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浑身火辣辣的仿佛置身油锅之中。
玉小刚想要放声大喊,可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想睁开眼,可却只能透过缝隙看到模糊的影子。
稍微调动力量,除了剧痛之外并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发生了什么?剧痛让他难以思考,无法回忆最后一幕。
这是要死了吗
不,活下去,不能就这么籍籍无名的沉寂,还没有光芒万丈,还没有证明自己,怎能死去。
嘴里的圆形东西是什么,药么。
麻木的他感觉不出味道,求生的本能让他尽力嚼碎了那些东西,可却做不到吞咽,只能等其便慢慢化开流进了喉咙之中。
疼痛不知何时消失了,可他除了意识之外,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再次醒来时,他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孤寂令他恐惧,这里是停尸房吗?
他好像已经被放弃了。
极力发出他所能制造的最大声音,玉小刚祈求着自己能被发现还没有死,即便现在已经与死无异。
视线已经模糊,不过已经能看到一个高大身影靠近了过来附耳倾听,随后他便又离开了。
片刻后,对方回来了,又塞进嘴里了一些药丸,还用手托着下巴帮助他咀嚼,好像还用什么扎了他几下。
好累,好困。
等到再次睁眼,他已经恢复了一点知觉,不过玉小刚宁愿自己没有这点知觉。
浑身上下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轰击他本就脆弱的意识,这一刻,他感觉死其实也不错。
话说这个人想做什么?这家伙为什么穿的像个小偷,他不偷值钱的,扛我做什么?
满身剧痛已经持续了两天,玉小刚的精神早就濒临崩溃,他本就不是什么坚韧的性格,只是自尊心太强,放不下所执着的一切罢了。
黑衣人将一张符贴在其面目,他便失去了意识。
他到了处空地,有节奏的吹了口哨后,蹦出一人。
一轮漆黑的魂环亮起,接着他便化作蓝背白羽的巨鸟,赫然是一位可以施展武魂真身的魂圣。
“目的达到,回城。”
说罢,巨鸟点头回应。
黑衣人站在其背上固定好浮肿的玉小刚后,巨鸟展翅,转瞬翱翔于天际。
“这里是哪?”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依旧无法行动的玉小刚用那无神的死鱼眼盯着金碧辉煌的吊顶。
他总感觉风格那么点眼熟。
“我的教皇殿。”
耳边的嗓音让玉小刚不由瞪大双眼,想要挣扎起身离开,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可这声音的主人他太熟悉了。
可惜事与愿违,他什么都做不到,哪怕只是站起来。
“小刚,我已经看过了,你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这颗脑袋还没坏,嗯其实这里状态也不是很好。”
比比东拿着一张卡片来回看着。
若不是对方那一瞬间的变化,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最爱的人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肿的跟猪区别不大。
玉小刚死死盯着对方,嘶声道:“比比东,你要对我做什么?”
“你还是这样,对强者唯唯诺诺,对我却总是盛气凌人,说起来,我好像一直都比你强吧?”
比比东嗤笑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恃无恐。虽然这么些年派人监视,早就看清了你的面目,可我还是不甘心啊。”
“起初我知道你转头就和有血缘的妹妹搞上,还心疼了一段时间,后来你知道关系后毫不犹豫抛弃即将新婚的她离开,我可是笑的很开心。”
“你只是单纯的怂而已。”
“好了,现在废了,今后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只是换个地方腐烂而已,反正现在也没人认得出你,安心待着吧。”
她不屑的俯视着过去那个无时无刻都十分高傲的家伙,虽然容貌已变,但那眼神她可不会忘。
殿内医师说他活不过一年,只是一滩还有意识的烂肉而已。
这话让比比东高兴的不得了,找了最好的治疗魂师给他吊命。
她就是想看着这个当初弃她而去的家伙,什么都做不到,作为一个真正的废物,痛苦活着。
玉小刚瞪大眼,想像过去那样驳斥对方,可惜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随着棺材一样的箱子合上,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而他的人生里,只有绝望。
不再理会角落的棺椁,比比东在镜前扶着高帽,手持教皇手杖走出这个房间。
门外,三位少年少女映入眼帘,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方才略显狰狞的表情这才显得温和了点。
“都来了?长老殿拟定的武魂学院和太平学院交换生计划,就由你们三个去吧。”
三人恭敬半跪,“谨遵教皇冕下之令。”
虽是这么说,但这些事其实是千仞雪给供奉殿发的信件,后来直接由千道流确定下放的。
有他这个大供奉要求,整个长老殿无一人敢不支持,她这个教皇百般不耐又能如何。
这三人算是她所培养的新生代,也是她真正绝对属于自己的班底,可却被老家伙点名送出去。
胳膊拗不过大腿,她再恨也不敢不从。
“娜娜,注意我给你定下的魅惑修炼和斗魂场的徽章要求,可不要放下了。”
说罢,她像是在逗弄宠物一般轻轻挑着弟子的下巴,接着抚摸脸颊后又揉了揉脑袋。
年仅十一岁,便在举手投足间释放魅力的胡列娜连连点头,一旁偷瞄的焱更是两眼发直。
“是,老师!”
“都回去吧,记着八月份出发,这段时间潜心修炼,争取早日突破魂尊。”
三人行礼之后便纷纷离开教皇殿。
看着那结伴而行的背影,比比东胸中有种莫名的羡慕。
“进来汇报。”
先前扛着玉小刚的黑衣人瞬息间现身,低着头静静走进寝殿。
他从腰间魂导器中拿出一个盒子,双手托着恭敬待其取走,其中一摞册子一摞照片。
哪怕如此,比比东依旧面色不善,她盯着其腰间之物,冷声道:“今后不许用腰牌魂导器!”
太平道当初薄了她的面子,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从那之后,关于他们的代表性东西,比比东见之不喜。
“是!”黑衣人毫不犹豫扯下魂导器,直接一掌拍碎。
震荡的气流吹的衣袍猎猎作响,而掌中则空无一物,就好像魂导器仅保存了比比东所需之物。
看对方如此忠心,她略有满意,不过依旧没有好脸色。
“出去吧。”
其躬身颔首,霎时间无声消失。
站在门外,黑衣人随手从腰间凭空取出几颗干果,掀开下半面甲扔进嘴里,接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