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看着没事人一样来上班的闵熙,着实惊讶啊,她以为昨天是大小姐的下基层一日游呢,没想到人今天准时报到,还没迟到。
她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闵熙坐在公司准备的办公桌后,头发黑长直散在身后,正在对着计算机玩游戏。
少有人认识闵熙,即使她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也大多是以sherry署名,所以全公司都把人当作来混日子的富二代,那身行头和气质就能看出来,手握巨量资本敲开了金融资本的offer在这个行业最常见。
闵熙或许就是这种人,看珍妮弗对人的态度就知道了,平常特别严厉的人对闵熙也多了两分和气。
珍妮弗笑着开口,“昨天没事吧。”
闵熙抬头,“没事,你有需要我做的工作吗?”
“行业不同,我会的不太多,但是如果有我能做的,你可以告诉我。”
珍妮弗笑着点头,心想老板娘态度还挺端正,但是老板让她来,是想让她尝试一下别的生活方式的,比如说工作充实一下生活。
珍妮弗觉得,没人会喜欢工作,连她都很厌烦,但是她又知道她不能没有事业,这跟人不能没有钱一个道理。
但是珍妮弗还是询问闵熙要不要去听项目,或许有感兴趣的。
闵熙反正闲着无聊,就去旁听了一下,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就这样囫囵过了一天,闵熙发现:
她真的是讨厌上班,而且没有事业心。
而更加懂得了钱的重要性。
于是闵熙跟何晟吃饭的时候,第一句就是:“uncle啊,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账户,里面的钱到底能不能动。”
何晟愣住,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怎么回事,是她出生就有的那份保障之一。
“当然能用了?你不会一直没动过吧。”
闵熙抬眼,“我不相信你们,万一这钱不干净怎么办。”
这话真的太直接了。
何晟也习惯了,但是他还是说道:“闵闵啊,你跟我说话怎么说没关系,但是在外面可不能这样啊。”
闵熙摆摆手,“我知道的。”
专人有专攻,闵熙觉得对待何晟这种喜欢拐弯抹角的装模作样的就得直接点,不直接他更会拐弯抹角模棱两可跟你玩些文本游戏。
何晟:“你放心用就行,你那些资产非常安全,我保证。”
“不过你现在怎么生活的?钱够吗?要不要我给你点。”
闵熙撇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钱都冻了一周多了,这是安全的迹象吗?”
“办案子走程序慢。”
何晟也奇怪,闵熙资产是真的没问题,即使一点洗钱,对于闵熙这个年轻人来说是大事,可是对于他们这些商场上的老油条来说,非常好解决,根本不是大事。
所以他今天找闵熙吃饭,就是问问最近有没有特殊的一些人的问话。
闵熙:“没人找过我。”
“可是我听说你现在跟顾徊桉生活在一起。”何晟看着闵熙。
闵熙点头,“对啊,可是他没主动问过我什么关于我的财产的话。”
“那你对顾徊桉什么感觉。”
闵熙有话直说,“他比爸爸靠谱。”
她爸爸总给她一种时刻想丢掉她的感觉,从有记忆以来,以前还会因此害怕,所以格外努力听话。
但是再听话也得不到爸爸好脸色后,闵熙触底反弹,莫名有恃无恐了,往相反方向发展,故意叛逆闯祸就为了引起爸爸的情绪,依旧失败,唯一成功的一次是绑架他的“老来得子”。
何晟看着闵熙,叹气,“你妈挺好的,她在国外还念着你呢。”
闵熙垂眸没再说话,撒谎了,24年来只在18岁那年见过一次面,哪来的想念。
不过闵熙也不再奢望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们两个是陌生人。”
当初她妈妈亲口说的,妈妈说她恨爸爸所以也恨她这个女儿。
或许她的出生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闵熙和何晟吃完饭,看了眼桌子上的红酒。
何晟顺着目光看过去,“喜欢?我让人给你打包?”
闵熙手动了动,今天周二。
“不用了。”
何晟看着闵熙的车离开,揉了揉额角,闵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关心。
但是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他已经分不清。
他表情深沉,不过有些人想通过闵熙挖到他们背后的那个大佬,还真是找对人了。
闵熙回到明镜湖的时候天色已晚。
她进门,没有看到顾徊桉,应该是在工作。
她脱掉鞋子,换上拖鞋,上楼洗澡。
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除了几个朋友的问候和邀约,基本没什么重要的消息。
闵熙说自己上班了以后不混了为由拒绝了这个冬天的派对。
因为戒酒,她不敢进酒多的地方,怕忍不住。
她不想挨第二次手板。
可是她失眠,没有酒精伴随的夜晚,就是容易失眠。
顾徊桉开完会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从侧宅办公室回到主宅客厅就看到穿着睡衣的人从楼梯口下来。
他惊讶:“你还没睡?”
闵熙嗯一声。
“失眠?”
闵熙点头。
“哥哥,今天周三了,我们可以喝了吧。”
“……”
顾徊桉笑了笑,有些无奈:“闵闵,你的聪明劲儿都用在这上面了?”
闵熙下楼,跑到他面前,拽了拽他的袖子,两只眼睛精神奕奕。
汉帝茅台,1992年份酒,全球仅有10瓶,编号是0-9,采用了百年基酒勾兑,就酒质上来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顾徊桉让值班的管家去酒窖取出来,那是一个金色玉玺的包装,整体雕刻,由黄铜浇筑,盒盖顶镌刻一条蛟龙,蛟龙口中衔着一颗纯金金珠,大概200g左右,而酒的编号是0号,极具收藏价值,处于白酒收藏顶峰。
“这是你拍下的?”
顾徊桉:“别人送的。”
闵熙觉得这个看起来太贵气了,金光闪闪,这包装,在半夜里打开,有一种从皇帝墓地里挖出来的既视感。
她退后一步,手搭在他的骼膊上,“算了吧,我们还是喝点伏特加吧。”
顾徊桉低头看着搭在他骼膊上的手,细白修长,指尖浅粉。
闵熙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玉玺样子的,闭了闭眼,有些尤豫,“要不我们现在喝点别的,早上再开?”
顾徊桉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啧一声:“鬼精,还想喝两次?”
随后继续动作,漫不经心,“一瓶酒而已,好喝也是它的价值所在。”
一杯酒价格五十万,闵熙喝了一口。
酒体醇厚,酱香突出。
她眼睛亮了亮,“好喝。”
顾徊桉勾唇,弯腰看着人:“是吗?”
闵熙点头,“你可以尝尝。”
“好,我尝尝。”
随后低头咬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