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权能归於万灵，残缺之力得以补全
当那艘黑色飞艇远远出现在视野中时，罗杰施展隱匿魔法，身影如同融入空气般消失不见。
悄无声息来到飞艇金属外壳旁，他伸出手，掌心按在冰冷的船体上。
魔力流转之处，飞艇外壳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一个足够一人通行的“入□”凭空出现。
“幻觉魔法还真是方便”。
“真实可以是幻觉，而幻觉又可以是真实”。
他轻轻一笑，迈步走进入口，身影没入飞艇內部。
在他进入后，那个“入口”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瞬间恢復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痕跡。
进入飞艇后，罗杰闭上双眼，感知魔法如同水银倾泻地般蔓延开来，探查著飞艇內部的结构和能量流动。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
果然布置了防御魔法。
他根据感知到的魔力流向，朝著西侧的一个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在他泛著微光的瞳孔倒影中，无数细密而复杂的魔法文字如同锁链般交织缠绕在门扉和墙壁上，构成一个严密的防御与反击体系。
房间外围被施加了强力的防御反击魔法，需要特定的魔法密钥或者手段才能安全解除。
原著哈比他们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从房间內部的通风管道潜入，恐怕也很难进入这个房间。
罗杰再次施展幻觉魔法，扭曲了周围空间的认知。
他如同穿过一层无形的水幕，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被魔法保护的房门，进入了房间內部。
房间里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正中央，一个仿佛由活体组织构成的巨大浅紫色心臟，被安置在装有不知名液体的玻璃容器中。
它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地搏动著，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看起来既诡异，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强大生命力。
“这就是————恶魔的心臟？”
罗杰眼中白光微闪，全力解析著这个巨大心臟上附加的魔法。
魔法构架还真是精妙，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了涅槃核心的那个魔力转换法阵。
生体连接魔法————將它和哈迪斯的生命本源直接连结在一起，为他提供近乎无穷的魔力和延续的生命。
超高浓度的魔力压缩与转化魔法————这心臟每跳动一次，就能自行產生、
压缩並储存海量的魔力。
粗略估算一下，这里面堆积起来的魔力量————差不多相当於“溃国”级后期水平，真是惊人。
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內部起著稳定器的作用，抑制著心臟的过度活跃，防止它因为能量过载而崩溃。
非常有趣的设计————虽然看完后也能进行復刻，但必须把心臟拿出来才行，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眼中的解析白光散去，罗杰轻轻打了个响指，一个与他本人相同的幻影留在了房间內。
而他本体则再次利用幻觉魔法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来到飞艇之外。
他解除了身上的隱匿魔法，並刻意將自己的一部分魔力气息释放出来，不再完全收敛。
下一秒，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宣告”，飞艇上方，一扇原本紧闭的观景窗如同迎接贵宾般缓缓向两侧滑开。
“哦？”罗杰眉梢微挑，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还真是从容不迫的姿態，是篤定自己拥有立於不败之地的手段吗？”
他背后魔力涌动，凝聚成一对翅膀，轻轻一振便从那个打开的入口飞入了飞艇的內部大厅。
大厅宽敞而空旷，光线幽暗。
一个留著长长鬍子、身披厚重盔甲、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人正背著手站在大厅中央，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他微微扬起下巴，看著落地的罗杰，声音低沉而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罗杰————妖精尾巴中隱藏的真正王牌之一”
“擅长幻觉魔法，同时兼修换装魔法与星灵魔法，体术也很强————”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招揽之意：“你的实力和潜力都相当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麾下？我可以给予你恶魔心臟副会长的职位。”
“你想要招揽我？”罗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很遗憾，你提出的条件並不能打动我。”
“哦？即使是包括大魔法时代的真相，以及唤醒杰尔夫的钥匙在內吗？”哈迪斯似乎早有预料，他不慌不忙地举起右手。
白光一闪，一个约有拳头大小、不断向外散发著浓郁不祥黑气的暗色光球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那光球出现的瞬间，即使隔著一段距离，罗杰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
污秽的气息瀰漫开来。
仅仅是目光接触，內心深处就不由自主地泛起各种负面情绪一无尽的怨恨、刻骨的恐惧、恶毒的诅咒————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嘶嚎。
这就是那把“钥匙”？
哈迪斯的话和“钥匙”的现身，让罗杰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索几秒后说道：“你在七眷属的身上————都提前种下了生体连结魔法吧”。
“不仅能感知他们的状態，还能共享他们的视觉和听觉。”
“没错”，哈迪斯坦然承认，他望向罗杰的目光中欣赏之色更浓。
“从乌鲁蒂亚见到你的那一刻起，透过她的眼睛我就知道————”
“你和我，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我们都拥有对魔法本质近乎贪婪的好奇心，对於未知领域有著永不停歇的探索欲望，並且————为了达成最终目的，都拥有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决心！”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煽动性：“你的力量层次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待在妖精尾巴那种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正规公会里，对你而言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加入我吧！让我们一起唤醒杰尔夫，亲手开启那个伟大的大魔法时代！”
这番话让罗杰感到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右手隨意地向前一伸，如同隔空取物般轻轻一抓。
下一秒，哈迪斯掌心中那个散发著不祥黑气的“钥匙”毫无徵兆地脱离了了他的控制，化作一道黑光，稳稳落入罗杰的手中！
迎著哈迪斯那难以掩饰的震惊目光，罗杰將手中这团钥匙放进系统背包，语气平静的看向他：“你和我————从来都不是同类人。
“因为你的野心太小了。”
“自始至终，你的目標都只是唤醒杰尔夫，辅佐他成为所谓的世界之王”。”
“而我————”罗杰抬起头，目光如同利剑般直视哈迪斯，一字一句地说道：“则是要自己，成为王！由我亲手来开启属於我的大魔法时代！”
“哈哈————哈哈哈！”哈迪斯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竟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中带著几分怀念，几分嘲弄。
“果然————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啊！”
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深紫色魔力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
整个飞艇在这恐怖的魔力威压下开始剧烈地震动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你或许还不知道————”哈迪斯的声音如同雷鸣，在震盪的大厅中迴荡。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那无尽的魔力洪流。
“正是由杰尔夫本人亲自传授於我的！”
“我曾感受过与他体內沉睡的力量完全相同的力量！”
“那是与现今流传的魔力体系截然不同、更加深邃、更加古老、更加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
哈迪斯的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他周身的魔力愈发汹涌澎湃。
“经过五十年来的苦苦钻研与积累，我体內的力量，其本质已经无限接近於他！只差最后一步，只差那临门一脚！”
“只要大魔法时代降临，我体內的魔力便能完成最终的蜕变————”
他的声音如同宣誓，响彻整个空间：“抵达那真正的、至高无上的—魔道深渊！！”
“黑魔法—律法”。”罗杰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描淡写，但“律法”这两个字传入哈迪斯耳中的瞬间，他周身那汹涌澎湃的庞大魔力出现了一瞬的凝滯。
“由杰尔夫亲自传授给初代会长梅比斯，”罗杰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著，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哈迪斯的心上。
“正因为这个未能完成的禁忌黑魔法，初代会长才会被生与死之神诅咒，变成了不老不死的存在。”
他嘴角微微上扬：“又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变故，初代最终化为了近似亡灵的状態”。
“而您————尊敬的二代会长大人，在试图復活初代会长的执念中，无意间却创造出了妖精尾巴隱藏的最终兵器——流明星辉”。”
他直视著哈迪斯，语气带著確认：“我说的这些————应该分毫不差吧？盖尔伯格阁下？”
哈迪斯神情变得严肃，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这个年轻人，仿佛要將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竟然知道“流明星辉”？！是马卡洛夫那个小鬼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轻轻摇了摇头：“不————不对！那个小子根本不知道与律法”相关的任何事情！”
他飞速思索著，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
几秒后，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失声低呼：“是杰尔夫！是杰尔夫告诉你的？！”
“你————你遇到杰尔夫了？！！”
“恭喜你，回答正確”，罗杰轻轻拍了拍手掌，像是在为他的推理喝彩。
“顺便再附赠一个消息，杰尔夫————其实並未陷入你所以为的沉睡”。
“那所谓的沉睡”传闻，不过是那些盲目崇拜他的人，根据零星线索杜撰出来的故事罢了。”
“不可能！！”哈迪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狮子，情绪激动地大声反驳，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內迴荡：“如果杰尔夫一直处於甦醒状態，那这个世界早就应该、也必须是大魔法时代”了才对！预言不可能出错！”
“哦？是吗？”罗杰挑了挑眉，语气带著一丝引导性的质疑。
“那么，你发现的那块石板上————究竟是怎么说的？”
哈迪斯眼神闪烁，他知道对方是想从自己口中套出预言的完整內容。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確实说出了连马卡洛夫都不知道的、关於“律法”和“流明星辉”的秘辛————。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石碑上是这样记载的：待杰尔夫踏上命定之王”位，便是其登临世界王座之时。””
“古老的封印將被其力量破除，沉眠的世界之魂隨之甦醒。”
“魔法的洪流將洗涤寰宇，无魔者亦將归於湮灭之列。”
“自此，权能散於万灵，残缺之力得以补全，世界————將回归其最初、最完整的完美形態。”
古老的封印————世界之魂——封印难道指的是某些远古的神明？
虽然预言中有些语句的意思比较模糊，不过大致来说，倒是和我之前的推测相差无几。
罗杰在心中快速消化著这些信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著哈迪斯，轻轻说道：“这预言的字里行间————似乎並没有明確提到过杰尔夫处於沉睡状態”这一点吧？”
他歪了歪头，语气带著几分探究：“哈迪斯会长，你该不会是把自己看过的那些民间传闻，和这石板上的真正预言给混淆在一起了吧？”
“！！！“
哈迪斯浑身一震，这句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脑海中某些根深蒂固的误区！
是啊————石板上的预言从未提及“沉睡”！
是我当年看到预言后，下意识將其与古籍中关於杰尔夫可能沉睡的传闻联繫在了一起，並且对此深信不疑，从未怀疑过！
但如果杰尔夫一直醒著————那预言中所谓的“王”，究竟指的是什么？
真正的“王位”又在哪里？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信息衝击中理清头绪，就猛地感受到前方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庞大魔力波动！
他霍然抬头，看向罗杰，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骇：“你的魔力波动居然能与我持平？！”
“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魔力底蕴？！”
“这个嘛————或许只能归结为，天赋异稟？”罗杰隨意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缓缓举起右手，掌心对准了前方的哈迪斯。
“既然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完，那么————就准备上路吧，哈迪斯会长。”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暗红色魔法阵毫无徵兆地在哈迪斯脚下浮现、旋转，散发出毁灭性的炽热气息！
哈迪斯眼神一凛，反应极快。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併拢，如同书写符文般，迅疾地向上一挥！
“嗡！”
三块刻满符文的紫色魔法石凭空出现，在他周身构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防御屏障，恰好在他完成的剎那一“轰！！！！！！”
一道直径足有三米的黑红色毁灭光柱，如同火山喷发般从魔法阵中冲天而起！
光柱瞬间將哈迪斯的身影完全吞噬，其中蕴含的恐怖高温让周围飞艇的金属外壳如同遇到烈火的蜡烛般，开始迅速软化、滴落！
光柱持续了数秒才缓缓消散。
原本华丽的飞艇大厅顶部被彻底洞穿，露出外面阴沉的天色。
哈迪斯的身影在瀰漫的蒸汽和扭曲的热浪中逐渐清晰。
他依然站立著，但模样却狼狈不堪。
身上那套厚重的盔甲大部分已经熔化，粘连在一起，露出下面被灼烧得焦黑泛红的皮肤。
他长长的鬍子和头髮边缘处也出现了明显的焦糊捲曲。
“咳咳————”他咳出一口带著烟尘的气息，声音嘶哑。
“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鬼啊。”
“问题问完了就打算立刻下杀手吗？”
他抬起眼，看著罗杰：“杀死————妖精尾巴的二代会长？”
“是过去的”二代会长。”罗杰冷静地纠正道，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只是一名率领暗黑公会、袭击同伴、危及妖精尾巴的敌人罢了，哈迪斯。”
“哈哈哈————哈哈！”哈迪斯先是一愣，隨即竟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大笑，笑声中带著几分自嘲，也带著几分对罗杰的欣赏。
笑罢，他將手缓缓覆盖在自己一直戴著的右眼眼罩上。
“果决，狠辣，毫不拖泥带水————確实拥有称王的潜质”。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小子。你的力量之强，远超我的预料————”
他猛地將眼罩揭开！那下面並非眼珠，而是一片如同熔岩般涌动著的诡异赤红！
“不过可惜————我们之间还拥有著过於庞大的实力差距”。
隨著他一声低喝，他身上那被烧焦的皮肤开始如同蛇蜕皮般片片剥落，露出下面光滑白皙的新生肌肤。
那身几乎被熔毁的鎧甲，也在氤氳的紫色光芒中迅速修復、还原，眨眼间便恢復如初，甚至散发出比之前更强大的魔力波动！
他周身原本如同气態般瀰漫的魔力此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凝实、压缩！
整个飞艇残存的空间被粘稠而沉重的黑紫色液体所充斥，散发著令人灵魂战慄的恐怖威压！
“等我亲手干掉你之后，自然会去找杰尔夫，当面问清楚预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