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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天子温言藏深意,灵童暗忖险中行(1 / 1)

朱由检他仰起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着御座之上那个神情莫测的皇爷爷,用他那特有的、奶声奶气的、却又异常清晰的童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因为……爷爷……是……好皇帝!”

他这话一出,如同平地里一声惊雷,瞬间便打破了殿内那凝固的气氛!

朱由校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跟着说道:“对!皇爷爷本来就是好皇帝!”

常云和卢受也是心中都在佩服:这五殿下!可真是神来之笔啊!

然而,让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御座之上的万历皇帝,在听了自己这句“发自肺腑”的夸赞之后,非但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龙颜大悦,反而只是失神了片刻,脸上甚至还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自嘲?

朱由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我靠!坏了!”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这古代的皇帝,也太难伺候了吧!夸你也不是,不夸你也不是!这马屁难道是拍到马腿上去了?!”

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安之时,却见万历皇帝脸上的那丝异样,又迅速地被一抹玩味的笑容所取代了。

他看着阶下这两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孙子,笑道:“呵呵,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倒是个会说话的。那你们再跟皇爷爷说说,皇爷爷怎么就是个‘好皇帝’了啊?”

他又将皮球,给踢了回来!

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更难回答!

朱由校急得是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道理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平日里听的,也都是些“圣天子在上”之类的空话。最终,他只能是憋红了小脸,用最朴素、也最直接的逻辑,大声说道:

“皇爷爷本来就是好皇帝!为什么还要问原因?!”

“噗……”

朱由检听到大哥这番理直气壮、近乎于“耍赖”的回答,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他不得不对自己这位大哥,在心里头,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这句“本来就是”,看似是童言无忌,实则是马屁的最高境界啊!它直接将“好皇帝”这个结论,从一个需要论证的命题,变成了一个不言而喻、天经地义的“公理”!这其中蕴含的“淳朴”力量,简直是无坚不摧!

万历皇帝听了朱由校这话,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对卢受和常云说道:“你们听听!听听!真是童言可掬啊!在他们这些孩子心里头,皇爷爷天生就是好的!”

他笑声之中,虽然还带着几分自嘲,但那份因为被“冒犯”而产生的些许不快,也确确实实地,烟消云散了。

此刻,也正是卢受和常云这两位最擅长揣摩圣意的“捧哏大师”登场的最佳时机!

只见卢受上前一步,躬着身子,脸上带着无限崇敬的笑容,接口道:“皇爷,元孙殿下此言,看似童稚,实则乃是大道至简啊!在天下万民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皇爷您承天命,继大统,君临四海,本就是天命所归,本就是这天下的‘好皇帝’!这又哪里需要什么缘由呢?”

他顿了顿,又巧妙地将万历皇帝的个人感受与“天伦”联系起来,继续说道:“更何况,皇爷您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已是许久未曾享受这般纯粹的天伦之乐了。今日元孙殿下和五殿下这番赤子之心,虽然举止略显冒失,却也正因其不加修饰,才更显珍贵!能让皇爷您开怀一笑,这,便是他们今日所行的最大之‘孝’啊!”

他这番话,绝口不提太子,绝口不提王贵妃,只字不沾任何党争的是非。他只将一切都归结于——“皇爷您本来就好”以及“孙子让您开心了,这就是孝顺”,完美地避开了所有雷区,只留下最让皇帝受用的部分。

一旁的常云,也是机灵过人,立刻便抓住了另一个切入点,附和道:“卢公公说的是!奴才愚钝,也以为,元孙殿下这话,更是说出了‘诚’字的真谛啊!”

“何为诚?真心实意,发自肺腑便是诚!元孙殿下心中所想,口中所言,皆是如此,并无半分虚假雕饰。这不正是皇爷您平日里最看重的品性吗?以至诚之心,面对君父长辈,这便是‘孝’的根本,也是‘忠’的根源。能教养出如此至纯至诚的皇孙,亦是彰显了皇爷您治家有方,德被子孙啊!”

他二人这一唱一和,一个从“天命所归”的角度,一个从“至诚至孝”的层面,将朱由校的“童言”捧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而且,最终所有的功劳,都巧妙地落回到了万历皇帝自己“圣明”、“治家有方”之上!

这马屁,拍得是既高明,又“中立”,还顺带着彰显了他们自己的“学识”和“忠心”。

万历皇帝听着这二人高明至极的奉承,心中也是畅快无比,只觉得通体舒坦,连那牙疼和腿疼,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他笑着指了指卢受和常云,道:“你们这两个老奴才,倒是个会说话的!”

一场随时可能引爆龙颜之怒的危机,就在这两个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和这两个老太监的“妙语如珠”之中,悄然地,化解于无形了。

万历皇帝笑过之后,殿内的气氛,也总算是彻底地缓和了下来。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还站在那里,似乎还不太明白自己刚才那句“神回答”究竟有多厉害的皇长孙朱由校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温和,却也更加意味深长的神情。

他对着朱由校,轻轻地招了招手。

朱由校见状,虽然心中还有些害怕,但也只得乖乖地,又向前走了几步。

万历皇帝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间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的长孙,声音温和地,却又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校哥儿,你现在还小。”

“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这宫里头的水啊,浑得很。你,就不要跟着蹚浑水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回去之后,把你皇爷爷今日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你父王去。就说是皇爷爷亲口说的。”

他这番话,说得是风轻云淡,却如同几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在场所有大人的心上!

这哪里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

这分明是在借着孙子的口,向太子,向整个东宫,传递一道清晰无比的警告!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朕,可以当做是孩童胡闹,不与你们计较。但下不为例!不要再耍这些自作聪明的小手段!

朱由校这个年纪,自然是听不出这其中的深意。他只知道,皇爷爷似乎没有再生气了,还让自己给父王带话。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毕竟,他对这位难得一见的皇爷爷,心中畏惧居多,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而站在一旁的朱由检,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那颗成年人的心,在听到皇爷爷这番话时,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沉。

“我这算不算是也蹚了浑水了?”朱由检在心里暗自思忖。

他知道,皇爷爷这话,明面上是在说大哥朱由校,可实际上,何尝又不是在警告自己?

他回想起自己自打出生以来的种种“表现”:从最初的“出恭示意”,到乾清宫家宴上的“一语惊圣听”,再到圣母皇太后寿宴上的“顽童献宝”。

自己出的风头,实在是太多,也太大了!

这种种“祥瑞”、“灵通”的表现,与眼下整个东宫备受打压的颓丧局势,简直是形成了鲜明无比的反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朱由检又岂会不知道?

只是……

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还处在懵懂之中的大哥,又想了想那个还在慈庆宫灵堂内,为母妃之死而伤神,为东宫前途而焦虑的父王……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可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了。他姓朱,他是这东宫的一份子!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东宫若是真的倒了,他这个所谓的“灵童”,怕也只会成为第一个被献祭的“祥瑞”吧?

所以,他只能进,不能退!

他只能在这浑水之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搅动风云,去搏那一线生机!

就在朱由检心中思绪万千之际,他忽然感觉到,一道深沉的、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猛地抬起头,便迎上了御座之上,万历皇帝那双看似浑浊,实则锐利无比的眼睛!

祖孙二人,就这么隔着数步的距离,四目相对。

一个,是饱经风霜、心思如海的暮年帝王。

一个,是身躯稚嫩、却内藏乾坤的“穿越之魂”。

万历皇帝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孙子,他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孩童的怯懦,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也没有半分的躲闪,反而带着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平静和坦然。

仿佛,他早已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万历皇帝的心中,再次生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这个孙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而朱由检,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西暖阁内,空气仿佛凝固。

万历皇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阶下那个小小的身影。他的心中,念头百转千回。这个孙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他知道,此刻,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他必须抓住人性的弱点,促成此事!单纯的哭闹,或是言语上的争辩,只会适得其反。他必须用一种更高明的方式!

就在这时,他突然动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也没有再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他只是缓缓地,松开了大哥朱由校的手。

然后,他用他那双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小小的、却也因为方才的“哭闹”而满是褶皱的素服。

他低着头,神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仿佛正在进行着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一般,将每一个褶皱,都仔仔细细地,抚平。

这个动作,无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皇爷爷,我们,还穿着孝服呢!

做完这一切,他又缓缓地抬起头,再次望向御座之上的万历皇帝。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毫无征兆地,就这么滚落了下来。

他没有哭出声,也没有抽泣,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就那么静静地,让那滴泪,划过他粉嫩的脸颊,最终,滴落在他胸前那素白色的衣襟之上,晕开了一小团湿痕。

那滴泪,像是一颗滚烫的珍珠,瞬间便灼伤了在场所有大人的心!

就连一旁的卢受和常云,这两个见惯了宫中各种虚情假意、生死别离的老太监,在看到这一幕时,心中也不由自主地,酸了一下。

嚎啕大哭,可以是“闹”,可以是“逼宫”。

而这一滴无声的泪,却只能是真正的“悲伤”!

是一个孩子,对自己刚刚逝去的亲人,最纯粹、最无助的哀思!

紧接着,在所有人那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朱由检对着御座之上的万历皇帝,缓缓地,深深地,用一种极其标准,却又带着孩童特有的笨拙的姿态,作了一个长揖。

作完揖,他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红着眼圈,咬着下唇,用那双水汪汪的、充满了孺慕和……绝对服从的眼睛,仰望着他的皇爷爷。

这一连串的动作,其背后蕴含的,却是对人性的精准打击!

整理素服,是在提醒“礼”;那一滴眼泪,是在诉说“情”;而这最后深深的一揖,则是在表达“理”!

他仿佛在用他那无声的肢体语言,对着御座之上的万历皇帝说:

——皇爷爷,我很难过。但是,我听您的话。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作为您的孙儿,您的臣子,都绝对地服从。我不会再哭了,也不会再求您了。我,只是真的很想念我的皇祖母。

这一招“以退为进”,可谓是退到了极致,却又直击要害!

它瞬间便将万历皇帝,从一个被“臣子”、“天意”所逼迫的、高高在上的君王,拉到了一个必须对孙子这片“纯孝”之心做出回应的、慈爱长辈的位置上!

你若再不同意,便不是在与那些讨厌的朝臣们博弈了,而是在活生生地,伤害一个刚刚失去了祖母,又对你如此敬畏和信赖的、可怜的孙子的心!

你这位做爷爷的,于心何忍?!

果然,万历皇帝看着眼前这个强忍着悲伤、对自己行此大礼的小孙子,心中那最后一点坚硬,那点因为皇权被挑衅而产生的怒意,彻底地融化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自己身为儿子的孝道。

又想起了自己,作为爷爷的责任。

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之中,有无奈,有疲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

“罢了……罢了……”

他对着阶下的卢受,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传朕的旨意。”

“着礼部……即刻……择定吉期,为王氏,发引。”

卢受闻言,心中剧震,连忙抬头,却见万历皇帝的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只听他顿了顿,又加上了最关键的三个字:

“一切……从厚。”

此言一出,整个西暖阁之内,落针可闻!

跪在殿外的宋晋、客氏等人,虽然听不清里面具体在说什么,但也隐约听到了“发引”、“从厚”这几个字眼,一个个都是又惊又喜,不敢置信!

而朱由校,则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他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事情似乎是被自己这个神奇的五弟,给解决了?

朱由检听了,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也总算是彻底地,落了地。

他缓缓地,对着御座之上,那个成全了他,也成全了东宫的皇爷爷,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是感激。

也是敬畏。

他知道,自己今日,又一次赌赢了。

而代价,便是他,已然彻底地,被卷入了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心,再也无法回头了。

万历皇帝看着在场惊讶的众人,心中此时没有太多想法,说实话常云把这两个小东西带进来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不耐烦的。

又是一场戏。

一场由东宫和那些自以为是的臣子们,联手演给朕看的戏。他们以为朕老了,糊涂了,看不穿他们这点伎俩吗?借着天象,打着孝道的旗号,让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当枪使,何其可笑!

朕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他们哭闹完了,便直接将他们打发出去,然后再寻个由头,好好地敲打敲打常洛。让他知道,谁,才是这紫禁城里,真正的主人。

可是……

当朕问校哥儿,是谁让他来哭的时候,他那副慌乱无措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常洛。一样的怯懦,一样的不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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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小的,朱由检

当他奶声奶气地说出那句“因为……爷爷……是……好皇帝!”的时候,朕的心,竟是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好皇帝”?

多久了,朕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纯粹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称赞了?

那些臣子们,他们也说朕是好皇帝。但他们的眼里,藏着的是对权力的欲望,是党同伐异的算计。他们夸赞朕,只是因为朕做出了符合他们利益的决定。

常洛,他也会说朕是好父皇。但他的眼里,藏着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恭维朕,只是因为他怕朕。

可这个小东西……

他的眼睛,很干净。

干净得像一面镜子,能照出人心底最深处的疲惫和孤独。

他后面那番献宝的“胡闹”,更是让朕开了眼。他看似是在顽童戏耍,可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将一场即将失控的对峙,拉回到了“天伦之乐”的轨道上来。他不仅救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也给了朕一个最体面的台阶下。

他不像常洛,只知道一味地退缩和恐惧。

他也不像常洵,只知道一味地奉承和索取。

他似乎是真的,懂得如何让朕开心。

当朕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朕发现,他也在看着朕。

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讨好,只有一种平静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了然。

那一刻,朕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

朕或许不是在看一个孙子。

自己似乎是在看另一面,更加年轻,也更加有趣的镜子。

一面或许能照出,朕年轻时,那个也曾意气风发,也曾想做一番事业的自己的镜子。

卢受和常云听了这话,心中都是剧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外朝大臣们争执了数月之久,都未能办成的事情,竟真的被这两个小小的皇孙,用这般奇特的方式,给解决了!

二人连忙跪倒在地,口称:“皇爷圣明!”

而万历皇帝,在说出那句“一切从厚”之后,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他看着阶下那两个尚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孙子,又想了想朝堂之上那些喋喋不休的老臣,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今日,虽然是“妥协”了。但这个“妥协”,必须是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的!绝不能让外朝那些臣子们觉得,是他们“逼宫”成功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卢受,继续用那不紧不慢的、帝王特有的腔调,缓缓地,为自己今日的决定,下了一道堪称完美的“圣旨”:

“你再去传一道旨意给内阁。”

“朕近来,细察天象,思接千古。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前番‘太白昼见’,实乃示警,而非降罚,意在让朕躬身自省,和调阴阳。”

“又念及,皇长孙由校、皇五孙由检,二人虽年纪尚幼,却已知纯孝之道,为祖母哀思,其情可悯,其心可嘉。朕亦深感欣慰。”

“更念及,皇太子常洛,多年来侍奉东宫,克勤克俭,虽偶有过失,却也不易。其母王氏,诞育储君,于我朱家皇室,终究是有大功劳的。”

“综上种种!”万历皇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朕思虑再三,为顺天心,为彰孝道,也为全人伦,特降此恩旨:着礼部,即刻为故皇贵妃王氏,择吉发引!一应丧仪,皆从厚典!不得有误!”

他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再无商议的余地。

卢受跪在地上,听着皇爷这番话,心中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实在是高啊!

皇爷这一番话,说得是何等的滴水不漏!

他将自己此次妥协的原因,归结为了三点:一是顺应“天意”,二是感念“孙孝”,三是体恤“子劳”,顺带还肯定了王贵妃的“功劳”。

如此一来,他便巧妙地将朝臣们的“力谏”,从自己决策的原因中,给彻底地剔除出去了!

这件事,不是你们逼朕做的!

而是朕自己,顺天应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主动做出的决定!

这皇权的威严,这君父的主动性,就这么被他轻轻松松地,给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卢受知道,等到明日,这道旨意传到内阁,那些原本还想借此邀功的言官大臣们,怕是一个个都要哑口无言了。

他们非但不能说自己“谏言有功”,反而还要上疏,歌颂皇爷“圣明烛照,从善如流”呢!

这便是帝王心术啊!

卢受心中暗叹,连忙恭恭敬敬地叩首道:“奴才遵旨!皇爷圣德如天,奴才钦佩之至!”

而朱由检,也将他这位皇爷爷的这番“表演”,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御座之上,那个重新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而又掌控一切模样的万历皇帝,心中也是一阵无语,又一阵好笑。

“好家伙!真是个老狐狸!”他在心里暗暗吐槽,“里子丢了,面子可一点都不能丢!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找补一番!这操作,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知道,自己这位便宜爷爷,虽然当皇帝当得有些“不敬业”,但这玩弄权术的本事,却也真是炉火纯青了啊。

而自己,今日也算是又免费地上了一堂,最为生动的、关于“帝王心术”的实践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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