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你们还是不够了解膺品串行。”
“它可不止能复制物品,也能复制一个拥有我部分思维和战斗本能的我。”
“虽然消耗大了点,但用来钓鱼,效果总是出奇的好。”
“前两个车队的串行者全被我骗了,现在都躺在万魂幡里面了……”
“没想到在你这个狠心的男人面前这招失效了。”
“不过这也让我改变了主意……”
他话锋一转,眼中的兴奋稍稍收敛。
说完,他空着的左手忽然一翻,掌心出现了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的玉牌,直接甩给了苏澈。
苏澈没去接,玉牌被血色护盾弹开,掉落在了车厢铁板上,发出“咣当”的响声。
玉牌淡青色,表面有三个血红字体——罗生门。
“这是上个月诡异刚出现时就成立的一个组织。”
“我们罗生门的宗旨便是利用诡异的力量洗刷这个肮脏不公的世界。”
“现在,我邀请你添加罗生门。”
“下次见面……”
李北溟顿了顿,
“是你给我答复的时候,也是我决定你生死的时候……”
“那么,再见了,我亲爱的苏队长。”
“希望你能从江河大桥活着出来……”
说完李北溟跟掏百宝袋似的,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黄纸符文,向空中一扔。
符文定在空中,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光芒消散,李北溟直接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那张黯淡发黑的符文掉落在了地上。
苏澈缓缓放下了弓,眯起眼睛,看着李北溟消失的地方。
“传送类串行物……”
他低声自语。
这李北溟,身上的好东西还真是层出不穷。
他在来到相亲相爱车队前,估计就坑害了不少幸存者队伍。
苏澈收回目光,捡起地上的玉牌擦了擦灰尘,看着上面“罗生门”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中。
…………
外面的冷空气冲淡了车厢内的血腥。
曾潘哆哆嗦嗦地从驾驶室里爬了出来,脸色惨白,显然刚才车厢内的动静和外面的变故把他吓得不轻。
后面跟着的面包车和轿车上的人也陆续落车。
刘家三兄弟、还有另外四个幸存者,都聚在一起,惊魂未定地看着大货车的方向。
又看了看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钱学裔。
苏澈也从车厢里面下来了,径直走向剩馀的幸存者:“车厢里的人死完了。”
曾潘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死……死光了?”
“都……都死了?”
“李北溟干的”
“你们几个也是运气好没待在这个车厢里面……”
苏澈:“现在,你,还有你们,”
“去把车厢里的尸体清理出来。”
“动作快点,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听到要去清理尸体,刘家三兄弟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刘大壮声音发颤:“清……清理尸体?”
“苏队长……里面啥情况啊?”
苏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转身离开了。
刘三壮吓得够呛,扯了扯大哥的袖子,压低声音:“大哥,我……我不敢进去啊!”
“刚那动静……里面肯定……”
曾潘勉强稳住了心神,知道这是苏澈的命令,也是眼下必须做的事情。
他对三兄弟和其他人说:“都特么别磨蹭了!”
“听苏队长的,赶紧弄完赶紧走!”
“别想那么多!”
他硬着头皮,第一个走向货车车厢后门。
刘大壮看了看弟弟们,一咬牙也跟了上去:“走!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怕!”
几个人互相壮着胆,到了车厢门口。
当车厢内的景象完全展露在他们眼前时。
“呕——!”
“我的妈呀!”
“鬼!有鬼啊!”
刘三壮一屁股瘫坐在车厢铁板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刘二壮弯着腰吐得稀里哗啦。
就连胆子最大的刘大壮和曾潘,也是面无血色,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堆积的干尸……凹陷的眼窝和张大的嘴巴……皱巴巴的皮肤紧贴着骨骼……以及弥漫在整个车厢的血腥味。
都强烈冲击着这些幸存者的神经。
“这……特么这是李北溟干的?!”
“他把人……把人吸干了?”
曾潘的声音象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恶魔……那家伙是个恶魔!”
刘大壮喘着粗气,脸上肌肉抽搐,
“我就说那红毛小子不是好东西!笑都笑得人心里发毛!艹!”
“哥……咱、咱真的要进去吗?”
“不进去咋办?”
刘大壮啐了一口,不知是给自己还是给弟弟打气,
“别看了!就当是搬木头!”
“赶紧的搬出来找个地方埋了!”
几个人强忍着巨大的不适和恶心,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具具干尸从车厢里拖出来,甩到路边的雪地里,草草地用积雪掩埋了。
整个过程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一说话就吐出来了。
……
苏澈走到了钱学裔那边。
孙淼淼还在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李可儿在一旁安慰着孙淼淼。
钱学裔的血勉强止住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反应慢……呜呜呜……”
“学裔……”
“要不是为了推开我……你也不会……”
钱学裔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失去了所有血色。
大黄忠实地守在他身边,不时用温热的舌头舔舔他冰冷的脸颊。
李北溟……这个麻烦,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和危险。
不仅串行物一堆,心思狡诈狠毒,更是背靠罗生门这个神秘势力。
他点燃一支从空间戒指里找到的香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又缓缓吐出……
刘家三兄弟和曾潘等人终于清理完了尸体。
正在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向苏澈,脸上的神色难看无比。
“苏队长,现在怎么办?”
曾潘向苏澈问道。
目前车队除了苏澈,钱学裔,孙淼淼三个。
就剩下了李可儿,曾潘,刘家三兄弟,宋晓曼陶小兰母女,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一个瘦高男生……还有一条狗,也就是大黄。
至于李可儿的另外一个室友欧阳雨,已经被李北溟吸成了人干。
苏澈叹了口气。
这才一天不到,车队的人直接从七十多人锐减到了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