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夜色深沉,四合院里早早便熄了灯。
一片死寂。
只有风声吹过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李建国刚准备去娄晓娥那儿,就听到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富有特定节奏的敲击声。
是他和柳小纯之前约定的暗號。
他眼神微动,这么晚了,她突然找来?
而且消失了几天,一出现就用这种方式?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门。
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受惊的狸猫,飞快地闪了进来,带著一身夜间的寒气。
正是柳小纯!
她似乎清瘦了些,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苍白。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门刚一关上,甚至没等李建国开口询问——
柳小纯竟然猛地扑了上来!
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將自己冰冷而颤抖的唇,狠狠地印在了李建国的嘴唇上!
这个吻,毫无预兆,激烈得近乎疯狂!
带著一种不管不顾的炽热
仿佛要將这几日的担忧、恐惧以及某种孤注一掷的情绪,全都通过这个吻宣泄出来!
李建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怔,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这不像是在演戏,更像是一种情绪失控下的本能反应。
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她失態到这种地步?
李建国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但身体却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並没有推开她,反而手臂收紧,將她冰冷颤抖的身体更紧地搂入怀中。
同时,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仔细聆听著屋外的任何一丝动静,判断著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然而,除了怀里的女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和失控的心跳,周围只有一片死寂。
一吻终了,柳小纯几乎瘫软在他怀里。
大口大口地喘著气,眼神迷离而混乱,脸颊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她將脸埋在李建国胸口: “嚇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话,像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真实恐惧。
李建国眼神深邃,轻轻拍著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带著安抚的力量:“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几天去哪了?”
柳小纯在他怀里用力摇头,只是更紧地抱住他,仿佛他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別问求你什么都別问”
“就抱紧我今晚別让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无助。
与平日里那个娇媚自信、带著目的性的柳小纯判若两人。
李建国没有再追问。
事毕。
柳小纯如同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眼神涣散,连指尖都无法动弹一下。
最终头一歪,在李建国怀里沉沉睡去,呼吸沉重。
显然已经精疲力尽。
李建国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起身清理,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眼前景物微微晃动,精神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下,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和涣散!
不对劲!
以他如今的精神强度和体质,绝不可能因为刚才那点事就感到疲惫恍惚!
中毒了?!
什么时候中的招?!
是柳小纯?
可刚才她的一切反应
难道那也是演技的一部分?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鬆警惕,方便下毒?
李建国心中警铃大作,背后瞬间惊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砰!砰!砰!”
院外突然传来了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
紧接著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明显是朝著他这间屋子来的!
“开门!快开门!保卫科查夜!”
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也顾不上追究柳小纯是否知情!
李建国脑中念头飞转,当机立断!
他猛地从珐玛大陆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粉末,捏开柳小纯的嘴,迅速给她餵了下去。
这是强效迷药,能確保她几个时辰內绝不会醒来。
几乎在餵下药的同时,他心念急动!
“瞬间移动!”
下一刻,他和昏迷的柳小纯同时从床上消失!
屋外,保卫科的人已经开始撞门!
“哐!哐!”
李建国抱著柳小纯,出现在离四合院百米外的一条漆黑死胡同的杂物堆后。
他迅速將柳小纯用一些破麻袋和草蓆掩盖好。
再次心念一动!
“瞬间移动!”
身影一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床上!
从离开到返回,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他刚躺下,拉过被子盖好,甚至来不及调整呼吸——
“砰!!”
一声巨响!
他家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暴力猛地踹开!
木屑飞溅!
五六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瞬间刺破黑暗,精准地笼罩在床上!
“不许动!”
“李建国!”
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带著几名荷枪实弹的保卫干事,面色冷峻地冲了进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屋內每一个角落!
手电光下,只见李建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从睡梦中惊醒。
一脸“惊骇”和“茫然”地坐起身,用手挡著刺眼的光线,声音带著睡意和“愤怒”。
“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凭什么闯进我家?!”
保卫科长根本不理他的质问,厉声喝道:“搜!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几名干事立刻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床底、柜子,甚至屋顶棚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然而
除了床上一个刚刚被惊醒、衣衫不整、满脸愤怒的李建国,屋子里空空如也!
预期的目標——
那个女人——
竟然凭空消失了?!
保卫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猛地看向李建国,眼神锐利如刀:“李建国!刚才在你屋里的那个女人呢?!”
李建国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更加错愕和被侮辱的表情,猛地提高声调:“女人?什么女人?!”
“王科长!”
“你大半夜带人闯进我家,又打又砸!”
“现在又问我什么女人?!”
“我还想问你们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的表演天衣无缝,愤怒和委屈表现得淋漓尽致。
保卫科长死死盯著李建国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
但李建国的眼神除了愤怒和茫然,什么都没有。
屋里屋外,確实找不到第二个人的任何痕跡。
难道
情报有误?
或者
人已经跑了?
保卫科长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只能咬牙一挥手:“我们走!”
“慢著!”
李建国的声音冷了下来,带著明显的怒意。
“王科长!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私闯民宅,毁坏財物!”
“你们保卫科现在办案都这么不讲程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