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直奔沈砚在城外的一处隐秘别院。车内,沈忠靠在沈砚怀中,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沈砚紧紧抱着他,不断用手帕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心中焦急万分:“沈忠,撑住!马上就到别院了,那里有太医,你一定会没事的!”
沈忠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却依旧死死盯着沈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手:“大人……别白费力气了……我……我撑不住了……”他咳嗽几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沈砚的衣襟。
“不许胡说!”沈砚声音哽咽,眼眶泛红,“你一定要撑住,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先帝的真相还没查清,靖王还没伏法,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沈忠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大人……我……我拿到了靖王的罪证……藏在荒林的匣子……里面有密函……是关于先帝秘诏的线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先帝驾崩前,曾留下一道秘诏……传位于……传位于七殿下萧煜……却被靖王篡改……他勾结外敌,谋害先帝……妄图夺权……”
沈砚心中巨震,先帝秘诏传位于萧煜?难怪靖王一直对萧煜处处打压,也难怪他急于找到秘诏,原来是怕事情败露!这个消息太过惊人,若是属实,整个朝局都将掀起轩然大波。
“密函里还有什么?秘诏在哪里?”沈砚连忙问道,他知道,这是沈忠用性命换来的线索,绝不能错过。
沈忠艰难地喘息着,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密函里……有秘诏的藏匿地点……在……在皇家太庙的盘龙柱下……还有……靖王与突厥的通信……足以证明他通敌叛国……大人……你一定要找到秘诏……辅佐七殿下……揭穿靖王的阴谋……保住大齐的江山……”
他紧紧攥着沈砚的手,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大人……我一生追随你……从未后悔……只求你……完成我的心愿……查清真相……为先帝报仇……为我报仇……”
“我答应你!”沈砚含泪点头,声音嘶哑而坚定,“沈忠,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秘诏,揭穿靖王的阴谋,让他血债血偿!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沈忠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头一歪,手无力地垂下,眼睛永远地闭上了。“沈忠!沈忠!”沈砚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的悲痛如同潮水般汹涌。
马车抵达别院,太医早已等候在那里,见状连忙上前检查,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沈大人,节哀,沈壮士已经……去了。”
沈砚缓缓放下沈忠的身体,站起身,擦干眼泪,眼中的悲痛渐渐被坚定的恨意取代。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沈忠的死,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与靖王的斗争,早已不是你死我活那么简单,而是关乎江山社稷,关乎无数人的性命。
“青竹,”沈砚声音冰冷,“立刻派人去荒林,找到那个匣子,务必小心,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另外,妥善安葬沈忠,用最高的礼仪,他是我沈砚的兄弟,是大齐的功臣。”
“是,大人。”青竹含泪应下,转身离去。
沈砚独自留在房间内,看着沈忠冰冷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沈忠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如今却为了追查真相而惨死,这笔账,他一定会算在靖王头上。而那个匣子中的密函,将是扳倒靖王的关键,他必须尽快拿到,找到先帝秘诏,辅佐萧煜,粉碎靖王的夺权阴谋。
夜色深沉,沈砚站在窗前,目光锐利如鹰。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靖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但他无所畏惧,为了沈忠的嘱托,为了先帝的冤屈,为了大齐的安危,他必须勇往直前,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