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沈砚心头沉甸甸的。太后的猜忌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知道,若是不能打消太后的疑虑,日后在宫中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甚至可能影响到他追查沈家旧案的计划。
回到御书房,沈砚心思不宁,连整理奏折都有些心不在焉。萧彻看出他的异样,放下手中的朱笔,问道:“怎么了?方才去见太后,出了什么事?”
沈砚抬头,看着萧彻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回陛下,太后娘娘对奴才近日的晋升颇有微词,认为奴才身份低微,不该插手朝政,还怀疑奴才心怀不轨。”
萧彻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太后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你在御书房的表现,朕看在眼里,尽心尽责,何来心怀不轨之说?”
“陛下信任奴才,奴才感激不尽,”沈砚语气诚恳,“只是太后娘娘的疑虑,若是不能打消,恐怕会影响到陛下的朝政,也会让奴才在宫中难以立足。”
萧彻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太后年纪大了,思想有些固执,总觉得太监不该参与政事。你不必太过在意,有朕在,没人能为难你。”
“陛下的厚爱,奴才铭记在心,”沈砚顿了顿,继续道,“但太后娘娘的疑虑,终究是个隐患。奴才想,或许可以主动向太后娘娘表明忠心,打消她的顾虑。”
萧彻看着他,点了点头:“也好,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朕支持你。”
几日后,恰逢太后寿辰临近,宫中开始筹备寿宴。沈砚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便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他没有选择贵重的珠宝玉器,而是亲手绘制了一幅《百寿图》,图中笔墨细腻,每一个寿字都形态各异,蕴含着满满的诚意。
寿宴当日,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百官纷纷献上贺礼,皆是价值连城之物。轮到沈砚时,他捧着那幅《百寿图》,恭敬地走上前:“奴才沈砚,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特献上亲手绘制的《百寿图》,愿娘娘岁岁安康。”
太后看着那幅画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接过画作,缓缓展开,只见画面上百寿齐集,笔墨精湛,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一旁的大臣们也纷纷称赞,说这幅画寓意美好,比那些贵重的珠宝更有心意。
沈砚见状,适时说道:“奴才身份低微,无甚贵重之物可献,只能亲手绘制此图,略表孝心。奴才入宫以来,承蒙陛下信任,太后娘娘教诲,方能有今日。奴才深知自己的本分,只求能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孝敬太后,绝无任何非分之想。日后若有任何做得不妥之处,还请太后娘娘随时责罚,奴才定当虚心接受。”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真挚,没有丝毫虚伪。太后看着他,心中的疑虑渐渐松动。她知道沈砚出身不高,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萧彻的信任,想必也不敢轻易做出出格之事。而且这幅《百寿图》,确实看得出他的用心,也算是一份诚意。
太后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有心了。这幅画,哀家很喜欢。起来吧,日后好好辅佐陛下,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谢太后娘娘!”沈砚心中一松,连忙叩首谢恩。
寿宴过后,太后对沈砚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偶尔在宫中遇到,也会温和地说上几句话。沈砚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暂时打消了太后的疑虑,也为自己在宫中争取到了更多的空间。只是他心中清楚,太后的猜忌并未完全消除,日后行事,依旧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