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夜总是带着几分肃穆,沈砚躺在寝殿的软榻上,肩膀上的伤口经过太医的诊治,已经不再流血,但疼痛依旧阵阵袭来。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夜探太庙的惊险经历。
虽然成功取回了秘诏,但沈砚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知道,这封秘诏虽然重要,但想要凭借它彻底扳倒靖王,还远远不够。靖王势力庞大,党羽众多,而且手中握有部分兵权,若是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靖王谋反的罪行,恐怕很难将其绳之以法。
更让沈砚感到疑惑的是,那封秘诏中虽然指定了皇位的继承人,并且提到了一些关于朝局的重要指示,但并没有明确指出靖王当年陷害他父亲的罪证,也没有提到秘诏中藏有的足以颠覆朝局的秘密。沈砚心中猜测,或许这封秘诏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秘密还藏在其他地方。
第二天清晨,沈砚早早地起了床。他的伤口好了一些,但仍然不能剧烈运动。他来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不能再依赖秘诏了,必须另寻线索,找到靖王谋反的确凿证据,以及当年他父亲冤案的真相。
就在这时,李德全走了进来,躬身道:“沈公公,陛下让您去紫宸殿一趟。”
沈砚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沈砚整理了一下衣物,跟着李德全来到了紫宸殿。萧彻已经坐在御座上,正在批阅奏折。看到沈砚进来,萧彻放下手中的朱笔,道:“沈砚,你来了。伤口好些了吗?”
“回陛下,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沈砚躬身道。
萧彻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朕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靖王的事情。秘诏虽然已经找到,但靖王的势力依然庞大,党羽众多,想要扳倒他,还需要找到更多确凿的证据。”
沈砚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也在思考这件事情。秘诏中并没有明确指出靖王的罪证,想要凭借秘诏扳倒靖王,恐怕还不够。而且,臣怀疑,当年先皇留下的秘诏或许不止一封,真正藏有核心秘密的,可能是另一封秘诏。”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哦?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沈砚道:“回陛下,臣小时候曾见过父亲藏有一个精致的木盒,父亲告诫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将木盒中的东西交给任何人。后来父亲蒙冤入狱,沈府被查抄,那个木盒也不翼而飞。此次在太庙暗格中找到的秘诏,虽然也放在一个同样的木盒中,但臣总觉得,这封秘诏缺少了一些关键的内容。而且,林大人的故人也曾提到,秘诏中藏有足以颠覆朝局的秘密,但这封秘诏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因此,臣猜测,真正的秘诏或许还藏在其他地方。”
萧彻沉默片刻,道:“你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先皇当年行事极为谨慎,或许真的留下了两封秘诏,一封用来迷惑众人,另一封则藏有真正的秘密。只是,这另一封秘诏会藏在哪里呢?”
沈砚道:“臣猜测,另一封秘诏很可能与臣的父亲有关。当年父亲蒙冤,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了秘诏的真相,靖王为了夺取秘诏,才陷害了父亲。因此,臣想要重新调查当年父亲的冤案,或许能从中找到另一封秘诏的线索。”
萧彻点了点头,道:“好。朕准你所请。你可以调动宫中的力量,重新调查当年沈尚书的冤案。同时,朕也会暗中派人协助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另一封秘诏,以及靖王谋反的确凿证据。”
“臣遵旨!”沈砚躬身道。
离开紫宸殿后,沈砚直接来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是负责审理案件的机构,当年他父亲的冤案就是由大理寺审理的。沈砚希望能从大理寺的卷宗中找到一些线索。
大理寺卿见到沈砚前来,连忙上前迎接,道:“沈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沈砚道:“本公公此次前来,是为了重新调查当年沈尚书的冤案。还请大理寺卿配合。”
大理寺卿心中一惊,道:“沈公公,当年沈尚书的案件已经定案多年,而且证据确凿,为何还要重新调查?”
沈砚沉声道:“当年的案件并非证据确凿,而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本公公奉命重新调查此案,还请大理寺卿将当年的卷宗全部拿出来,不得有误!”
大理寺卿不敢违抗,连忙让人将当年沈尚书的卷宗取了出来,交给沈砚。沈砚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
卷宗中详细记录了当年沈尚书被诬陷勾结外戚、意图谋反的经过,以及相关的证据。沈砚仔细查看了每一份证据,发现这些证据都存在着诸多疑点。例如,所谓的“谋反书信”,字迹与他父亲的笔迹有着明显的区别;所谓的“人证”,也都是一些曾经受过靖王恩惠的人。
沈砚越看越生气,他知道,当年他父亲的冤案,完全是靖王一手策划的。靖王为了夺取秘诏,竟然不惜诬陷忠良,手段真是卑劣至极。
沈砚将卷宗收好,道:“大理寺卿,当年审理此案的官员现在在哪里?”
大理寺卿道:“当年审理此案的主审官是前大理寺卿王大人,如今他已经退休在家,居住在京城郊外的王家庄。”
沈砚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本公公会亲自去拜访王大人,了解当年的情况。”
离开大理寺后,沈砚直接朝着京城郊外的王家庄走去。他希望能从王大人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来到王家庄,沈砚很快就找到了王大人的府邸。王大人已经年逾古稀,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见到沈砚前来,王大人心中一惊,道:“沈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沈砚道:“王大人,本公公此次前来,是为了重新调查当年沈尚书的冤案。当年此案是由大人主审,本公公希望大人能如实告知当年的情况。”
王大人脸色一变,道:“沈公公,当年的案件已经定案多年,而且证据确凿,为何还要重新调查?”
沈砚道:“当年的案件证据都是伪造的,沈尚书是被冤枉的。大人身为当年的主审官,难道就没有发现其中的疑点吗?”
王大人沉默片刻,道:“沈公公,当年的情况错综复杂。靖王殿下亲自督办此案,并且提供了所谓的‘确凿证据’,下官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沈尚书的案件涉及外戚,朝中各方势力都牵涉其中,下官若是坚持真相,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沈砚道:“大人身为朝廷官员,理应秉公执法,维护正义。却因为惧怕靖王的权势,而草菅人命,诬陷忠良,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
王大人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道:“沈公公所言极是。这些年来,下官一直为当年的事情感到愧疚,夜不能寐。其实,当年下官也发现了案件中的一些疑点,但靖王殿下权势滔天,下官根本无力反抗。而且,靖王殿下还威胁下官,若是敢泄露半句,就会对下官的家人不利。”
沈砚道:“大人不必自责。本公公知道,当年你也是身不由己。如今,陛下已经下令重新调查此案,本公公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本公公查明真相。”
王大人点了点头,道:“沈公公,当年下官在审理此案时,发现靖王殿下提供的‘谋反书信’似乎是伪造的。而且,下官还听说,靖王殿下在沈府被查抄后,曾亲自带人前往沈府,搜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下官猜测,那个木盒中很可能藏有靖王想要的东西。”
沈砚心中一动,道:“大人可知那个木盒现在在哪里?”
王大人摇了摇头,道:“不知。不过,下官听说,靖王殿下将木盒带回了王府,并且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沈砚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告知。若是大人还想起了其他线索,还请及时告知本公公。”
“一定,一定。”王大人连忙道。
离开王家庄后,沈砚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他知道,想要找到另一封秘诏,就必须潜入靖王府,找到那个木盒。但靖王府戒备森严,想要潜入绝非易事。而且,靖王肯定已经猜到他会去靖王府寻找线索,必然会加强防备。
沈砚回到宫中,立刻找到了萧煜,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告诉了萧煜。萧煜听后,道:“沈砚,潜入靖王府太过危险了。靖王府守卫森严,而且还有许多高手坐镇,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道:“我知道此事危险,但为了查明真相,为了扳倒靖王,我必须冒险一试。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只能从靖王府入手。”
萧煜沉默片刻,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沈砚道:“不行。靖王府戒备森严,我们两个人一起潜入,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在外面接应我,若是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萧煜道:“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及时发出信号,我会立刻想办法救你。”
沈砚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一直在暗中观察靖王府的情况,并且制定了详细的潜入计划。他发现,靖王府的西侧围墙相对较矮,而且巡逻的守卫也比较少,是潜入的最佳地点。而且,靖王府的后花园有一个假山,假山里面有一个隐秘的山洞,可以用来藏身。
沈砚决定在三更时分潜入靖王府。三更时分,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守卫的警惕性也会相对较低。而且,他已经让李德全在宫中制造混乱,吸引靖王府的部分守卫注意力。
一切准备就绪,沈砚身着夜行衣,带着迷烟、开锁工具等物品,悄悄地离开了皇宫,朝着靖王府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