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弥在沙发上躺了半小时。
肚子开始叫了。
他坐起来,摸了摸肚子,想起今天早上只吃了那枚暗红色的鸡蛋,现在胃里还残留着那股腥味。
“得找点正常的东西吃。”
他站起来,走到农舍门口,往外看。
农场一片安静。
鸡舍里的鸡在打盹,猪圈里的猪在睡觉,玉米地在微风中沙沙响。
农场主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是中午,规则时段,但任务已经完成,理论上他可以自由活动。
问题在于:吃什么?
仓库里有粮食,但需要遵守规则,而且那些粮食看着就不太正常。
暗红色的麦子,发霉的玉米,谁知道吃了会怎样。
鸡舍有鸡蛋,但他不想再吃第二枚了。
猪圈算了,他还没饿到那个地步。
他想起昨天收割的玉米,还堆在玉米地边。
新鲜玉米,煮熟了应该能吃。
但怎么煮?没火。
唐弥在农舍里转了一圈,找到一口生锈的铁锅,一个破瓦罐,还有一些发霉的干柴。
没有打火机,没有火柴。
“钻木取火?”他想了想,摇头。
“太麻烦。”
他走出农舍,在农场里瞎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食物。
走到仓库附近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很淡,但确实存在。
像烤面包的味道,又像炖肉的香气,混合著某种香料的辛香。
香味从仓库里飘出来。
唐弥停下脚步,看向仓库。
仓库大门被他用藤蔓修好了,勉强关着,缝隙里透出一点光。
“仓库里怎么会有香味?”他疑惑。
他记得仓库里只有粮食、农具、干草,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杂物。
没有厨房,没有炉灶。
除非
他想起了那个“哭声”的规则,还有昨天在仓库深处看到的白影。
但现在是白天,规则时段,哭声规则应该只在特定条件下触发。而且这香味很诱人,不像陷阱。
唐弥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他犹豫了三秒,然后决定:进去看看。
他推开仓库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仓库里比外面暗,光线从缝隙和破洞照进来,形成一道道灰蒙蒙的光柱。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还有那股越来越浓的香味。
唐弥走进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杂物。
香味是从仓库深处传来的,靠近“血麦”区域的方向。
他慢慢走过去,眼睛逐渐适应昏暗。
然后他看到了。
在原本空着的“血麦”货架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木桌。
桌上摆着几个盘子,用金属盖子盖著。
桌子中央有一个烛台,插著三根蜡烛,蜡烛燃著,发出昏黄的光。
香味就是从盖著的盘子里飘出来的。
唐弥走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仓库里很安静,没有哭声,没有白影,只有烛光摇曳。
他走到桌边,看着那些盘子。
一共三个盘子,都盖著。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掀开第一个盖子。
里面是一盘烤面包。
金黄色,表面涂了蜂蜜,还撒了芝麻。
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唐弥咽了口口水。
他又掀开第二个盖子。
一盘炖肉。
肉块炖得酥烂,汤汁浓稠,里面还有胡萝卜和土豆,看起来就很下饭。
第三个盖子。
一碗蔬菜沙拉。新鲜的生菜、番茄、黄瓜,淋著油醋汁。
唐弥愣住了。
这哪里是诡异农场的食物?
这分明是正经餐厅的午餐!
他看了看四周,还是没人。
“谁准备的?”他自言自语。
“农场主?不可能。那家伙看着就不像会做饭的。”
他又想起那个神秘的“基金会”。微趣暁税 耕辛罪全
农场日志里提到过,基金会制定了规则,惩罚违规者。
难道基金会的人在这里?
还准备了午餐?
但为什么?
唐弥想不通,但他的肚子不允许他继续思考。
香味太诱人,食物太正常,他实在忍不住了。
“管他呢。”
“先吃了再说。就算是陷阱,我也认了。”
他拿起一块烤面包,咬了一口。
外酥里软,香甜可口,是正常的、好吃的面包。
他又尝了一口炖肉。
肉质鲜嫩,味道浓郁,也是正常的。
蔬菜沙拉清脆爽口。
唐弥放心了,开始大口吃起来。
他饿了半天,现在遇到正常食物,吃得格外香。
他一边吃,一边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桌上有个水壶,里面是清水。
吃饱喝足,他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不错。”
“这农场的伙食水平突然提高了。”
他准备离开,但看着桌上的空盘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吃完了就走,好像不太礼貌。”他想了想。
“要不收拾一下?”
他拿起盘子,准备拿到外面去洗。
就在这时,仓库深处传来声音。
不是哭声,是某种粘稠,液体流动的声音。
唐弥动作一顿,转头看去。
在货架之间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先是几根触须伸出来,暗红色,湿漉漉的。
然后是更多的触须,像藤蔓一样蔓延。
最后,一个庞大不成形的躯体从阴影里挤了出来。
它没有固定形状,像一滩会移动的肉泥,表面不断起伏、蠕动,伸出无数细小的触须。
在躯体中央,有一个类似嘴巴的裂口,里面是层层叠叠的尖牙。
唐弥认出来了。
这是昨天他在玉米地遇到的那种怪物,但更大,更恶心。
怪物“看”向唐弥,或者说,它身体上的某个部分转向了唐弥的方向。
然后,它注意到了桌上的空盘子。
它的动作停住了。
唐弥也停住了。
双方对视了三秒。
然后,怪物发出一声尖锐充满愤怒的嘶鸣。
它冲了过来。
唐弥转身就跑。
但怪物速度更快,几条粗壮的触须甩过来,缠住了他的腿。
唐弥摔倒,手里的盘子飞出去,“啪嚓”摔碎了。
怪物把他拖向自己,嘴巴张开,露出里面的尖牙。
危急时刻,能力触发。
唐弥的腿,突然变得像橡皮筋一样有弹性,被触须缠住的部分拉长,身体其他部分“嗖”地弹了出去,脱离了触须的束缚。
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地,站稳。
怪物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猎物怎么突然“断腿逃生”了。
唐弥看了看自己的腿,已经恢复原状。
他松了口气,转身继续跑。
怪物在后面追,触须乱舞,砸得货架摇晃,麻袋破裂,谷物洒了一地。
唐弥冲出仓库,跑到空地上。
怪物紧跟着冲出来,庞大的身躯挤破了仓库门框,木屑飞溅。
唐弥回头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这怪物比昨天那个大了一倍,触须更多,更凶猛。
他跑向农舍,想躲进去。
但怪物的一条触须甩过来,像鞭子一样抽在农舍墙上,“砰”的一声,墙上出现一道裂缝。
唐弥赶紧转向,跑向玉米地。
怪物紧追不舍,触须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一道道深沟。
唐弥冲进玉米地,想利用玉米秆阻挡。
但怪物的触须直接扫倒一片玉米秆,像推土机一样开出一条路。
“这样不行。”唐弥边跑边想。
“得想个办法。”
他想起昨天对付怪物的方法。
但今天的怪物更大,更愤怒,而且他似乎没做什么特别激怒它的事。
除了吃了它的午餐?
等等,午餐。
唐弥恍然大悟:那些食物是给怪物准备的?还是怪物自己准备的?
不管怎样,他吃了怪物的东西,怪物生气了。
“小气鬼。”唐弥嘀咕。
“不就是吃点东西嘛,至于吗?”
他跑出玉米地,来到猪圈附近。
猪圈里的猪被惊动了,全都站起来,挤到栅栏边看热闹。
唐弥有了主意。
他跑向猪圈,打开栅栏门,对着里面的猪大喊。
“开饭了!加餐!”
然后他指向追来的怪物。
“那就是加餐!”
猪们看着怪物,眼睛开始变红。
它们记得昨天吃的怪物胶质,很美味。
现在看到更大的怪物,本能地兴奋起来。
十几头猪冲出猪圈,朝着怪物冲去。
怪物停下追击,转向猪群。
触须和猪撞在一起,场面混乱。
猪咬触须,触须抽猪,泥土飞溅,嘶吼和猪叫混杂。
唐弥趁机跑到安全距离,松了口气。
但他没轻松多久。
因为农场主出现了。
从玉米地深处,那个三米高的畸形巨人走了出来。
它看到猪群和怪物混战,错位的眼睛转向唐弥,眼神冰冷。
唐弥心里一咯噔。
“完了,两个一起来。”
农场主迈开大步走过来,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
怪物那边,猪群虽然勇猛,但毕竟数量少,渐渐被压制。
有几头猪被触须卷起,扔了出去。
唐弥被两面夹击。
前有农场主,后有怪物和残余的猪。
他站在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笑了。
不是紧张的笑,不是害怕的笑,是一种觉得这场景很滑稽的笑。
“好吧。”
“既然要玩,就玩大点。”
农场主先到,巨大的手掌抓来。
唐弥不躲不闪,任由手掌抓住他。
手掌收紧,但唐弥的身体突然变得像橡胶一样柔软,从指缝间“挤”了出去,像一条滑溜溜的鱼。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农场主的手臂上,顺着胳膊往上跑,一直跑到肩膀上。
农场主伸手去拍,但唐弥跳起来,落在它头顶。
农场主晃头,想把唐弥甩下去。
但唐弥的脚底突然像长出吸盘一样,牢牢吸在它头皮上。
他蹲在农场主头顶,拍了拍它的脑门。
“大个子,你该洗头了。”
农场主暴怒,双手往头上抓。
唐弥从它头顶跳下,在半空中变成一张纸片,随风飘了一段距离,然后展开,落地。
怪物那边,猪群已经溃散,只剩两三头还在坚持。
怪物甩开最后几头猪,转向唐弥,触须齐出。
唐弥看着飞来的触须,不慌不忙。
他的身体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像个陀螺。
触须碰到旋转的身体,被弹开,打结,缠在一起。
怪物想把触须收回去,但已经打结了,收不回来。
它用力拉扯,结果把自己拉得一个趔趄,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轰”地倒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唐弥停止旋转,站稳,看着倒地的怪物,忍不住笑出声。
“噗——”他捂著嘴,但笑声还是漏了出来。
“哈哈哈你这摔得太有喜剧效果了”
怪物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触须打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在地上蠕动,像只翻了身的乌龟。
唐弥笑得更欢了。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喊一二三。”
怪物似乎听懂了嘲笑,更加愤怒。
它用力一挣,“刺啦”几声,几根触须被扯断,但它终于挣脱了,爬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唐弥。
农场主也再次逼近。
两个庞然大物一前一后,把唐弥围在中间。
唐弥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摊了摊手。
“二打一,不公平啊。”
没人理他。
农场主一拳砸下,怪物触须横扫。
唐弥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分裂。
分成4个小唐弥。
四个“唐弥”站在一起,动作同步,表情一致。
农场主和怪物都愣住了,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四个唐弥同时开口:“猜猜我在哪儿?”
然后他们同时朝不同方向跑。
农场主和怪物各自追一个。
汤姆围着房子绕了一个大圈,随后撞在一起融合成了一个。
农场主和怪物发现融合后的唐弥,更加愤怒,转头追过来。
唐弥跑向水井,跳上辘轳,然后像踩弹簧一样跳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井沿上。
农场主冲过来,一拳砸向井沿。
唐弥跳开,井沿被砸碎,石块飞溅。
怪物触须甩来,唐弥弯腰躲过,触须抽在水井的支架上,支架断裂,辘轳掉进井里,“扑通”一声。
唐弥落在空地上,看着破损的水井,耸耸肩。
“这下取水麻烦了。”
农场主和怪物再次夹击。
唐弥开始他的“表演”。
农场主一脚踩来,他变成纸片贴在地上,脚从他上方踩过,他毫发无伤。
怪物触须卷来,他变成球滚开,触须卷了个空。
农场主双手合拍,他瞬间变薄,从指缝溜走。
怪物喷出粘液,他撑开一把不知从哪来的雨伞,粘液全淋在伞面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狼狈。
唐弥甚至有空整理一下衣服,捋一捋头发。
他就像在跳舞,在两大怪物的攻击中从容穿梭,每次都是差之毫厘,每次都能滑稽地避开。
农场主越来越烦躁,攻击越来越猛,但就是打不中。
怪物也一样,触须乱舞,但总是慢半拍。
唐弥甚至开始点评。
“大个子,你出拳太直了,要有点弧度。”
“大肉团,你触须该修剪了,太长影响灵活性。”
农场主终于受不了了。
它停下来,仰天发出一声咆哮。
然后,它的身体开始变化。
皮肤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像血管一样蔓延。
肌肉膨胀,体型又大了几分。
那双错位的眼睛完全变成红色,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怪物也不甘示弱。
它的身体收缩,变得更凝实,触须变粗变硬,尖端长出骨刺。
唐弥看着它们的“变身”,眨了眨眼。
“哦?要开第二阶段了?”
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来吧。”他摆出迎战姿势。
“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
农场主率先冲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拳头带着破空声。
唐弥这次没躲,他伸出双手,迎向拳头。
在接触的瞬间,他的手臂变成弹簧,压缩,然后反弹。
“砰!”
农场主被弹得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怪物从侧面袭来,触须如矛刺来。
唐弥侧身,双手合十,像切刀一样劈下。
“咔嚓!”
触须被劈断,掉在地上,还在扭动。
唐弥捡起断掉的触须,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像扔标枪一样扔回去。
触须扎在怪物身上,怪物发出痛苦的嘶鸣。
“还给你。”
“自己的东西收好。”
农场主再次冲来,这次它改变了策略,不是用拳,而是张开双臂,想抱住唐弥。
唐弥不躲,任由它抱住。
农场主收紧手臂,想把他勒死。
但唐弥的身体突然变软,像一滩烂泥,从它怀里“流”了出来,在地上重新凝聚成型。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抱得太紧了,下次温柔点。”
农场主彻底狂暴了。
它开始疯狂攻击,不顾一切,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唐弥依然从容应对,变形、拉长、压缩、弹跳,偶尔还反击一下,用滑稽的方式让农场主自己打自己。
怪物也加入战局,触须和农场主的攻击交织,有时甚至会误伤对方。
唐弥在攻击网中穿梭,像在玩躲避球,轻松惬意。
他甚至有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瓜子,边躲边嗑。
“咔嚓,咔嚓。”
瓜子壳吐在地上。
农场主一拳砸来,他侧身躲开,吐掉瓜子壳。
“这瓜子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尝尝?”
怪物触须扫来,他跳起来,在空中又嗑了一颗。
“就是有点咸。”
这场面太诡异了:两个庞然大物在疯狂攻击,一个少年在中间嗑瓜子,还点评味道。
农场主终于受不了这种羞辱。
它停下来,站在原地,身体开始颤抖。
暗红色的纹路越来越亮,皮肤表面开始渗出粘稠的液体。
它的身体在融化,像蜡烛一样,从边缘开始软化、滴落。
唐弥停下嗑瓜子,好奇地看着。
“怎么了?气化了?”
农场主没有回答,它继续融化。
双腿变成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渗入地面。
然后是躯干、手臂,最后是头。
几秒钟后,三米高的巨人彻底消失,只剩地上的一滩液体,慢慢渗进泥土,不见踪影。
唐弥眨了眨眼:“这就走了?”
他看向怪物。
怪物也停下来了。
它看着农场主消失的地方,似乎有些困惑。
然后,它的身体也开始收缩,触须收回体内,体型变小,最后变成一团暗红色的胶质,慢慢蠕动,退向玉米地深处,消失不见。
空地上,只剩唐弥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确认两个敌人都消失了。
然后,他拍了拍手,把瓜子壳抖掉。
“打完了?”他自言自语。
“我还没尽兴呢。”
夕阳西下,天边泛红。
钟声响起,六下。
规则时段结束,夜晚安全时段开始。
唐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今天的追逐战,他没有受伤,没有流血,甚至没怎么出汗。
整个过程轻松得像在散步,偶尔还觉得挺好玩。
他看向破损的水井,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仓库门口,还有被打倒的玉米秆和猪圈栅栏。
“明天又要修东西了。”他叹气。
但他心情很好。
因为今天,他彻底体会到了汤姆猫能力的强大。
不死,变形,搞怪,无厘头。
在绝对的危险中,他可以用最滑稽的方式生存。
这感觉,不错。
他哼著小曲,走回农舍。
路过鸡舍时,鸡群看着他,眼神复杂。
路过猪圈时,猪们挤在一起,眼神敬畏。
唐弥对它们挥挥手。
“晚安,各位。明天见。”
他走进农舍,关上门。
躺在沙发上,他想起刚才的战斗,忍不住又笑了。
特别是怪物摔倒像乌龟那段,还有农场主融化那段。
“真是愉快的一天。”他闭上眼睛。
窗外,月亮升起。
农场深处,暗红色的液体在泥土下流动,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玉米地深处,那团胶质在阴影中蠕动,慢慢恢复形态。
但它们都没再出来。
至少今晚不会。
唐弥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
梦里,他变成了真正的汤姆猫,在农场里追老鼠。
老鼠穿着工装裤,戴着草帽,跑得飞快。
他在后面追,边追边喊。
“站住!把我的午餐还来!”
老鼠回头,做了个鬼脸,继续跑。
他们跑过玉米地,跑过猪圈,跑过鸡舍,跑过水井。
一直跑,一直追。
就像永远不会结束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