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甘露殿内。
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求雨的时候他们装死，甚至还阻挠。现在雨下来了，灾过了，他们又要跳出来办什么法会！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摘桃子！想借着超度亡魂的名义，重新把丢掉的民心骗回去！”
“朕绝不准奏！传旨，把这些和尚都给朕轰出去！”
“陛下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我们在法会现场独家供应‘龙泉圣水’。就是那天陛下喝过的井水，装进精美的小瓷瓶里，贴上‘地阙阁x水陆法会’的标签，一瓶只要十文钱。陛下觉得，百姓会不会疯抢？”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还有那个‘功德券’！听说买了券不仅能进内场听高僧讲法，还能参加地阙阁的抽奖！头奖是一块‘免死金牌’哦不，是真君亲手炼制的‘延寿丹’！”
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
九月初三，黄道吉日。
大唐第一届“水陆法会暨宗教文化博览会”，在化生寺隆重开幕。
天刚蒙蒙亮，化生寺外就已经人山人海。
巨大的彩门上，挂著两幅巨大的对联。
上联：佛法无边度众生，慈悲为怀。
下联：地阙有道保平安，童叟无欺。
横批：盛世嘉年华。
这不伦不类的搭配，看得那些赶来的高僧们一个个眼角抽搐，差点背过气去。
进了场内，更是热闹非凡。
原本的广场被分割成了数百个整齐的摊位。
“瞧一瞧看一看啦！正宗的西域素饼！高僧吃了都说好！”
“算命了算命了！不准不要钱！地阙阁认证风水师，专解各种疑难杂症！”
“卖水啦！真君赐福的龙泉圣水！喝一口神清气爽，喝两口长命百岁！”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而在广场的正中央，那一座耗资巨万搭建的讲经台上，一千二百名高僧正盘膝而坐，试图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入定念经。
但很遗憾，他们失败了。
因为地阙阁在讲经台四周，贴心地安装了几个巨大的“扩音法阵”。
只不过这法阵不是给和尚用的，而是用来循环播放赞助商广告的。
“本届水陆法会由‘地阙安保’独家冠名播出。地阙安保，您身边的守护神，妖魔鬼怪看了都绕道走！”
“感谢‘刘家庄’对本次法会的大力支持。想吃野味？来两界山刘家庄，镇山太保亲自下厨！”
在那震耳欲聋的广告声中，高僧们的诵经声就像是蚊子叫一样，根本没人听得见。
坐在主位上的李世民，看着这一幕，虽然觉得有些吵，但看着礼部官员送上来的第一天“流水账目”，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真君真乃神人也！这哪里是法会，这就是聚宝盆啊！”
李长生坐在李世民下首，手里摇著折扇，神色淡然。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那些喧闹的摊位上，而是穿过人群，看向了讲经台的最前方。
那里，有一个年轻的和尚。
他身披红色袈裟，面容俊秀，眼神清澈如水。
周围的嘈杂、喧闹、铜臭味，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口中微动，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仿佛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将这滚滚红尘隔绝在外。
玄奘。
金蝉子转世。
“有点意思。”
李长生眯起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探究。
在这满场的荒诞与喧嚣中，唯有这个人，是真的在念经，是真的在求法。
“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之人’吗？”
李长生心中暗道，“能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守住本心，确实是块璞玉。可惜，马上就要被佛门拿去当枪使了。”
“真君在看那个和尚？”
李世民顺着李长生的目光看去，有些好奇，“那是陈玄奘，海州人士。朕听魏征说，此人虽然年轻，但佛法造诣极深，是这次主讲的热门人选。”
“陛下好眼力。”
李长生收回目光，淡淡一笑。
“此人印堂发亮，头顶隐有灵光，是个做大事的人。只可惜，这大唐的经书，怕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哦？”李世民一愣，“真君此话何意？”
“陛下接着看便是。”
李长生指了指天空。
“这法会办得如此热闹，有些人，怕是坐不住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李长生的话。
正午时分，当玄奘起身，准备登台主讲《受生度亡经》时。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五彩祥云。云端之上，隐隐传来阵阵梵音，似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这是”
百姓们纷纷抬头，惊呼出声。
“祥瑞！是祥瑞啊！”
“难道是佛祖显灵了？”
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李长生坐在高台上，感受着那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终于来了吗？”
“观音大士。”
“这台子我都给你搭好了，还是收费入场的舞台。这一出戏，你可得唱好了，别辜负了我这一番苦心啊。”
他轻轻扣了扣桌子，一道神念悄无声息地传到了地下控制室。
“各部门注意。”
“‘灯光师’准备，‘特效组’就位。”
“大客户到了，咱们得给人家一点‘地阙震撼’。”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甘露殿内。
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求雨的时候他们装死，甚至还阻挠。现在雨下来了，灾过了，他们又要跳出来办什么法会！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摘桃子！想借着超度亡魂的名义，重新把丢掉的民心骗回去！”
“朕绝不准奏！传旨，把这些和尚都给朕轰出去！”
“陛下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我们在法会现场独家供应‘龙泉圣水’。就是那天陛下喝过的井水，装进精美的小瓷瓶里，贴上‘地阙阁x水陆法会’的标签，一瓶只要十文钱。陛下觉得，百姓会不会疯抢？”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还有那个‘功德券’！听说买了券不仅能进内场听高僧讲法，还能参加地阙阁的抽奖！头奖是一块‘免死金牌’哦不，是真君亲手炼制的‘延寿丹’！”
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甘露殿内。
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求雨的时候他们装死，甚至还阻挠。现在雨下来了，灾过了，他们又要跳出来办什么法会！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摘桃子！想借着超度亡魂的名义，重新把丢掉的民心骗回去！”
“朕绝不准奏！传旨，把这些和尚都给朕轰出去！”
“陛下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我们在法会现场独家供应‘龙泉圣水’。就是那天陛下喝过的井水，装进精美的小瓷瓶里，贴上‘地阙阁x水陆法会’的标签，一瓶只要十文钱。陛下觉得，百姓会不会疯抢？”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还有那个‘功德券’！听说买了券不仅能进内场听高僧讲法，还能参加地阙阁的抽奖！头奖是一块‘免死金牌’哦不，是真君亲手炼制的‘延寿丹’！”
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甘露殿内。
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求雨的时候他们装死，甚至还阻挠。现在雨下来了，灾过了，他们又要跳出来办什么法会！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摘桃子！想借着超度亡魂的名义，重新把丢掉的民心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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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我们在法会现场独家供应‘龙泉圣水’。就是那天陛下喝过的井水，装进精美的小瓷瓶里，贴上‘地阙阁x水陆法会’的标签，一瓶只要十文钱。陛下觉得，百姓会不会疯抢？”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还有那个‘功德券’！听说买了券不仅能进内场听高僧讲法，还能参加地阙阁的抽奖！头奖是一块‘免死金牌’哦不，是真君亲手炼制的‘延寿丹’！”
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甘露殿内。
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求雨的时候他们装死，甚至还阻挠。现在雨下来了，灾过了，他们又要跳出来办什么法会！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摘桃子！想借着超度亡魂的名义，重新把丢掉的民心骗回去！”
“朕绝不准奏！传旨，把这些和尚都给朕轰出去！”
“陛下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我们在法会现场独家供应‘龙泉圣水’。就是那天陛下喝过的井水，装进精美的小瓷瓶里，贴上‘地阙阁x水陆法会’的标签，一瓶只要十文钱。陛下觉得，百姓会不会疯抢？”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还有那个‘功德券’！听说买了券不仅能进内场听高僧讲法，还能参加地阙阁的抽奖！头奖是一块‘免死金牌’哦不，是真君亲手炼制的‘延寿丹’！”
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甘露殿内。
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求雨的时候他们装死，甚至还阻挠。现在雨下来了，灾过了，他们又要跳出来办什么法会！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摘桃子！想借着超度亡魂的名义，重新把丢掉的民心骗回去！”
“朕绝不准奏！传旨，把这些和尚都给朕轰出去！”
“陛下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我们在法会现场独家供应‘龙泉圣水’。就是那天陛下喝过的井水，装进精美的小瓷瓶里，贴上‘地阙阁x水陆法会’的标签，一瓶只要十文钱。陛下觉得，百姓会不会疯抢？”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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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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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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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长安城的雨虽然停了，但那场惊心动魄的“求雨斗法”余波未平。
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然而，佛门毕竟底蕴深厚，脸皮也够厚。
没过几日，化生寺的住持便联络了长安城内大小寺庙的三百高僧，联名上书太极宫。
奏折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旱灾虽去，但饿殍遍野，冤魂不散，若不超度，恐生瘟疫厉鬼。恳请陛下恩准，于化生寺举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大法会”，选一名得道高僧主讲，超度亡魂，为大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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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看着这封奏折，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朱笔。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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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法师！”李世民见到李长生，怒气稍敛，但依旧愤愤不平，“你也看到了，这帮秃驴欺人太甚！朕若是准了他们，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他们佛门？”
“陛下，堵不如疏。”
李长生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佛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水陆法会，用的理由是‘超度亡魂，消弭瘟疫’。这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陛下若是强行驳回，万一城中真有个头疼脑热，百姓会不会觉得是陛下不修德行，阻拦了佛祖的庇佑？”
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李长生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敲击著那封奏折，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地阙阁作为协办方，将推出一系列‘法会联名款’产品。比如‘真君开光版桃木剑’、‘地府认证安魂香’，还有最关键的——”
李长生指了指图纸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水缸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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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是一代明君，精通帝王心术，但在这种跨时代的“商业降维打击”面前，还是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把庄严肃穆的水陆法会，变成一场赶大集？
“这这能行吗？”李世民有些迟疑，“佛门那边会答应吗？”
“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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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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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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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尾，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地阙真君如何钻地取水，如何引来龙泉甘霖。
而相比之下，佛门在这次旱灾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丢人现眼”来形容。韦陀狼狈逃窜，旱魃尸珠曝光，让原本香火鼎盛的佛寺门可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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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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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侧传来。
李长生一身闲适的道袍，手里端著一杯刚泡好的明前龙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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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依真君之意，朕不仅要准，还要看着他们把场面搞大，把香火钱赚走？”
“准是肯定要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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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么办，谁来办，办成什么样，那就不能由他们说了算。”
“法师有何妙计？”李世民眼睛一亮。
“陛下，您觉得这水陆法会是什么？”李长生反问。
“不就是一群和尚念经，百姓磕头烧香吗？”
“错。”李长生摇了摇手指，“在贫道眼里，这就是一场大型的、全城参与的、有着巨大商业潜力的‘博览会’。”
“博览会？”李世民听到了一个新词。
“正是。”李长生侃侃而谈，“既然他们要聚众，那就会有人流。有人流，就有商机。陛下不妨下一道旨意：准许举办水陆法会，但这法会规格太高，化生寺一家恐怕办不下来。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由朝廷‘礼部’出面主办，地阙阁协办，化生寺只负责具体的‘念经环节’。”
“而且，为了体现‘与民同乐’，这次法会不设门槛，但要设‘门票’。当然，美其名曰‘功德券’。”
“除此之外”李长生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画好的草图，摊开在御案上。
“化生寺外的广场，全部划分为‘展销区’。除了主法台，周围设立三百个摊位。卖香烛的、卖护身符的、卖素斋的、甚至卖艺杂耍的，想要进场摆摊，都得通过‘竞拍’向朝廷缴纳‘摊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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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敢不答应吗？”李长生冷笑一声，“陛下准了法会，给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连这点‘场地费’和‘管理费’都不肯出，那就是心不诚，是假慈悲。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让他们下不来台。”
李世民琢磨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和尚们在一堆叫卖声中念经的画面，突然觉得很解气！
“好！好一个‘宗教博览会’！”
李世民抚掌大笑，“就依法师所言！这主办权归礼部，经营权归地阙阁！所得收益，朕要拿五成充盈国库！”
“陛下圣明。”李长生微微躬身，掩去眼底的笑意。
五成？
那剩下的五成，加上地阙阁的品牌溢价和渠道垄断，足够把这大唐的半数财富都洗一遍了。
更重要的是，当神圣的宗教仪式被消解为一场喧闹的商业狂欢时，佛门想要借此树立的威严，还能剩下几分？
三日后，圣旨下。
长安城再次沸腾。不过这一次，大家讨论的不是哪位高僧佛法高深，而是——
“哎，听说了吗？这次水陆法会，地阙阁要发售限量版的‘镇宅门神贴’！听说用了金粉，还加持了真君的法力！”
“切，那算什么！我是冲著那个‘摊位’去的！礼部尚书说了，法会期间化生寺周边那是寸土寸金，只要能在里面摆个摊卖凉茶，七天就能赚出一套房钱！”
“还有那个‘功德券’！听说买了券不仅能进内场听高僧讲法，还能参加地阙阁的抽奖！头奖是一块‘免死金牌’哦不，是真君亲手炼制的‘延寿丹’！”
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宗教盛事，在李长生的操盘下，迅速变味成了一场全城的狂欢节。
化生寺的住持看着门外那些正在丈量土地、搭建彩棚的工部匠人，还有那些举著银票争抢摊位的商贾，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圣旨都下了，礼部官员都入驻了，连地阙阁的安保队都开始站岗了。
这时候要是说不办，那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作孽啊这哪里是清净佛土，这分明是名利场！”老住持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