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下,战火已燃。箭矢呼啸着穿梭在天地间,滚石砸在云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士兵们的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萧珩骑着战马,在阵前指挥大军攻城,眼中满是疯狂的野心。
“萧彻!你若再不投降,我便踏平京城,鸡犬不留!”萧珩再次嘶吼,试图用言语动摇城楼上的军心。
沈砚向前一步,立于城楼边缘,目光如炬,俯视着城下的萧珩:“萧珩逆贼,休得猖狂!你口口声声自称先帝血脉,却行叛逆之事,残害百姓,勾结乱党,早已背离宗室正道,沦为天下公敌!”
他的声音洪亮,借助风力传遍两军阵前,不仅城楼上的士兵听得一清二楚,连城下的敌军也多有耳闻。“我朝祖制明确规定,皇位传承,非嫡非封者不得继承。先帝在位时,既未册封你母亲名分,也未将你记入宗室玉牒,你与山野匹夫无异,何谈正统?”
沈砚顿了顿,声音愈发严厉:“陛下登基多年,平定藩王叛乱,兴修水利,发展农桑,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归心。而你呢?隐于民间多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趁皇室秘闻之际兴兵作乱,煽动民心,妄图挑起战乱,让百姓流离失所。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也敢妄谈继承皇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胡说!”萧珩被沈砚驳斥得面红耳赤,怒吼道,“我母亲当年与先帝情深意重,只是碍于身份低微,才未能入宫。先帝心中对我母子怀有愧疚,这才留下血脉,让我有朝一日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沈砚,你不过是萧彻的走狗,为了讨好他,竟然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颠倒黑白?”沈砚冷笑一声,“先帝起居注明确记载,你母亲苏婉本是宫中宫女,因与外臣有染被发现,才被先帝秘密送出宫去。你所谓的‘情深意重’,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自欺欺人,妄图用虚假的血脉情谊蒙蔽天下人,实在可笑!”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珩的心上。他一直以为母亲与先帝是真心相爱,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真相。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城下的敌军士兵们听到沈砚的话,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大多是被萧珩的“先帝血脉”说辞蛊惑而来,如今得知真相,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攻城的节奏,也渐渐慢了下来。
沈砚见状,继续趁热打铁:“将士们!你们皆是大胤的子民,家中有父母妻儿等待你们平安归来。萧珩为了一己之私,让你们充当炮灰,攻打自己的同胞,你们忍心吗?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朝廷,陛下定会既往不咎,让你们与家人团聚。若是执迷不悟,继续跟着萧珩作乱,他日城破之日,便是你们身首异处之时!”
敌军士兵们的心动摇得更加厉害了。不少人看着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又想到家中的亲人,手中的武器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萧珩见状,心中大惊。他知道,再让沈砚说下去,他的大军必将不战自溃。“住口!沈砚,你休得妖言惑众!”萧珩怒吼道,“将士们,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在骗你们!只要我们拿下京城,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应有尽有!杀啊!”
然而,此时的敌军士兵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斗志。任凭萧珩如何呼喊,攻城的士兵们依旧犹豫不决,前进的脚步十分缓慢。
城楼上的萧彻,看着这一幕,心中对沈砚充满了赞赏。沈砚的一番话,不仅驳斥了萧珩的无理诉求,还动摇了敌军的军心,真是一举两得。
“萧煜,传令下去,发起反击!”萧彻下令道。
“是!”萧煜应道,立刻下令让士兵们发起反击。
城楼上的士兵们士气大振,箭矢、滚石、热油如雨点般砸向城下。敌军士兵们本就军心涣散,根本无法抵挡,纷纷后退。
萧珩看着节节败退的大军,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废物!都是废物!”萧珩怒吼道,想要亲自率军冲锋,却被身边的亲信死死拉住。
“公子,不可啊!敌军士气正盛,我们此时冲锋,无异于以卵击石!”亲信劝道。
萧珩看着城楼上威风凛凛的萧彻和沈砚,又看着自己溃散的大军,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他也知道,今日的攻城,已经彻底失败了。
“撤!快撤!”萧珩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军。
敌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转身,朝着昭月关的方向逃窜而去。城楼上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
萧彻看着逃窜的敌军,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太傅,今日之功,多亏了你。”萧彻对沈砚道。
沈砚躬身道:“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萧珩虽然撤军,但他并未被彻底消灭,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萧彻点了点头:“太傅说得对。传令下去,加强京城戒备,密切关注萧珩的动向。同时,派人安抚百姓,清理战场,尽快恢复京城的正常秩序。”
“臣遵旨。”沈砚和萧煜齐声应道。
城楼之下的战火渐渐平息,但沈砚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萧珩虽然此次攻城失败,但他的野心并未熄灭。一场更大的战争,或许还在后面。但他有信心,只要他和萧彻、萧煜君臣同心,就一定能够粉碎萧珩的阴谋,守护好大胤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