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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在看谁”的答案?不如两瓢井水!(1 / 1)

知青点的小院静得只剩下后窗老槐树上知了撕心裂肺的鸣叫。

我几乎是撞进院门的,随手把大门摔得哐当一声响,背靠着滚烫的门板猛喘气。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不争气地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脸上热度不减反增,混着田埂上奔跑时沾的灰土和溅上的泥点子,又黏又腻,活像糊了一层热浆糊。

眼睛一闭,脑子里全是水田里的景象——古铜色的皮肤,亮晶晶的汗水,起伏如山峦的肌理线条,还有那双平静得近乎压迫、穿透人心的眼睛,和他那句如同鬼魅低语的质问:

“那你在看谁?”

看谁?我他妈在看你!看你精雕细琢的腹肌!看汗水滑落的轨迹!看你离得太近带来的、让人窒息的雄性气息!这答案能说吗?说出来岂不是承认自己是胖子口中那群不争气大姑娘的同伙?甚至比她们更不堪,她们好歹还是隔着田埂远远欣赏,我可是凑到眼前还挪不开眼!

“妈的!”低咒一声,也顾不得那口水井旁边还有村里婶子晒的萝卜干了,我几步冲过去,掀开井盖,冰凉的湿气扑面而来。

抄起旁边水桶里浸着的半块瓜瓢,我舀起满满一瓢刚从深井里提上来的、沁得骨缝发凉的井水,高高举起,对着自己火炭似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哗啦——!”

冰水兜头浇透,激得我浑身一个剧烈哆嗦,从头顶到脚尖的燥热似乎被瞬间冻结了一下,紧贴着皮肤的湿衣服凉飕飕地贴在身上,倒也压下不少狼狈的心火。可这还没完!不够!田里那份挥之不去的带着汗水的热度和逼仄感,哪是这一瓢水就能浇熄的?

我甩甩湿漉漉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抹了把脸,又舀起第二瓢!

当这瓢水还悬在头顶,冰冷的触感已经顺着发梢再次唤醒皮肤的警觉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院门口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身影。

他回来了。

他站在那儿,无声无息,像一道突兀立在阳光下的影子。上身的短袖粗布衫洗得发白,终于——谢天谢地——穿上了!虽然湿透了大半,紧紧贴在胸膛和背脊上,透出底下肌肉绷紧的轮廓,但总算是把那份过于耀眼、过于直接的震撼遮住了大半。

他肩上扛着锄头,脚上的草鞋沾满了干结的泥巴,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腿,也沾着不少泥水印子。额角的汗水沿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滑下,滴落在肩膀上,很快被湿衣服吸收了。他那双沉静的眼睛正看着我,确切地说,是看着我高高举起、悬在头顶的那瓢即将倾泻而下的井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扛着锄头,泥水糊身,刚从战场(水田)归来。我头发滴水,举着水瓢,像个在自家院子跟井水较劲的疯子。

四目相对。

他眼神里依旧没什么波澜,平静得像井水深处。但不知是不是被冰水浇透后感官更敏锐,我觉得那目光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极浅的…探究?或者只是对眼前景象单纯的费解?

我举着水瓢的胳膊有点僵。浇下去?在他面前再表演一次落汤鸡?实在过于傻气和欲盖弥彰。不浇?水都在瓢里了,总不能直接倒回井里,显得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脸上那点被冰水强行压下去的热度,又开始死灰复燃般向上蔓延。

就在这尴尬的、黏稠的静默几乎要凝固住的当口,院门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带着点娇憨的声音:

“关根哥哥!你在家吗?”

是刘二妞!

我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就想开口应声或者冲过去开门。胖子那些关于“二妞儿送豆腐脑”引发张起灵“争风吃醋”的荒唐推论,毫无逻辑地在这一刻蹿进脑海,带着不合时宜的尖锐感。

这个念头带来的荒谬感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让我的身体瞬间紧绷。脚下沾泥巴的地面本就湿滑,加上刚刚泼的井水横流,我一脚没踩稳,“刺溜”一声向后猛地一滑!

“唔!”一声闷哼根本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向后摔下去,脑袋直冲水井的石沿口!

情急之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挥舞手臂试图找回平衡,那瓢冰冷的井水,终于彻底失去了控制——“哗啦!”这一次,精准地、一点没浪费地,全泼在了我自己脸上和脖子上,冰凉刺骨!手里的瓜瓢也脱手甩了出去,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完蛋!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预想中后脑勺亲吻井沿的剧痛没有传来。

就在身体倾角超过四十五度、后背即将接触坚硬地面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攥住了我胡乱挥舞的手腕!

那力量极大,带着不容抗拒的稳固感,生生将我即将倒下的势头给硬拽了回来!

我整个人被拽得向前一个趔趄,狠狠撞进一个坚实、滚烫、并且散发着浓烈湿汗气息的怀抱里!

“砰!”

额头重重砸在他的锁骨上,撞得我眼冒金星,鼻腔里瞬间充斥满了独属于张起灵的气味——烈日暴晒后微咸的汗水味道,混杂着水田泥土的腥气,还有一股从布料底下氤氲出的、纯粹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浓烈得几乎要将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我再次点燃。

他抓着我手腕的手没有立刻松开,反而在那粗糙的、带着泥土颗粒感的温热掌心之下,传来他清晰而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隔着湿透了的薄薄衣衫,透过相触的皮肤,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脉搏上。

在这混乱的、狼狈的、肢体相撞心跳交织的混乱当口,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稍稍推开了一些。

刘二妞那张红扑扑、带着灿烂笑意的脸蛋探了进来。她的笑容在看到院子里景象的瞬间冻结了。

关根哥哥浑身湿透,头发凌乱滴着水,脸上还糊着新鲜的泥点子(有自己溅的,有被张起灵身上的泥印蹭的),脸色通红(水泼的?气的?还是撞的?),像是刚从泥塘里打过滚。而他,正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紧贴着一个同样湿透、赤着胳膊(露出的皮肤在湿衣服下若隐若现)、扛着锄头的张起灵。更关键的是,张起灵的手,紧紧攥着吴邪的手腕。

这副画面…冲击力太大了。

张起灵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箍着我手腕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但他并没有立刻退开,只是垂着眼睫,视线在我狼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越过我的肩头,扫向门口僵住的刘二妞。那眼神平静无波,没什么温度。

刘二妞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她手里还捧着一个小油纸包,应该是新做的豆腐或者其他吃的,此刻捏得指节泛白。

“关根哥哥…”她的声音有点抖,眼眶瞬间就红了,“你…你们…”

“我…我们不是…”我慌得想解释,但舌头像打了结。我们什么?我们在打架?我在教他插秧?我刚滑倒了?哪句听起来都像是欲盖弥彰的烂借口!尤其配上我这副刚刚从人家怀里挣扎出来的“尊容”。

张起灵就在这时候松开了我的手腕,动作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他甚至微微侧过身,让刘二妞能看到他的正面,也让他湿透的上衣更清晰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他抬手,自然地用手背抹了一下下颌溅上的水滴,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平淡地从那泛红的眼眶和紧捏的油纸包上掠过,最后落在我脸上,问了一句看似和眼前剑拔弩张、暗流涌动的气氛毫不相干的话:

“谁的糕点?”

声音不高,平淡无波,却像一声惊雷炸在我们仨中间。

刘二妞再也绷不住了,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滚下来,她猛地一跺脚,把手里的油纸包往门口的石阶上一放,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以后我不给你送了!”

说完,转身哭着跑开了。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张起灵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跑走的人和那包被遗弃的糕点,他的目光转回到我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我湿漉漉、沾满泥点、活像泥地里打过滚的狼狈模样,最后定在我依旧懵逼的脸上。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他,水井边还一片狼藉。

“脏了。”他又开口,声音低沉,视线似乎扫过我脖子上被泥水浸湿的衣领,“井水不腥。”

井水…不腥?

他在跟胖子描述的田埂姑娘们“吃饭像猪食”较什么劲?还是在说…田里的泥水没井水干净?或者…别的什么?

我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彻底绕晕了,浑身湿冷黏腻,脑袋里一团乱麻,看着他湿衣服下依旧起伏有力的胸膛轮廓,只觉得比举着瓢水时更加绝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无言僵持中,院墙那棵老槐树的阴影里,慢悠悠探出了半个圆滚滚、油光锃亮、带着十足猥琐好奇心的脑袋。

胖子!

他眨巴着小眼睛,看看门口哭跑的二妞儿背影,看看石阶上孤零零的油纸包,再看看院子里一个衣衫湿透肩扛锄头(湿衣显形)、一个浑身滴水表情呆滞(一脸懵逼)的我和张起灵,他那张胖脸上先是惊愕,随即是恍然,最后是压抑不住的、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八卦狂喜和某种“果然如此”的兴奋。他飞快地把脑袋缩回树影里,紧接着,墙那头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狂笑声,还有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感慨:

“哎哟卧槽…胖爷我的眼啊…糕点!井水!打架?!哈哈哈…劝衣冠?劝到怀里去?高…实在是高!小哥…胖爷我服!服你!哈哈哈…咳咳咳咳……”

胖子咳嗽加狂笑的魔音仿佛一个信号,我猛地回过神来,对上张起灵依旧深不见底、似乎因为胖子那番话而变得……更加耐人寻味的目光,感觉这正午的太阳,简直要把人烤化了,连带着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切——田里的汗水,井里的冰水,二妞的眼泪,胖子的狂笑,还有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和他未解的谜题——全都糅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令人头晕目眩、只想逃避的巨大漩涡。

“我…去换衣服!”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再不敢看他,猛地转身,大步冲向房门,脚步踉跄得像是被鬼追。身后,似乎还残留着他目光的重量,和胖子那持续不断的、几乎要把整个知青点小院掀翻的狂笑与咳嗽声。

这场劝衣之旅,到底劝了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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