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怎么样?”
赵巳一个箭步冲到张山身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此刻的张山,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李柷瞧准这个时机,心中暗叫一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当下,他脚底抹油,撒腿就跑,那速度犹如脱缰的野马。
张山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血液中竟还夹杂着些许血肉组织。
赵巳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五脏六腑遭受重创的迹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乞丐,竟能一拳将张山打成这般重伤。
他们二人虽说只是玄冥教中籍籍无名的普通教徒,所习武学也尚未踏入小星位的门槛,但平日里以一敌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山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每咳一下,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咳咳,杀了他,杀了这个小畜生!”
他双眼通红指着李柷的背影,充满恨意地嘶吼道。
赵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放心,这小畜生活不过今天!”
尽管心中对李柷那惊人的力量感到震惊,但他武者的傲慢让他压根没把李柷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普通人哪怕天生神力,又怎能与真正的武者抗衡?
赵巳“唰”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庞。
他双腿发力,如同一头猎豹般朝着李柷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武者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李柷明明已经跑出好几百米的距离,可赵巳一个冲刺,眨眼间就追到了近前。
“小畜生,拿命来!”
赵巳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杀气,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李柷的后背狠狠劈下。
那一瞬间,李柷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生死关头,李柷下意识地就地一滚,动作狼狈却又无比及时。
“咔嚓”一声,弯刀砍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赵巳一击未中,眼中的杀意更浓了,他猛地抽出弯刀,再次朝着李柷劈了过去。
“刺啦!”
尽管李柷凭借着身体的本能预警躲开了致命一击,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开赵巳的攻击,手臂被弯刀划伤,一道长长的血口瞬间浮现,鲜血汩汩流出。
那种钻心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李柷忍不住痛呼出声。
惊慌失措的李柷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东躲西藏。
起初,他完全是出于本能地躲避,动作慌乱而无序。
但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下意识地做出一些奇怪动作来。
这是他前世记忆中大学军训时学过的军体拳。
原主身为傀儡皇帝,虽拥有小星位的内力,却没有学过任何的武技。
毕竟,朱温怎会允许他拥有自保之力?
这些内力不过是原主作为李唐皇室,自幼食用各种山珍灵药积累而来的。
而现在,李柷在生死的逼迫下,逐渐唤醒了曾经学过的军体拳记忆。
配合着小星位的内力,他竟慢慢开始占据上风。
只见他身形灵活,脚步虚虚实实,巧妙地躲开赵巳的一次次攻击,同时还能寻机反击。
李柷再一次敏捷地躲开赵巳的攻击,瞅准对方的破绽,大喝一声,一拳猛地打出。
刹那间,紫光包裹着他的拳头,一丝丝闪电在拳头上萦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嘭”的一声闷响,赵巳躲闪不及,被这一拳重重地打在胸口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赵巳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噗呲”,赵巳吐出一大口鲜血,血里夹杂着一颗颗破碎的人体组织。
他满脸惊骇,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本以为李柷只是一个力气稍大些的小乞丐,随便就能解决。
却万万没想到,在与李柷打斗的这短短半柱香时间里,他亲眼看着李柷从一个对武学一窍不通的小白,成长为一个小星位武者。
还有那诡异的紫色内力和闪电,再加上李柷本身强大的力量,三者结合,产生了1+1+1>3的惊人效果。
“小星位……你……怎么可能……”
赵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朕死而复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柷冷冷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落魄乞丐,竟然带着一丝帝王威严的存在。
赵巳听到这话,瞳孔瞬间一缩,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是李——”
“嘭!”
话还没说完,李柷已经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
他高高跃起,抬手一掌狠狠拍在赵巳的头顶上。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贯穿赵巳的身体,他七窍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李柷刚欲收手,刹那间,掌心之处好似凭空生出一个深邃无尽的旋涡。
漩涡飞速旋转,发出沉闷而又摄人心魄的嗡鸣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低语。
周围的空气被这股力量急速抽离,形成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气流旋涡。
一股难以抵御的排山倒海之力狠狠拉扯着赵巳体内的内力,疯狂地朝着李柷的手掌奔涌汇聚。
这些汹涌而来的内力,顺着李柷的手心,如奔腾的江河般沿着手臂迅猛流入他的身体,而后沿着经脉一路畅行无阻,最终归于丹田。
李柷只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暖洋洋的舒适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不由得缓缓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沉醉的神情,全身心沉浸在这滚滚而来的内力盛宴之中,尽情享受着力量不断膨胀带来的愉悦与满足。
随着源源不断的内力被李柷吸走,赵巳的身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苍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命的精华,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