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赵寒望向那两个正痴痴注视着自己的女子,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笑意。
无需多言,也不必解释。
凡是被系统激活过属性面板之人,终生都不会背叛于他。
“姒儿,这几日安心养胎,其余事务就交给月儿打理吧。”
赵寒柔声道。
姜泥乖巧点头。
“只是王爷,我担心月儿妹妹一人应付不来,不如等到了荒州,您再为我们添几位姐妹也好分担些?”
这事,两个姑娘私下早已商量妥当,彼此心里都有数,绝不会因此生出嫌隙。
没办法的事。
赵寒骑术太过出神入化,寻常高手两人联手都近不了他身,简直不像凡人所为。
赵寒侧头望向月姬,却见她正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雀般连连点头。
她心里实在打鼓,光是想到日后若要独自应敌,便觉得可怕至极,光是念头一起,背上就泛起一阵凉意。
赵寒朗声一笑,抬手轻拍了下月姬的臀部,调侃道:“怕什么?你家王爷真有那么吓人?”
月姬怯生生地点头,竟不敢反驳。
姜泥掩唇轻笑:“我当初也是这般过来的。
妹妹若是心慌,不如早早给王爷添个孩儿,胆子自然就大了。”
这话一出,月姬眼神顿时亮了几分。
马车内,赵寒那爽朗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
……
车队一路前行,未遇波折。
踏入荒州地界后,更是再无不开眼之徒敢来招惹——毕竟再蠢的人也懂挑软柿子捏,而眼前这支队伍,显然不是好惹的主。
半日之后,车马停驻。
外头传来李痕恭敬的声音:“王爷,荒州城到了。”
……
听闻此言,赵寒心头一松。
一个多月的奔波跋涉,途中见闻无数,也曾遭人伏击暗算,如今终于抵达封地。
“我去看看。”他掀帘下车。
抬眼望去,一座带着几分萧瑟气息的古城静静矗立在远方。
比起太安城的巍峨壮丽,它显得粗犷而沧桑,城墙上的斑驳刀痕无声诉说着过往战火的残酷。
历史上,草原蛮族曾数次铁蹄踏破此城。
望着这片属于自己的疆土,赵寒深深吸了一口气。
开局艰难并不可怕,他有系统相助,前路仍有无限可能。
李痕亦是心潮澎湃,正欲感慨。
忽地,前方传来一声厉喝:
“大胆!这是逍遥王殿下的车驾,谁敢阻拦!”
是侍卫副统领的声音。
赵寒眸光微敛,嘴角浮起一丝淡笑:“呵,看来这荒州也不太平。”
刚到地头,就有人送上‘见面礼’了。
他的任命文书早在一个月前就已送达荒州,当地官员岂会不知?无人迎接已是失礼,如今竟还敢在城门前拦车搜查,分明是要当众折辱。
李痕眼中怒火升腾,杀机隐现:“王爷,属下去处理。”
前方已然骚乱四起。
一道倨傲的声音骤然炸响:
“管你是逍遥王还是风流王,进了荒州,龙的盘着,虎得趴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北莽派来的细作?统统给我下车,所有人靠墙站好,本校尉要挨个搜查!”
赵寒目光平静地望过去。
只见一队身披重甲的兵卒正不怀好意地围拢上来,有几个油头粉面的兵痞,目光直往那些姿色出众的侍女身上瞟,嘴角几乎要淌下口水。
当中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双手抱胸,满脸讥诮地盯着这边。
“放肆!”李痕怒吼出声,“冲撞亲王,罪同谋逆!”
那络腮胡汉子瞥见李痕,冷笑着吐出一口浓痰:“总算出来个能说话的。
老子王达可不认什么王爷,在这荒州,我们只听州牧李大人号令!”
“立刻下马靠边,否则别怪老子动刀子!”
此人目露凶光,满脸不屑。
逍遥王?他当然听说过。
可一个被贬出京的废物皇子,也配做荒州之主?
他今日就是要让这位‘王爷’明白,在这地方,什么叫规矩!
“找死!”
李痕双目赤红,长刀出鞘,先天真气轰然爆发,就要动手。
然而——
有人比他更快。
那王达怒目欲扑,忽觉一股森寒杀意笼罩全身。
定睛一看,两名清丽女子执剑而来,剑锋含霜,杀气逼人。
这校尉不过先天境界,哪经得起两位金刚境剑侍夹击?
惨叫未出,头颅已飞。
春夏冷冷扫了李痕一眼,声音如冰:“辱我主者,死。”
李痕冷汗直流,咬牙低吼:“兄弟们,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都给我杀了!”
赵寒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一切。
今日若不狠下决心,日后怕是有人要踩上头顶作威作福。
“倒是有趣。”
他唇角轻轻一扬,眸中寒光乍现。
刹那间,
战火骤起!
“王校尉被杀了!这些人是北莽派来的细作!”
“杀——!”
“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
王达的人头滚落在地,成了导火索。
原本懒散的守城兵卒瞬间怒火中烧,高声咆哮;围观的百姓本是凑热闹,此刻却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打起来了!有人要强攻荒州城门!”
“北莽奸细!快拦住他们!”
“别让他们进去!”
一时间人声鼎沸,混乱不堪。
两百余名守军将车队团团围住,刀枪并举,血战爆发。
长枪穿喉,鲜血飞溅;剑影交错,嘶吼震天。
赵寒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转瞬之间,
一队身披墨色铁甲的死士悄然现身,周身杀气凛冽,宛如修罗降世。
“嗤——”
利刃破风,干脆利落,一颗头颅已然落地。
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士卒,在铁甲死士面前如同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十几个心跳的功夫,
城门口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惨烈得令人胆寒。
远处观战的百姓与兵丁无不骇然失色,
谁也没想到来者竟如此狠厉,手段如此凶残。
“关门!快关门!”
有人凄声大喊。
沉重的城门缓缓合拢,试图阻断杀机。
赵寒负手缓步上前,神色冷峻。
忽然袖袍一挥,一股磅礴剑意冲霄而起,如江河奔涌,连绵不绝,气势惊人。
金刚境巅峰的罡气全力催动,
剑势无双,霸道至极!
轰——!
一道凌厉剑气撕裂长空,狠狠撞在城门之上。
那大河剑意层层叠叠,后劲无穷,
即将闭合的巨门竟被硬生生轰开,门后的士兵如稻草般被震飞出去,哀嚎四起。
皇极真龙功配合大河剑意,威力滔天。
“嘶——”
四野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仅仅一挥袖,便将千斤城门击碎,
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
李痕等人望向赵寒,心中敬畏油然而生。
姜泥与月姬悄悄探出的脑袋缩了回去,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掩不住的仰慕。
而远观之人,
全都怔怔望着那位身穿蟒袍、容貌俊逸的青年,神情呆滞。
百姓瑟瑟发抖,
士卒更是手脚冰凉——与这般人物为敌,简直是自寻死路。
赵寒目光如电,声音如雷,响彻城外:
“本王奉旨镇守荒州,此地自此为本王封土。
尔等以下犯上,罪不容诛!”
话音落下,
无数人心中剧震,慌乱不已。
百姓不过是凑个热闹,士卒也只是听命行事,哪里知道真相?
此刻才知眼前之人并非什么北莽奸细,而是当朝亲王,
顿时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远处人群黑压压跪倒一片。
“王爷饶命啊!”
“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王爷,求王爷开恩!”
士卒纷纷伏地,不少人进退失据,不知所措。
赵寒眼神愈发冰冷。
就在此时,
一声怒喝从城内传来,一众官员慌忙奔出,衣冠不整,脚步凌乱。
“你们真是瞎了眼!”
“朝廷已有明旨,荒州今后乃逍遥王封地,你们竟敢阻拦王爷入城,该当何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一名圆脸官员破口大骂,一边踢打沿途士卒,一边擦着额头冷汗。
随即“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王爷恕罪!下官荒州牧李泰山迎接来迟,致使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冲撞王爷,罪该万死!请王爷开恩啊!”
赵寒嘴角微扬。
来得,可真巧啊。
……
他唇边笑意透着几分讥诮。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自己动手立威之后才现身,恐怕一直在暗处观望吧?若自己稍有示弱,丢了颜面,这些人怕是还要慢悠悠走出来,装模作样替自己解围,顺便显摆他们在荒州的权势。
这分明是一场试探。
可他们没料到,
一位年轻的王爷,竟有如此雷霆手段,背后更有这等可怕实力。
如今局势反转,反倒让他们骑虎难下。
他淡淡扫了一眼满地跪伏的荒州官员,
未曾多言,
只静静迈步向前。
穿过破碎的城门,他的目光投向城内深处。
青石铺就的街巷纵横交错,虽不及太安城那般热闹喧嚣,倒也称得上井然有序。
只是街头百姓面色多有枯黄,神情畏怯,纷纷低眉垂首,目光躲闪地望向赵寒。
赵寒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疏冷:
“这荒州城山清水秀,本是块宝地,可惜无人识得我这位王爷。”
李痕一行人怒目圆睁,盯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员。
众官心头一紧,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