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那股债务波动来得飞快，第三天晌午就到了望北川外五里地。
张图登上岗楼一瞅，乐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他一块在老鸹岭混过的把兄弟，报号”滚地雷”的雷豹。
这货带着二百来号人，清一色黑衣黑裤，骑着改装摩托，轰隆隆开过来跟蝗虫过境似的。
”开门！老子雷豹来了！”雷豹在门外扯着嗓子喊。
张图让人开门，自己溜达着迎出去。
”雷豹子，你他妈还没死呢？”
雷豹跳下摩托，给张图来个熊抱：”麻子！听说你在这儿当土皇帝，老子特意来打秋风！”
两人当年在老鸹岭并称”黑白双煞”，张图负责动脑子，雷豹负责动手，配合相当默契。
把雷豹的人安顿好，张图带他进办公室。
”说吧，干啥来了？”张图扔过去根烟。
雷豹点上烟，吐个烟圈：”西北待不住了，来找你搭伙。”
”咋回事？”
”，见人就抓去当苦力，说是修什么通天塔。”雷豹骂骂咧咧，”老子带人干了几仗，没打过。”
张图皱眉：”圣教？啥来头？”
”邪门得很。”雷豹压低声音，”他们头子会妖法，手一挥人就倒地上了。”
放贷人串行让张图感觉到，雷豹身上带着淡淡的债务印记，象是被什么串行力量伤过。
”你中过招？”
雷豹扯开衣领，胸口有道黑色印记：”就这玩意儿，挨了一下，躺了半个月。”
张图运转串行，手按在印记上。
金光闪过，印记慢慢消退。
”我操！”雷豹蹦起来，”麻子你也会妖法？”
”这叫串行。”张图简单解释了下。
雷豹听得目定口呆：”还有这说道？那老子能不能也整个串行？”
”看缘分。”张图笑道，”你先说说圣教具体情况。”
雷豹来了精神：”圣教老大叫无生老母，是个娘们，但狠得很。手下有四大护法，都会妖法。他们在西边建了个大本营，抓了上万苦力。”
正说着，怀表突然震动。
掏出一看，表盖弹开：
”发现新势力，可发展债务网络。新任务：接触圣教。”
张图骂了句。
这诡主人，真是哪儿有事往哪儿凑。
”咋了？”雷豹问。
”没事。”张图收起怀表，”你先在望北川住下，圣教的事我来处理。”
安顿好雷豹，张图把骨干叫来开会。
”西边来了个圣教，实力不弱。”张图介绍情况，”咱们得早做准备。”
耗子拍桌子：”怕他个鸟！来一个干一个！”
老独眼比较谨慎：”头儿，能不动武最好。”
红姐提议：”可以先派个使者接触一下。”
正商量着，哨兵来报：”头儿，圣教来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
来的圣教使者是个白面书生，带着四个护卫。
”在下圣教左使，奉命来见张首领。”书生拱手道。
张图打量他。
放贷人串行显示，这人身上债务黑气很淡，但有种奇怪的圣洁感。
象是被净化过的债务？
”左使来此有何贵干？”张图问。
”奉无生老母法旨，请张首领归顺圣教。”左使微笑，”圣教欲建人间净土，需要张首领这样的人才。”
耗子在后头骂：”放屁！想让我们当奴才？”
左使面不改色：”圣教有神术，可消灾解难，普度众生。”
张图笑了：”怎么个普度法？”
左使取出一颗药丸：”此乃圣药，可治百病。”
张图运转串行，发现药丸里蕴含着微弱的债务吞噬力量，跟翠花孩子的能力很象。
但这力量被扭曲了，带着控制人心的效果。
”这药，吃了会上瘾吧？”张图问。
左使脸色微变：”张首领说笑了。”
张图突然出手，军刀架在左使脖子上：”说实话！”
四个护卫想动，被耗子他们按住。
左使冷汗直流：”我说圣药确实会让人产生依赖，但这是为了大家好”
”滚回去告诉无生老母。”张图收刀，”望北川不归任何人管。想合作，拿诚意来。”
左使带人灰溜溜走了。
雷豹从屏风后转出来：”麻子，咋不宰了他？”
”留个报信的。”张图道，”咱们得去圣教老巢看看。”
当晚，张图带着雷豹和耗子，悄悄出城。
圣教大本营在西边三百里的落霞山。
快到地方时，张图感觉到强大的债务波动。
比望北川那块大净石还强！
”前面就是。”雷豹指着远处的灯火，”妈的，才半个月又扩大一圈。”
落霞山下，果然建起了大片营寨。
正中央有座高塔，已经盖了十几层。
成千上万的苦力在监工鞭打下劳作。
张图运转串行，发现高塔在吸收苦力们的债务，但方法很粗暴。
就象省城那块污石！
”这塔有问题。”张图皱眉，”它在吸收人的生命力。”
突然，怀表剧烈震动。
表盖弹开，字迹鲜红：
”检测到大型污石，建议立即摧毁。”
张图骂了句。
说得轻巧，这么大个塔怎么摧毁？
他仔细观察，发现塔基有块黑色巨石，正是污石本体。
塔身以此为基，不断吸收苦力们的债务。
”得把那块石头毁了。”张图说。
”咋整？”雷豹问，”守卫太严了。”
正说着，一队巡逻兵走过来。
张图运转串行，三人瞬间隐入阴影。
等巡逻兵过去，张图有了主意。
”雷豹，你带人在外面制造混乱。耗子，跟我混进去。”
雷豹带人在营寨东边放火，果然吸引了大批守卫。
张图和耗子趁机溜到塔基附近。
污石有两米多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四个护法守在旁边，都是串行者！
”头儿，硬闯不行。”耗子低声道。
张图运转串行，感知四个护法的能力。
一个是力量强化，一个是速度强化，一个是精神控制，最后一个债务转移？
正好试试新本事。
张图运转借贷人串行，一股无形波动散开。
四个护法突然内讧起来！
力量强化一拳打飞速度强化，精神控制试图控制债务转移
”走！”张图趁机冲向污石。
军刀泛起刺眼金光，直劈而下！
”铛！”
污石被劈开一道裂缝，黑气喷涌而出。
”什么人！”无生老母突然出现。
这是个中年美妇，但眼神冰冷。
她手一挥，张图感觉债务在快速流失！
”妈的！”张图全力运转串行，三股力量在体内爆发。
金光与黑气碰撞，整个营地都在震动。
”撤！”张图抓起一块污石碎片，转身就跑。
无生老母想追，但污石受损，她也不敢远离。
张图三人冲出营地，与雷豹会合。
”得手了？”雷豹问。
”算是吧。”张图看着手里的污石碎片，”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
回到望北川，张图把污石碎片和大净石放在一起。
两块石头相互抵消，慢慢化作粉末。
但张图感觉，借贷人串行又强了几分。
看来实战才是最好的修炼。
”头儿，圣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红姐担心道。
张图望向西方：”等他们来。”
这次，他要让圣教知道。
望北川，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