着陈有才头也不回的背影,阎埠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跺了跺脚,低声骂道:“哼!不识抬举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老阎,你这又是咋了?跟谁置气呢?” 屋里的三大妈听到动静,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正在缝补的衣服,“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嗐!还不是那个乡下来的穷鬼!” 阎埠贵忿忿不平地说道,走到墙根下捡起鸡毛掸子,胡乱扫了两下,“我看他背着个麻袋,想上去套套近乎,问问他里面装的啥,没想到这穷鬼居然不给我面子,连话都懒得跟我说,真气人!”
“老阎啊,你跟他较啥劲?” 三大妈劝道,摇了摇头,“他一个乡下来的,能有啥好东西?无非就是些废品、破布头儿罢了,值得你这个小学老师惦记?犯不着生这闲气,眈误了手里的活!”
“嗐!你说的也是!” 阎埠贵愣了愣,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摇头失笑,“我也是魔怔了,他一个穷鬼,刚搬来没两天,能有啥宝贝?多半是外面捡来的垃圾,我跟他生气,真是没必要!”
陈有才背着麻袋往自己小院走,一路上,好几家街坊都从屋里探出头,偷偷打量着他背上的东西,眼神里带着好奇,还互相递了个眼色,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 在他们眼里,这乡下小子穿着普通,一看就是没钱的主儿,麻袋里肯定是些不值钱的破烂,没必要关注。
回到自己屋里,陈有才把麻袋放在墙角,从里面掏出碎布头、钉子,还有那把红薯干,摆在桌子角落,继续做伪装,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日子过得普通。
随后,他四下看了看,确认门窗都关好了,才挥手取出做饭百宝箱,里面的厨具、食材一应俱全。他拿出一棵新鲜的大白菜,又找了口铁锅,在水龙头下把白菜洗干净,切成大块,先把白菜放进锅里,在炉子上烧起水。
接着,他又取出之前合成的烤肉,肉质紧实,还带着油光,他用刀切成足足两斤的肉块,切成大块儿,一并放进锅里炖煮,还往锅里加了点盐和姜片去腥。剩下的肉,他都赶紧收进了背包空间,生怕香味飘得太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过多久,浓郁的骨头汤香味就从屋里飘了出来,顺着门缝、窗缝溢到院子里,又飘出了院墙,在四合院里弥漫开来。这香味儿带着肉的醇厚,还有白菜的清甜,勾得人肚子直叫,不少街坊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往陈有才家的方向望了望。
旁人或许还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上门打听,可阎埠贵从来不知道 “面子” 俩字咋写。一闻到这勾人的香味,他立马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颠颠地跑了过来,站在陈有才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力道不大,却很有节奏。
“砰砰!小陈!在家吗?” 阎埠贵故意提高了声音,找了个憋脚的借口,“我在屋里就闻到一股味儿,你家是不是啥东西烧糊了?我过来看看,别出啥事儿!”
“谁呀?” 陈有才关掉炉子的小火,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阎埠贵,心里了然,表面却装作疑惑,眉头微微皱了皱,“哦,是三大爷啊!没烧糊东西,您有啥事儿吗?”
“哦!原来是小陈在做饭啊!” 阎埠贵的小眼睛立马瞟向屋里,顺着香味儿就看到了炉子上的锅,锅里正冒着热气,白雾缭绕,香味儿更浓了,他咽了咽口水,脸上堆起笑,“我还以为你家东西烧糊了,特意来看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没事儿,就是炖点汤,填填肚子。” 陈有才淡淡说道,故意往门口挪了挪,挡住阎埠贵的视线,不让他看清锅里的东西,“昨天在杀猪的铺子那边帮人抬了几筐猪肉,杀猪的师父见我实在力气大,就把一根净骨头送给我了,想着炖锅汤补补身子,干活也有力气。”
“哎哟!炖骨头啊!” 阎埠贵眼睛一亮,立马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羡慕,开始口水横飞地夸赞,“这可是好东西啊!这年头能喝上骨头汤,那都是有福气的!你是不知道,你三大爷家里,都快一个月没闻到荤腥味儿了,孩子们天天吵着要吃肉,我都没法子!上回吃肉还是上个月我生日,买了二两肉包饺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香!啧啧啧,你这汤的香味儿,真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手指不停地互相摩挲,眼神时不时往锅里瞟,盼着陈有才能识趣地邀请他进屋喝碗汤,哪怕就一小碗也行。可他想错了,陈有才自始至终都拦在门口,身子挡得严严实实,一点让他进屋的意思都没有,更别说提 “进来坐”“喝碗汤” 的客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