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并非感到饥饿,他有心想看看自己能多久不吃东西,不过考虑到补充能量应该可以加速伤口自愈,他还是决定吃点东西。
他并不介意肉的生熟。
探险家有些奇怪,他觉得李赫不象是个极限探险家,更不象是游客,这里不是游客会抵达的路线。
“谢谢你救了我。”
“顺手而已。”
李赫有一段时间没跟人说话了,他的手机因低温而停止运行,故而跟零式断开了联系,这会儿反而想跟人聊几句了。
他跟探险家说他来自东亚,想要感受一下极地的寒冷,所以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体验大自然的极寒。
他说城市里的噪音让他感到烦躁,他想要到大自然中来寻求一丝宁静,脱离人群一段时间,他的倾诉欲明显有所增强。
“确实,远离人群会让我的心获得暂时的宁静,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大会让我有种被洗涤和净化的感觉。”
探险家极为同意李赫的说法。
每年都有许多来到极地探险的人永远地沉睡在这片冰雪之下,他能被李赫救回一命,这是一个奇迹。
短暂的相遇后,李赫很快与探险家分别,这只是他旅途中的一段经历,也只是他遇到的其中一人。
不日。
他独自一人来到极点,抬头仰望天空中的太阳,北极现在处在极昼期间,看不到星空的景象。
然而李赫的体质在不断的成长中眼睛似乎随之发生了某种变化,他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光。
极点白昼的星光几乎不可见,但还是被他的眼睛捕捉到,繁星洒满天空,银河的璀灿映入眼帘。
某位同样来到极点的探险家看到正在抬头仰望的李赫,说:“现在是极昼,肉眼是看不到银河星空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别处,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李赫的身影。
“人呢?”
探险家诧异不已。
半个月后,李赫出现在太平洋夏威夷岛的基拉韦厄火山,当这座暴躁的活火山再次喷发的时候。
一台升空拍摄火山喷发景象的无人机捕捉到了火山口上的人影,那是一个男人,他泡在岩浆里就象是在泡温泉。
“我的天啊!”
拍摄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先是放大拍摄到的画面,十分确认那就是一个人,画面经过计算机的处理后更加清淅,他得以进一步肯定结果。
那是一个正在泡岩浆的青年男子。
岩浆的温度在1000度左右,这对李赫来说就象是在泡在温水里,连他的头发都无法燃烧得起来。
他沉入岩浆当中,在火山的内部与外隔绝,沉睡了大半个月,静静地聆听着岩石圈下的声音。
醒来时,他从岩浆中走出,身上的岩浆遇冷凝固成岩石,而后逐渐脱落,那模糊的背影远远的被那位摄影师再次抓拍到。
此时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胸口上的窟窿消失,看不出原先被重创的半点痕迹,没有留下疤痕。
而后。
李赫的身影冲天而起,他的身躯冲破音障,在数秒内达到2马赫,再接着是3马赫,带着震耳欲聋的音爆直入太空。
他刺破对流层的白云,穿过对流层,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刺眼,紫外线越来越强,他以极快的速度相继突破平流层、中间层、热层……
直至逸散层。
这里是距离地表约1000公里的高度,是大气层与宇宙空间界限模糊的地方,阳光直射,温度极高。
李赫张开双臂,任由耀眼的阳光照射,他无法吸收阳光作为能量,只觉得皮肤一阵灼热,但并未受伤。
某台卫星捕捉到了李赫的身影,迅速将图象传回地面,地面上的某个机构立刻有所反应,试图接触李赫。
奈何距离太远,他们无能为力。
就这样。
李赫在太空里飘了两个月,他并非完全不用呼吸,只是可以停止呼吸相当长一段时间,两个月并非极限。
这两个月里,太空中的各种辐射都没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他的细胞相当顽强且霸道,任由宇宙射线照射无动于衷。
这里比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要宁静,所以李赫静静地享受这份安宁,地球上监控着他的人几乎以为他死在了太空里。
地表的某个机构。
卫星将实时的画面传输回来,宏伟的太阳在地球的一端绽放出耀眼光芒,李赫的身躯与地平线交织,在太阳的照耀下宛如神明。
监控人员为之震撼。
“这简直就象是神……”
“不。”
同事纠正他的说法。
“如果以神话中的标准来衡量,他就是神。”
他只是待在那里,就让地表上的他们束手无策,太空站与卫星都无法触及他,听说地表上的人为了接触他正在准备新一轮的发射计划。
两月后的某天。
李赫的身躯开始缓缓下落,他接受地球重力的牵引,下坠的速度逐渐加快,与大气层摩擦出明亮火光。
地表上的机构们开始忙起来。
“快,计算他的坠落地点!”
“在太平洋!”
不多时。
急速下落的李赫坠入太平洋中,在海面上炸出巨大浪花,身躯沉入海底,消失在幽深的海洋中。
某一刻。
他睁开眼睛,深海中是一片漆黑,他的眼睛很快适应深海的光线环境,将那微弱的光捕捉到。
如此,李赫眼中的深海不再漆黑。
巨大的水压被视若无物,李赫看见许多奇形怪状的鱼类从身边游过,这是他以前未见过的光景。
他遨游海洋,见到巨大且怪异的深海生物,见到沉没在海床上的古老船只,他与深海鱼类共遨游,与沉船的逝者共见证这海底的壮阔。
他从深海中走出,登上最高的山峰,在雪崩中漫步,在天空的雷暴中沐浴,在飓风与沙暴中跋涉。
地球上最恶劣的环境与天气被他一一征服,他的足迹遍布世界,他的心也在这趟旅途中越发宁静。
直至许久,李赫重新回归社会,他换上一身新的衣裳,披上白色长袍,象个归来的旅人,回到熙攘吵闹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