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地里。
於莉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不再等待回应,而是直接抓住李建国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然后,她开始主动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扣子一颗颗崩开,露出里面细腻的肌肤和起伏的曲线。
晚风吹过,她冷得哆嗦了一下。
却更加急切地贴近他,用自己温软的身体去熨贴他微凉的衣衫。
她再次吻上他,带著虔诚和孤注一掷的热情。
荒芜的野草,冰冷的草地。
成了他们,温暖的营地。
於莉异常主动,將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和那份扭曲生长的情愫,全都燃烧殆尽。
她,彻底沉沦了。
她攀上顶峰,又重重跌落,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彻底抽乾。
当一切终於平息,她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李建国怀里,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她累极了,也满足极了。
就在这陌生又熟悉的怀抱里,沉沉睡去,眼角还掛著一滴未乾的泪珠。
李建国抱著怀中昏睡过去、浑身狼藉的女人,眼神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於莉这份飞蛾扑火般的炽烈与依赖,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烈。
他整理好彼此的衣服,將於莉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睡梦中的她,依旧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找著热源和安全感。
翌日。
清晨刺骨的寒意,將於莉从深沉的睡眠中冻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屋顶。
而是灰濛濛、透著鱼肚白的天空。
以及,几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黄野草。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土地,硌得她浑身酸痛。
“怎么回事?”
她猛地坐起身,薄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清晨的寒冷,让她瞬间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
荒郊野外!
自己竟然躺在一片荒草丛生的野地里!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王卫国”!
那个,温柔又强大的怀抱
那些,炽热到令人窒息的亲吻和抚摸
那场,疯狂到足以忘却一切的抵死缠绵
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边。
空的。
冰冷的土地,只有被压塌的荒草痕跡,显示这里曾经有人躺过。
他人呢?
於莉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巨大的恐慌和失落瞬间攫住了她。
她慌忙四下张望,旷野寂寥,除了风声和远处几声模糊的鸟叫,再无其他动静。
“王卫国”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神秘,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春梦。
可是身体残留的酸软和,又无比真实地提醒著她。
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走了。
又一次,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消失了。
上次是在那死胡同口。
这次,更是直接將她独自留在了这荒郊野外!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悲凉涌上心头,比昨晚挨打时更甚。 她给了他全部,那般主动,那般毫无保留
换来的却依旧是晨光下的冰冷离去。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顺著冰冷的脸颊滑落。
她抱著膝盖,蜷缩在冰冷的荒草里,无声地哭泣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於莉失魂落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还没等靠近四合院那条胡同,就听见前面传来焦急又带著哭腔的呼喊声。
“莉啊!於莉!”
“我的儿啊!你在哪儿啊!”
是三大妈的声音,带著一夜未睡的沙哑和恐慌。
三大爷阎埠贵同样焦急万分,没了平日里的算计。
於莉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躲起来。
她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见人?尤其是公婆!
但还没等她找到藏身之处,眼尖的三大妈已经看到了她!
“老头子!快看!那儿!是於莉!!”
三大妈尖叫一声,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鬼,跌跌撞撞地就冲了过来。
三大爷也立刻看到了她,连忙跟著跑过来。
老两口衝到近前,看著满身泥土草屑,眼睛肿得像桃子的模样。
都嚇傻了!
“莉啊!你你这一晚上跑哪儿去了?!可嚇死妈了!”
三大妈一把抓住於莉冰凉的胳膊,上下打量著,声音都在抖。“你这这是咋弄的啊?谁欺负你了?!”
三大爷也是又急又气。
看著儿媳这副模样,又想到儿子乾的混帐事,气得嘴唇直哆嗦。
“是不是解成那个王八羔子又打你了?”
“这一晚上你你没事吧?”
他问得小心翼翼,眼睛死死盯著於莉的表情,生怕听到什么更可怕的消息。
一个年轻媳妇,在外面流浪一夜,还弄成这副样子
这要是传出去,老阎家的脸可就丟尽了!
而且,他心心念念的工作
於莉看著公婆焦急担忧的脸,满腹的委屈。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说被自己男人打了跑出去,然后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在野地里?
她只能低下头,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没没人欺负我我就是”
“就是心里难受,在外面坐了一宿”
这话漏洞百出,哪有人坐一宿能坐成这副样子?
三大妈和三大爷对视一眼,心知肚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但於莉不肯说,他们也不敢再逼问。
生怕问出更不堪的真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三大妈连忙顺著她的话说,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於莉身上。
“快跟妈回家,冻坏了吧?妈给你熬薑汤喝!”
三大爷也赶紧附和:“对对对,先回家,回家再说!解成那个混帐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两口一左一右,急匆匆地往四合院走。
一路上警惕地看著四周,生怕被邻居瞧见於莉这副模样。
此刻,什么都比不上先把儿媳妇稳住,把这家丑捂严实了更重要。
於莉像个木偶一样被架著走,心里一片冰凉。
回了那个家,面对阎解成,她又该如何自处?
而那个如同鬼魅般出现又消失的“王卫国”,又到底是谁?
这一切,都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