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笑着点头：“我是想吃这两样，但不用去超市买。”
“嗯？难道您自己提前准备了？”朱闪闪有些疑惑。
“到了你家你就知道了。”乔卫东卖了个关子——他压根没带食材，所谓的“准备”，其实是算准了朱闪闪会为了这单生意提前备好。
朱闪闪也没多琢磨，只当他自有安排，自己只要好好展现厨艺就行。路上，她偷偷拿出手机查海鲜的做法，乔卫东从余光里瞥见了，却没点破。查就查吧，待会儿到了家，她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朱闪闪租的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小公寓，空间不大，一个人住却刚刚好。推开门，乔卫东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堆满了新衣服，不少连吊牌都没拆。他瞬间就懂了——为了签下他这单生意，朱闪闪是真的拼了。
朱闪闪见状，慌忙冲过去收拾，手忙脚乱地解释：“早上出门太赶，没来得及收拾，让您见笑了。”
“这有什么，我帮你一起收。”乔卫东说着就要动手。
“不用不用！您坐着歇会儿，我自己来就行。”朱闪闪赶紧拦住他——那堆衣服里混着不少新买的内衣，要是让乔卫东碰着，她可太难为情了，他们又不是恋人关系。
朱闪闪想着还有衣服没拿完，急火火地往卧室跑，可刚转身，就看见乔卫东已经弯腰捡起了一条蕾丝底裤。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几步冲上前一把抢过，手足无措地攥在手里，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乔卫东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挺别致的。”
“？！”朱闪闪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她疯了似的把散落的衣服塞进衣柜，转身就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拍着脸颊。盯着镜子里窘迫的自己，她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早知道就该提前把房间收拾干净，这下真是丢死人了！
“太社死了！”她对着镜子连做几个深呼吸，勉强平复下翻涌的情绪，这才走出浴室，强装镇定地说：“乔先生别站着，快请坐。”
乔卫东顺势落座，朱闪闪坐在他对面，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想说点什么又一次次把话咽了回去。倒是乔卫东先开了口，问起了一直好奇的事：“你衣服上印的‘cw’到底什么意思？”在茶馆时他就想问了，按他的猜测，说不定是“草窝”的缩写。
朱闪闪下意识扯了扯衣角，含糊道：“就……是个品牌logo。”
乔卫东挑眉，没再多问——这品牌老板倒是挺懂男人心思。
朱闪闪赶紧转移话题，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家现在没准备海鲜，乔先生想让我怎么配合？”她本以为乔卫东会自备食材，可下车时见他两手空空，心里早就犯了嘀咕，憋到现在总算问出了口。
乔卫东忽然笑了：“你坐着就行。”
“？”朱闪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乔卫东抬手朝她指了指。她顺着方向低头一看，瞬间瞪圆了眼睛，拔高声音道：“乔先生请自重！”
“这是租场地的附加条件，你之前答应过的。”乔卫东语气平淡。
“你这根本是偷换概念！”
“可你确实点头应下了。”
“不过是口头承诺，我现在反悔，你能怎么样？”朱闪闪梗着脖子反驳。
乔卫东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你连穿衣风格都能为我改变，说明很想拿下这单生意吧？签成之后，你的提成至少五十万。这么多钱，不值得你稍微变通一下？”
“提成再高，也不是你给我设套的理由！”
“那我大可以换人租场地。”乔卫东耸耸肩，“美貌是你的资本，得学会善用。”
“你不觉得自己很下作吗？”
乔卫东坦然点头：“是有点。”用别人求财心切的心理达成目的，确实算不上光彩。但这世道本就如此，能占着便宜把事办成，何乐而不为？犯不着非要当什么正人君子，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抱歉，我可不稀罕别人发的‘好人卡’。”对男人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怎么想随你，但我的条件必须满足，咱们才能谈租赁。否则这单生意，有的是人抢着做。”乔卫东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朱闪闪气得直跺脚。她原以为投其所好就能拿下这单大生意，没料到乔卫东早设好了圈套等着她钻。拒绝，就意味着错过唾手可得的商机；答应，又要突破自己的底线，她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乔卫东继续施压：“你只有两个选择。接受条款，大家共赢，你还能拿到丰厚提成，之前承诺的场地折扣，我都折算进你的奖金里——谁会跟钱过不去？”
朱闪闪陷入了剧烈的纠结。表姐的话在耳边回响：“该豁出去的时候别犹豫，赚大钱不丢人。”况且乔卫东本身条件也不差，怎么算都不算亏。
挣扎了许久，她抬头确认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真的会签合同？”她最怕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乔卫东立刻掏出手机：“你要是不信，现在我就能转定金。”虽然五百万租金不会直接进他个人账户，但这份诚意足够明显。
“好，明天你必须来店里签约。”
“放心，日后你会感谢今天这个决定。”
朱闪闪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乔卫东用实际行动让她彻底懊悔——懊悔自己没早点妥协。事后，朱闪闪从冰箱里拿出冰水递给乔卫东，语气带着几分微妙：“你干脆改叫‘巧嘴先生’得了。”乔卫东笑着接过，舌尖似乎还残留着莲花瓣般的清甜，今天这趟确实收获颇丰。
两人又在家中闲聊了片刻，朱闪闪反复确认次日签约的细节，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乔卫东看了眼腕表，提议道：“走，我请你吃顿便饭，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店里见。”
“说定了，谁不去谁就是小赖皮。”
二人在社区旁的火锅店简单吃了点东西，乔卫东便动身返回住所。裴音还没睡，见他回来，立刻询问场地的进展——这些天天天奔波，总该有个结果，不然她可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听闻明天就能签署租赁协议，还能着手办理营业执照等手续，裴音顿时眉开眼笑。投资公司的筹备工作，总算步入了正轨。长久居家的闲适日子，都快让她觉得自己要生锈了。
第二天清晨，一阵连环来电惊醒了沉睡的乔卫东。电话那头，朱闪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一个劲地催促他早些到场签约，显然是怕他临时变卦。
为了安她的心，乔卫东匆忙起身，连每日例行的抽奖都顾不上，洗漱完毕就驱车赶往约定地点。朱闪闪在路边看到那辆疾驰而来的红色跑车时，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落了地——费了这么多周折，这单生意总算要成了。
乔卫东停稳车子，降下车窗打趣道：“怎么，真怕我放你鸽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朱闪闪哼了一声。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还指望你常请我吃海鲜大餐呢。要是失信于你，往后怎么好意思见你？”
朱闪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可是公共场所！换作往日懵懂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她明白这话里的深意，要是被路人听去，岂不是要羞死？“公众场合，请你注意言辞。”她板起脸提醒道。
乔卫东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突然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后背。装什么清高？明明昨天还欣然接受了“巧嘴先生”的称号。
乔卫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直言不讳：“天天穿得这么土气，难看死了。”
“反正也不是去约会。”朱闪闪没好气地回怼。
“哦？这么说，下次单独见面，你可得穿漂亮点？记住了？”乔卫东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朱闪闪懒得跟他争辩，扭头就走，高跟鞋踩在瓷砖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满是赌气的意味。乔卫东小跑着跟上，故意落后半个身位，贱兮兮地调侃：“别绷着张脸嘛，再这样，我可不止拍照了，直接给你来个‘千年杀’。”说着，还比划出一个忍者的手势。
朱闪闪后背一凉，脚步瞬间加快——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要是真被戳那么一下，她怕是当场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来。
一进静宜门店，就见徐文昌和房似锦早已严阵以待。这单生意可是门店的年度重点，今天要是能顺利签约，不光是朱闪闪的翻身仗，更是门店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乔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房似锦笑盈盈地迎上前，伸出双手。
“房店长太客气了。”乔卫东礼貌回握。
徐文昌也连忙上前握手：“承蒙乔总信任，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国贸大厦49层验房？没问题的话，回来就能直接走租赁流程。”
乔卫东抬手看了眼腕表，爽快应道：“那就抓紧时间。”
四人马不停蹄赶到国贸大厦，跟物业对接后便直奔顶层。看着近千平米的空中办公区，视野开阔、布局合理，乔卫东满意地频频点头。
回到门店后，签字、转账一气呵成，这场紧张的“攻坚战”总算圆满收官。朱闪闪、徐文昌和房似锦三人，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房似锦给乔卫东斟了杯热茶递过去，热情邀约：“乔总要是不赶时间，中午一起吃顿便饭？”
“好啊，正好这会儿饿了。”乔卫东欣然应允。
时针指向十二点，四人就近选了家湘菜馆。二楼包厢里，徐文昌说起去年经手的一桩洋房买卖，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乔卫东哈哈大笑。不愧是王牌销售，席间气氛被烘托得格外热络。
“非常感谢乔总信任朱闪闪，把这么重要的业务交给我们。以后您有任何需求，随时跟我们联系，我们一定全力效劳。”徐文昌端起茶杯，诚恳地说。
乔卫东放下筷子回应：“徐店长不用客气，这单能成，主要是朱闪闪自己努力，她的付出不会白费。咱们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
房似锦眼睛一亮，连忙提议：“太感谢乔总了！要不咱们喝几杯？待会儿我们帮您安排代驾。”
乔卫东点头同意，徐文昌立刻吩咐服务员加了两瓶茅台。乔卫东留意到这个细节，主动开口：“如果你们以后有创业的想法，需要投资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的投资公司就在国贸，到时候一定支持你们。”他早就看出，徐文昌和房似锦都有能力，绝非久居人下之辈。
两人瞬间会意，没料到能借此结识投资界人士，连忙举杯：“乔总的承诺我们记下了，希望到时候您别嫌弃我们的项目小。这杯，我们敬您！”
乔卫东笑着与他们碰杯：“我向来言出必行，这点，朱闪闪最清楚。”
两人闻言，立刻示意朱闪闪也敬酒。朱闪闪端起酒杯，真诚地说：“谢谢乔总信任。”
“付出终有回报，不用客气。”乔卫东坦然回应。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愈发融洽。饭后，乔卫东让房似锦和徐文昌先离开，单独留下了朱闪闪。
只剩两人时，朱闪闪明显有些紧张，攥着衣角问：“乔总留我，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