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当索菲婭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我这是”
她揉著因为缺氧还有些窒息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
“怎么了?”
然后她就看到,在她的床边,正坐著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索菲婭本能地就要去拔刀,然而却摸了个空。
只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孔。
金髮赤瞳,英俊硬朗,是那种只要看到了就会让人觉得安心的容貌。
更关键的是,那个男人正捏著一个三明治吃著。
会吃人类的食物,就不是怪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一旁的床上躺著。
就在这时,路德看向了索菲婭。
“好点了么,小姐?”
“啊”
看著路德,索菲婭的面颊有些微微发红,她低声道:
“好好多了,先生,请问我刚刚是怎么了?”
路德咀嚼著三明治,指了指有著一处巨大抓痕的墙壁:“你遇到怪物了。”
“一个一只?还是应该用一尊?总之是活过来的铜像袭击了你。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我费了好大劲才驱逐了那尊铜像,子弹都快打光了。很抱歉,但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不得不亲自为你进行了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索菲婭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面颊瞬间红得要滴出血来。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终於想起了先前发生了什么。
窒息的痛苦,死亡来临的绝望,还有
看著路德背对著她,索菲婭的手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裙底。
湿的
“抱歉,小姐。”就在这时,路德开口道:“我想您既然已经醒来了,那么应该可以自己处理一些问题了,我还得去为您的父亲进行诊断——以及,请问您认识那张床底下藏著的人吗?可以为我做个介绍吗?”
“啊”
索菲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路德一直背对著她,就是为了防止她尷尬。
她的脸更红了。
但是索菲婭很清楚,比起换一条来,还是父亲的病更重要一些。
她强忍著心中的羞耻,轻轻咬了咬嘴唇道:
“谢谢您,先生不过您知道我的父亲这是怎么了吗?他有点高血压,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晕厥过,我看著也不像是心臟病”
“灵能病前期。”路德毫不迟疑地开口道:“他大概是被困在这个环境太久,又吸入了太多雾气,再加上需要保护你的责任感压垮了他的精神,这才出现了这种问题。”
“坏消息是这是一种绝症,从中期开始就没救了,只能用一颗子弹赐予他们死亡的慈悲;好消息是你的父亲还只是前期,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救得回来。”
在路德说道“灵能病是一种绝症”时,索菲婭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看上去几乎要抽过去;一直到听到路德说“还有救”之后,才终於缓过了劲儿来。
隨后她看路德的眼神中,除了感激和好奇之外,顿时还带上了一丝嗔怪和委屈。
毕竟要是再听不出来路德是在逗她玩,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但是路德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路德的话,她肯定已经死在这里了。
“別误会。”
看著索菲婭委屈地抿著嘴唇,任由他逗弄的模样,路德笑道:
“怎么样,情绪是不是调整好了一些?灵能病症状之一就是失去表达欲望和正常的情绪,所以没事儿了多聊聊天可以有效治疗灵能病。”
“原来是这样”
索菲婭的头低的更低了,她好像不小心误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要在意。”路德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外套:“你这个反应没有问题,不是这个反应才说明出问题了,毕竟负面情绪总是比正面情绪来的更猛烈也更复杂。”
“好了,盥洗室就在那边,你是先去整理一下个人杂务,还是先跟我说说床底下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索菲婭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忙跟路德解释了那个“武装巡逻队成员”的情况后,提著裙边匆匆忙忙一头扎进了盥洗室里。
“武装巡逻队成员?”
路德微微一愣,那不就是夜勤局的人吗?
专业人员就这么华丽丽的倒了,这么不专业的吗?
不过床底下的人心跳已经重新放缓了,所以路德准备先为梅尔夫教授施救。
他思索了一瞬后,从琉璃嗦囊中掏出了那瓶圣阳的瓣。
路德从中捏出了一片瓣,想了想后,撕下了一半塞进了梅尔夫教授的嘴里。
希望不会用药过量,路德暗想道。
用圣阳的瓣製造的圣水和圣油,能对中期之后的灵能病患者造成严重的伤害。
但是对初期患者来说,却是能救命的良药。
於是在索菲婭红著脸捂著裙子,努力適应著裙下凉颼颼的感觉,从盥洗室里彆扭地走出来时,梅尔夫教授的脸色已经开始恢復了。
“这么快?”
索菲婭的心中有些稀奇,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能生效这么快的药可是太稀奇了——就算是抗生素生效也没这么快的。
不过这点稀奇,转瞬之间就被“父亲终於有救了”的喜悦覆盖了。
也就在这时,路德回过头看向了索菲婭。
索菲婭的年纪在十五六岁左右,身高大概五英尺上下,身材还带著青春期少女刚刚抽条后那种青涩的瘦削,但是已经有了隱隱的曲线。
少女留著一头浅褐色的长髮,编成两道长辫垂落在身后;身上穿著一条浅灰色的连衣裙,上半身套著一件蓝灰色的绒边小夹克,脚下踩著一双平底布制的玛丽珍鞋,不过鞋子里那双蕾丝边的白短袜倒是脱掉了。
“你来得正好。”
路德此时已经把梅尔夫教授移到了刚刚索菲婭躺著的那张床上,他正站在梅尔夫教授的床边:“我这边正准备要开箱了。”
“开箱”
索菲婭明显有了一瞬间的无语。
也就在这时,路德一把拉开了床边的抽屉。
“嘶——”
索菲婭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啊!这,这是他这是怎么了?!”
“灵能病。”路德低声说道:“病情已经发展到治不好的程度了,他大概是被灵能病患者直接咬了一口。如果你的父亲再拖延几个小时,大概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躺在抽屉里的男人,已经很难称得上是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