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练完猎人训练手册，走向了营地中央。
最大的那堆篝火旁，夏瑶已经站起身，正朝着夏亦车队的方向走去。
她蹦蹦跳跳着绕过几堆杂物，还不忘回头朝着李可儿和孙淼淼的方向挥了挥手，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柴火烟味扑面而来。
刘大壮正拿着一个大勺子，小心翼翼地给排着队的人们分着面条。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在这冰天雪地的末日夜晚，堪称无上美味。
每个人都捧着碗埋头吃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刘三壮早就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吃得满头大汗。
嘴角沾着酱汁也浑然不觉，一边吃还一边含糊地嘟囔着：“香！真香！还是肉罐头实在……”
刘大壮瞪了他一眼，他才稍微收敛了点吃相。
曾潘、吴老师、小周等人也各自安静地吃着。
孙淼淼端着碗却有些食不知味，目光不时瞟向辆越野车里昏睡的钱学裔。
李可儿坐在她旁边，小口吃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着走过来的苏澈。
苏澈从刘大壮手里接过一碗面，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吃了起来。
食物下肚，补充着消耗的体力。
饭后，大家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刘大壮安排了简单的守夜顺序后，大家便自发地开始准备休息。
苏澈则是拿出之前系统奖励的鹌鹑t，和李可儿在后备箱……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色依旧阴沉，但雪似乎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雪粒子。
苏澈早早醒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营地里已经有人影在走动，夏亦车队那边也升起了新的炊烟。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拿了些面包牛奶和李可儿吃了起来。
吃完后又打了一套《猎人训练手册——入门款》。
随后便叫上孙淼淼，朝着夏亦营地走去。
夏亦似乎也刚安排好早晨的事务，正和几个人说着什么。
看到苏澈走来，他点头示意，让其他人散去。
“早，苏队长，休息得如何？”
“还行。”苏澈简短回应，目光扫过夏亦，“关于那个老太婆和这个循环，我想再去看看。”
“和她再交流一下，或许能有新发现。”
夏亦并不意外，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打算。”
“光等着不是办法，我和我妹跟你们一起去。”
“可以。”苏澈同意。
李可儿昨天和他缠绵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他夏亦是先驱串行2。
很快，四人小队组成。
没有开苏澈那辆黑色越野车。
而是上了夏亦的一辆经过改装的白色越野车。
这辆车加装了防撞栏，车窗贴着深色防爆膜，轮胎是专业的雪地胎。
夏瑶拉开副驾驶门钻了进去，一脸兴奋，仿佛不是去探查诡异，而是去郊游：“出发出发！憋了一天，总算能出去转转啦！”
“哥，快点！”
夏亦无奈地摇摇头，坐上驾驶位。
苏澈和孙淼淼坐在后座。
引擎低沉地轰鸣起来，白色越野车缓缓驶离营地。
桥面依旧空旷，积雪平整，只有他们一辆车的辙印。
周围的能见度比晚上好了不少，但就是看不到桥梁的尽头。
行驶了一会后，前方路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身褴缕的破布衣服，跪在积雪中，面朝雪地，一动不动。
白色越野车缓缓减速，在距离老太婆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似乎感应到车辆的靠近停下，老太婆猛地转过头。
“救救我孙子吧！”
凄厉的哭喊声穿透车窗的隔音钻入四人耳中。
“我有罪啊！我这个老太婆有罪啊！”
“没看好我孙子！孙子贪玩扒栏杆从桥上掉河里去了……”
……
重复的台词，重复的腔调，甚至连那捶胸顿足、身体前倾的姿势都分毫不差。
苏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夏亦、夏瑶和孙淼淼也陆续落车，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警剔地看着那个哭嚎的老太婆。
苏澈展开血色护盾，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老太婆大约五米处停下。
“老人家，你说你孙子掉河里了。”
“我们该怎么帮你呢？”
这句话问出，老太婆那哭喊声戛然而止。
“你……你们肯帮我？”她的声音颤斗着，挣扎着站了起来，“谢谢……谢谢好心人！菩萨保佑你们！”
她伸出一只冻得通红破裂的手，转身颤巍巍地指向桥栏外的江面：“看……就在那儿！就在那儿！”
“我孙子他被水冲下去，书包卡在那儿了！他肯定就在下面！”
“求求你们，帮我把他捞上来吧！捞上来吧！”
四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心地靠近桥边护栏，朝下望去。
桥面距离下方封冻的江面极高，目测至少有二十层楼的高度。
江面并非完全平整的冰层，而是布满了交错巨大冰块和碎裂的浮冰，灰白色的冰面上夹杂着污浊和积雪。
而在靠近一处桥墩附近的冰隙中，确实卡着一个小学生款式的蓝色书包。
孙淼淼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腿有些发软，这么高的距离，下面又是如此复杂危险的冰面。
别说打捞，就算想下去都难如登天。
“这……这怎么下去？”
夏亦的眉头紧紧蹙起，他早已悄然发动了先驱串行的感知能力。
无形的精神力试图向江面以及那个书包的方向延伸探查。
然而就在他的感知力触及江面上方大约10厘米左右的局域时，却象是碰到了一层无形的膜。
他只能看到表面的冰层和书包，却无法感知江面下的情况。
“我的感知又被挡住了，”夏亦沉声对苏澈说道，语气严肃，“这江面……确实有问题。”
“象是有一层屏障，我的精神力根本透不进去。”
“下面很可能有诡异或者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