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奏折在御案上摊开,姬子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大殿的龙涎香燃得静,却压不住他喉间的涩意。皇浦云的字迹沉稳如山,"浔州初定,民心未附,若轻举妄动,恐生哗变"的字眼,象一盆冷水浇灭了他胸中的烽火。
他想起大半年前浔州大捷的捷报,那时满朝欢腾,都以为能乘胜追击,将南疆彻底平复。可如今,奏折里的每一句话都象带着铁锈味——粮草只够支撑三月,伤兵占了三成,更有七处州府奏报旱灾。
"陛下,皇浦将军老成持重,"内侍低声提醒,将一盏参茶推到他手边。
姬子云苦笑。他何尝不知?只是龙椅坐得越久,越明白皇浦云笔下的"稳定"二字,藏着多少白骨与血泪。御案下的暗格里,还锁着去年的户部册报,上面的赤字红得刺眼。
"拟旨。"他终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腹摩挲着奏折上"再图后计"四个字,"准皇浦云所请,着其镇守浔州,安抚流民,待秋收后再议。"
笔尖醮墨时,一滴浓墨落在明黄奏章上,晕开小小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