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汽车的磁悬浮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全息广告在摩天大楼的幕墙间穿梭闪烁，穿着统一银灰色制服的市民们面无表情地快步前行，耳朵里都塞着ai神经接入耳机——这就是《冷漠都市2077》给杨不悔的第一印象。整个城市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而人类只是机器上的零部件，连呼吸都带着程序化的冰冷。
“宿主，5分钟倒计时结束，假通知准备发布！”小坑的全息投影隐藏在杨不悔的推销员制服领口，蓝色光屏只有杨不悔能看见，“我已经把通知伪装成核心ai‘诺亚’的官方推送，覆盖全城所有居民的神经耳机和个人终端！”
杨不悔攥紧手里印着“原始互动，找回真情”的彩色传单，躲在街角的全息广告牌后面，压低声音问：“失业npc聚集区在哪？我们得赶在通知发布后，第一时间把人组织起来。”
【就在前面的废弃交通枢纽！】小坑的光屏弹出导航路线，【这个世界的失业者都是被ai判定为“低效率劳动力”的人，平时就聚集在那里，对ai和城市管理局怨气很大，只要我们给出“每人100信用点”的报酬，他们肯定愿意配合！】
杨不悔点点头，刚要迈步，全城居民的神经耳机里突然响起了统一的电子合成音，清晰又冰冷：“紧急通知：核心ai‘诺亚’情感模块今日10:00-20:00进行升级维护，期间暂停线上问路、线上购物议价、线上信息咨询等服务。为提升居民情感感知能力，推荐体验原始人际互动模式，具体包括面对面交流、手写信息传递、线下议价等。‘诺亚’将记录优质互动案例，后续可兑换信用点奖励。——城市ai管理中心”
通知重复播放了三遍，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一个手里拎着购物袋的女士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对着空气问：“诺亚，附近最近的超市怎么走？”
空气里没有任何回应。女士皱起眉头，又连问了两遍，依旧没有得到答复，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困惑。
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想查询作业答案，却弹出“服务暂停”的提示。他愣了愣，转头看向身边的同学，犹豫了半天，才用蚊子般的声音问：“你你知道这道题怎么做吗？”
被问的同学吓了一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找诺亚？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说话？”
类似的场景在城市各个角落上演。长期依赖ai的市民们，突然失去了线上服务的支撑，面对“原始人际互动”的推荐，显得手足无措，原本冷漠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烦躁、困惑、茫然等各种情绪。
【宿主！通知生效了！市民情绪波动开始上升，“烦躁又好笑”的能量已经开始少量收集了！】小坑的声音兴奋起来，【赶紧去组织失业npc！】
杨不悔不再犹豫，快步朝着废弃交通枢纽跑去。这里曾经是城市的核心换乘站，现在却布满了锈迹，悬浮轨道上积满了灰尘，几十个人蜷缩在角落，有的在发呆，有的在摆弄着破旧的终端，和外面光鲜亮丽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好！”杨不悔走到人群中间，举起手里的传单，大声喊道，“我是‘原始互动推广专员’，现在需要大家帮忙完成一个任务，每人完成后能拿到100信用点！”
“100信用点？”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一个留着爆炸头、穿着破洞工装的男人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杨不悔，“你是谁？城市管理局的人？想骗我们去做苦力？”
“我不是城市管理局的人。”杨不悔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传单，“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大家去各大交通枢纽，做一些‘原始人际互动’的活动。比如，主动给路人问路，把手里的传单手写上祝福送给他们，或者教他们怎么面对面砍价。只要有人和你们互动，就算完成任务！”
“问路？手写传单？面对面砍价？”爆炸头男人愣住了，“你没事吧？现在谁还会做这些？都有诺亚呢！”
【宿主，我来帮你！】小坑的光屏突然在杨不悔面前展开，播放出刚才ai发布的假通知，【大家看！这是核心ai“诺亚”的官方通知，明确推荐体验原始人际互动，还能兑换信用点奖励！我这个任务，就是配合诺亚的升级计划！】
看到官方通知，失业npc们的警惕心瞬间降低了不少。一个穿着旧裙子的中年女人小声问：“真的能拿到100信用点吗？我们只要参与就行？”
“当然！”杨不悔拍着胸脯保证，“我先给大家预付50信用点，任务完成后再付剩下的50！而且我会给大家提供道具，比如手写笔、空白传单、互动话术手册！”
50信用点对这些失业npc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们心动。很快，三十多个npc都报名参加了活动。杨不悔从系统储物格里拿出小坑提前准备好的道具，开始给他们分配任务：“张三（爆炸头男人），你带五个人去中央悬浮车站，负责‘真情实感问路’，就问‘你知道快乐是什么吗？’‘最近的情感交流区在哪？’，不管对方怎么回答，都要跟他们多聊两句！”
“李四，你带五个人去商业中心，负责‘手写传单推广’，在传单上写‘放下耳机，拥抱身边人’‘原始互动，更有温度’，然后送给路人，一定要让他们收下并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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