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当然不会真的那么容易死去。
作为歷险记世界的天命救世主,小玉的身份本就有著极高的仪式权重。
她的死亡,自然也会產生无与伦比的力量,再加上丁陆在其中的施法引导。
就在小玉停止呼吸的瞬间。
兔符咒便剧烈颤抖起来,魔力与超光速粒子相互混杂,化作一道光柱直衝天际。
很快,就在半空勾勒出一道熟悉的虫洞轮廓。
只是与之前穿越时的细小裂隙相比,这道虫洞的规模扩大了数倍,平躺在云层之中,將方圆数公里的云彩都映成了绿色。
接著,只见磅礴的“气”从虫洞另一端喷涌而出,带著歷险记世界特有的阴阳交融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哈利波特世界。
原本蓬鬆的积云被两股力量拉扯成螺旋状,诡异的天气异象,以小汉格顿村为中心向外辐射,几乎笼罩了小半个英国。
剧烈的魔力波动以小汉格顿墓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几乎转间就覆盖了整个欧洲大陆。
英国、爱尔兰、法国、比利时、荷兰————一个又一个魔法部的魔力感应魔咒接连发出红色预警。
各国神秘事务司內,保存预言球的架子剧烈晃动,一个又一个预言球接连裂开,负责看守的巫师想要上前抢救,却被雾气中蕴含的力量弹开,只能眼睁睁看著预言球不断损毁。
世界各地的著名先知,此刻更是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就连西比尔·特里劳尼都在睡梦中深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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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奇蹟还是发生在小玉这里。
若是用望气术来观察,就能发现,正气与黑气如同两条巨龙,顺著虫洞涌入小玉体內。
与以往不同,这两股力量既没有相互排斥,也没有混合成灰色气机,反而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在小玉体內中有序运转。
“呼哧—”小玉原本停滯的胸腔突然起伏,伴隨著一声急促的大喘气,她的呼吸恢復正常。
同时,一缕鼻血顺著她的人中缓缓流下—一在亲爹妈到场后,这就是死神亲自施展的阿瓦达啃大瓜所造成的全部伤害了。
死神小玉张牙舞爪,显然是被这一幕激怒了。
但接著,天空中的漩涡状云彩骤然下降,將她笼罩在其中。
气运衝击下,的躯体轮廓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像泡沫般碎裂、消散在空气里。
至此,正气与黑气,宣告正式进驻哈利波特世界!
被附身的小玉用指头轻轻擦去鼻血。
在歷险记世界,他要是这样“使用”小玉,黑气和正气得轮流上来给他大嘴巴子。但在hp世界,气运反而能给他兜底。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口袋中狗符咒正在剧烈震动。
不死魔力被激活了?小玉现在有生命危险?
震动越来越剧烈,狗符咒表面的纹路亮起耀眼的金光,甚至能听到符咒內部传来“嗡嗡”的共鸣声。
就在震动达到顶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时,它又突然停滯
一道刺眼的霹雳毫无徵兆地从天而降,足有常人腰粗的闪电狠狠击在不远处的镰刀天使雕塑上。
啪雕塑瞬间炸裂,碎石飞溅。
这道闪电像是一个开始信號,接著,更多的闪电从扭曲的云层中落下。一道接一道,如同天罚般砸向墓地。
墓碑被闪电炸成碎石、地面被劈出一道又一道的电灼痕,空气里瀰漫著臭氧和焦糊的气息。
但诡异的是,无论闪电多么密集,没有一道会靠近小玉所在的位置,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在刻意保护她。
丁陆哪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死神並未放弃杀死小玉,反而与气运开始角力。
死神拼命杀,气运死命护,这才出现了“灾难与小玉同行”的场面。
就在丁陆思考对策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颗燃烧著熊熊火焰的陨石从云层中坠落。陨石表面覆盖著暗红色的熔岩,拖著长长的红色尾焰,格外精准地朝著小汉格顿墓地的方向砸来。
看著越来越近的陨石,被附身的小玉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这死神的反击方式,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不过倒也好,不用考虑消除证据的事了。
但很快,被附身的小玉又皱起眉头:不对,作为能把神明玩弄於股掌之间的气运,为什么无法彻底压制死神?
想到这里,丁陆立刻开启瞭望气视野。
果然,在跳儺阎罗彩面具上,正缠绕著一股深沉的灰色气机。
命中注定,他们会將死神的魔气带回历险记世界。
时间愈发紧迫,丁陆几次遁影,远离了陨石笼罩范围。但他的心中不可抑制的產生这样的念头:
在气运的规划中,哈利波特世界的优先级显然是远低於歷险记世界的;作为“主要角色”的小玉和自己是必然会回到歷险记世界中。
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是否可以在哈利波特世界,搞一些比较危险的操作?
比如一些,需要气运扶持才能施展的超大型魔咒————
丁陆忽然意识到:这次的穿越所能带来的好处,或许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多。
不过,既然要借用气运的力量,那最好在正黑双方都留下眼线,刚好,如今小玉二分,正適合分別押注。
这样想著,丁陆停下遁影,在雷霆万钧中再次望气。
正气落於西北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霍格沃茨。
而黑气则应在东南方。
法国?德国?不————最终的落点应该是奥地利,纽蒙迦德堡,是那位“初代黑魔王”?
那真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正躺在床上沉沉睡著,呼吸平稳,脸上带著一丝难得的放鬆。
在梦中,他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一个夏夜。
月光透过山楂树的枝叶缝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瀰漫著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
不远处的长椅旁,两个年轻的身影相向而行,越走越近。
每走一步,头髮就会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几分,皮肤也会多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
等两人在山楂树下面对面站定时,他们都已变成了白髮苍苍的老人。
邓布利多的白髮白须垂到腰际,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沟壑。而对面那人鬚髮皆褪,露出光洁的头皮,一袭黑袍破烂不堪,但从其眉眼之间,依旧能看出其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盖勒特————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邓布利多看著眼前的人,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感嘆。
“46年4个月13天。”格林德沃的声音沙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这个数字刻在他的灵魂里。
邓布利多的面色骤然一变:“大概是那么久————我脑中应该没有留存这个数字,你怎么知道的?”
显然,邓布利多知道自己在做梦,而梦中不该出现自己並不知晓的信息。
“我每天都在计算,”格林德沃带上了笑容,“你以为我是虚假的吗?阿不思?”
邓布利多下意识和其对视,却发现他的双眸中,正有黑色的潮水缓缓涌上来,像是要將整个瞳孔淹没。
“这是————”邓布利多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我以为被选中的只有我,看来你也是。”格林德沃缓缓抬起手。
圃崩解,泥土和瓣飞溅。
邓布利多惊恐地看到,格林德沃的背后,出现了汹涌的黑色潮汐。
而恍惚间,他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竟也有几乎同样的白色气流,正从地面下涌出,围绕著他的身体旋转,与格林德沃的黑色潮汐遥相呼应。
“我不会与你为敌,永远不会。”格林德沃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在风中飘散,他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逐渐融入黑色潮汐中。
“盖勒特!”邓布利多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的空气。
下一秒,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目光扫过熟悉的校长办公室—一书架上的书、桌上的笔、窗边的冥想盆,一切都和他睡前一样。
“是梦吗?”邓布利多喃喃自语。
“无论你梦到什么,最好把它当做真的。”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床前传来传来。
邓布利多的身体瞬间绷紧,手迅速放在枕边的老魔杖上。
接著,他便在墙角的阴影位置,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