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率军出征后,萧彻的心便一直悬着。他每日都会前往兵部,询问前线的军情,关注沈砚的动向。每当收到沈砚大军顺利推进的消息,他便会稍稍安心;若消息延迟,他便会坐立不安,彻夜难眠。
随着沈砚大军逼近雁门关,前线的战事愈发紧张。蛮族大军攻势猛烈,雁门关守将数次派人求援,称城池已岌岌可危,急需援军支援。萧彻得知消息后,心中更加担忧,他深知沈砚此时面临的压力巨大,十万大军对阵蛮族十万精锐,胜负难料。
“陛下,宸妃娘娘率领大军已抵达雁门关外,与蛮族大军对峙,”兵部尚书躬身禀报,“娘娘派人送来消息,称蛮族大军攻势凶猛,雁门关城墙已多处受损,守城将士伤亡惨重。娘娘已下令大军休整一日,明日便会发起进攻,支援雁门关。”
萧彻眉头紧锁,心中焦虑万分:“明日发起进攻?蛮族大军士气正盛,且占据有利地形,砚儿此时进攻,会不会太过冒险?”
“陛下,宸妃娘娘自有打算,”兵部尚书说道,“娘娘在信中称,她已探明蛮族大军的部署,发现其侧翼防守薄弱,明日将集中兵力攻击蛮族侧翼,打乱其阵脚,再与雁门关守军内外夹击,一举击退蛮族。”
萧彻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不安。他知道沈砚足智多谋,作战勇猛,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传朕旨意,”萧彻沉声道,“命户部加急调拨粮草十万石,军械五千套,火速运往雁门关,支援宸妃娘娘;命工部派遣能工巧匠,前往雁门关协助修缮城墙;同时,命周边各州府调集兵力,随时准备增援雁门关。”
“臣遵旨!”兵部尚书躬身应道。
做完这一切,萧彻心中依旧无法平静。他思念沈砚,担忧她的安危,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亲自前往雁门关,为沈砚送行,为将士们鼓劲。
这个决定一出,立即遭到了大臣们的强烈反对。“陛下,万万不可!”丞相躬身道,“雁门关地处前线,战事凶险,陛下乃九五之尊,万金之躯,岂能亲自前往?若有不测,江山社稷危矣!”
“陛下,丞相所言极是,”赵德也上前劝阻,“如今朝堂之上虽暂时稳定,但仍有不少不稳定因素。陛下若离开京城,恐会引发变故。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勿冒险前往。”
“朕意已决,无需再议!”萧彻打断他们的话,语气坚定,“砚儿在前线浴血奋战,朕岂能在京城坐享其成?朕不仅要为她送行,还要与她一同抗击蛮族,守护边境安宁!至于朝堂之事,朕已命太子监国,丞相辅佐,不会有任何问题。”
大臣们见萧彻态度坚决,知道无法劝阻,只能无奈同意。萧彻立即下令准备车架,挑选精锐禁军随行,次日便启程前往雁门关。
一路之上,萧彻日夜兼程,心中牵挂着沈砚和前线的战事。经过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雁门关外的大军营地。
沈砚得知萧彻亲自前来,又惊又喜,连忙率领将领们出营迎接。“陛下,您怎么来了?”沈砚快步走到萧彻面前,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惊讶和担忧,“前线战事凶险,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亲自前来?”
萧彻扶起她,仔细打量着她,见她面色虽有些疲惫,却依旧精神饱满,心中稍稍安心。“砚儿,朕放心不下你,”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得知你即将发起进攻,朕便想来为你送行,为将士们鼓劲。有朕在,将士们定会士气大增,奋勇杀敌。”
沈砚心中一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陛下,有您这句话,臣和将士们定能奋勇杀敌,击退蛮族。只是,这里太过危险,还请陛下尽快回京。”
“朕不回,”萧彻摇了摇头,“朕要留在这里,与你一同等待胜利的消息。朕已命人在营中搭建了临时行宫,往后几日,朕便在此为你坐镇。”
沈砚知道萧彻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只能无奈点头:“既然陛下执意留下,还请陛下务必保重自身安危,切勿靠近前线。”
“朕知道,”萧彻微微一笑,“朕不会给你添麻烦。明日便是进攻之日,你且安心准备,朕相信你一定能旗开得胜。”
当晚,萧彻在营中设宴,为沈砚和将领们践行。席间,萧彻亲自为将领们斟酒,鼓励他们奋勇杀敌,为国争光。将领们深受感动,纷纷表示定会全力以赴,跟随沈砚击退蛮族。
宴席过后,萧彻单独留下沈砚。营帐内,烛火摇曳,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温馨而又伤感。“砚儿,明日一战,定要保重自己,”萧彻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无论战况如何,都不要勉强自己,朕等你回来。”
“陛下放心,”沈砚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臣定会保重自己,击退蛮族,早日回到你身边。”
萧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砚儿,朕好想你。自从你出征后,朕每日都在思念你,担心你。若不是江山社稷在身,朕真想陪你一同上战场。”
沈砚靠在他的肩头,心中满是感动:“陛下,有你这份心意,臣便足矣。你在京城,便是臣最大的后盾。臣定会早日击退蛮族,凯旋归来,与你团聚。”
两人相拥许久,依依不舍。夜深了,沈砚才离开萧彻的营帐,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继续研究作战方案,为明日的进攻做最后的准备。
萧彻站在营帐外,望着沈砚营帐内的烛火,心中默默祈祷。他相信,沈砚一定能不负众望,击退蛮族,守护边境安宁。而他,会在这里,静静地等待她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