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工车间。
李建国正蹲在工具机旁检查零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建国,外头有人找。”
一个工友冲他挤了挤眼,笑得意味深长。
李建国挑眉:“谁啊?”
“去了就知道。”
工友卖了个关子,转身走了。
李建国擦了擦手上的机油,心里琢磨著,难道是刘大勇不服气,又来找麻烦?还是车间主任有活儿安排?
他走出车间,阳光刺眼,四下张望,却没看到人。
“这边。”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李建国转头,看见柳如絮站在厂区角落的一棵老槐树下,白大褂被风吹得微微掀起,手里还拿著个牛皮纸袋。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大步走过去:“柳医生?你找我?”
柳如絮神色有些不自然,目光往旁边瞟了瞟,確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道:“建国哥,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她转身就往医务室的方向走,脚步很快,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
李建国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看著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忍不住逗她:“柳医生,这大中午的,单独叫我过去”
“不太合適吧?”
柳如絮脚步一顿,回头瞪他:“你胡说什么!我是有正事!”
李建国笑著举手投降:“好好好,不开玩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务室,柳如絮反手把门关上,甚至还拉上了窗帘。
李建国挑眉:“这么神秘?”
柳如絮没理他,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他:“给。
李建国接过来一看,是活血化瘀的软膏。
“我没受伤啊。”
他抬头,有些疑惑。
柳如絮抿了抿唇,眼神往他右手臂上瞟了一眼:“刘大勇刚才来医务室了,胳膊脱臼,说是你打的。”
“他们那么多人,你肯定”
李建国笑著阻止了柳如絮的动作:“小絮,我真的没事儿!”
“我才不信!”
柳如絮蹙起眉头,那双杏眼里满是怀疑:“建国哥,你別逞强,刘大勇带了三个人,你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说著,不由分说地抓住李建国的手腕:“让我看看。”
他的皮肤泛著健康的光泽,肌肉线条分明,確实没有任何淤青或伤痕。
柳如絮的目光在那结实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又狐疑地看向他的肩膀和胸口:“说不定伤在別的地方”
李建国被她这固执的模样逗乐了:“小絮,你这是非要在我身上找出点伤来才甘心啊?”
“你少贫嘴。”
柳如絮咬了咬下唇,忽然伸手按上他的肩膀:“这里疼吗?”
她纤细的手指隔著薄薄的工作服布料,轻轻按压著李建国的肩部肌肉。
李建国能感觉到她的指尖有些凉,却带著一种奇异的温度,让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他微微摇了摇头。
柳如絮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专注地继续检查。
“真的没有受伤”
柳如絮喃喃自语,手指已经滑到了他的腰侧。
就在她准备收回手的瞬间,李建国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检查完了?”
柳如絮抬头对上李建国的眼睛,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沉情绪。
医务室里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建国哥,你、你该回去了”
柳如絮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李建国握得更紧了。
“急什么。”
李建国向前一步,將她拉进怀里。
柳如絮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实的胸膛,一股混合著机油和男性气息的味道包围了她。
“建国哥,你干什么?这是医务室!”
柳如絮双手抵在了李建国的胸口,压低声音抗议,却不敢太大声,生怕被路过的人听见。
“我知道是医务室。”
李建国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呼吸的热气让柳如絮浑身一颤。
柳如絮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建国哥,你放开我好不好,隨时可能有人进来”
“不会有人来的!” 李建国说著,一只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著她细腻的皮肤,看著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慌乱和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柳如絮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应该推开他的。
但她的身体却像是背叛了她的理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当李建国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时,她终於找回了声音:“建国哥,不行,真的不行,不可以在这里”
不管了!
李建国,慢慢移向她的唇瓣。
柳如絮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个吻中融化。
就在两人的唇即將相触的瞬间,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柳如絮如梦初醒,猛地推开李建国,慌乱地整理著自己有些凌乱的白大褂。
“有人来了!”
她急促地小声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建国却显得从容不迫,甚至带著几分得意。他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若无其事地退到了安全距离。
“柳医生,我拿点感冒药。”
一个女工推门进来,看到李建国时愣了一下:“哟,李师傅也在啊。”
“嗯,手有点擦伤,来消消毒。”
李建国面不改色地撒谎。
女工拿了药就离开了,临走时还好奇地多看了两人几眼。
门一关上,柳如絮就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看你嚇的。”
李建国忍不住笑出声。
柳如絮瞪了他一眼,脸颊还泛著红晕:“建国哥,都怪你!要是被人看见”
她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建国已经隔著白大褂轻轻握住了她一边的柔软。
“小絮,我好想你!”
他低声说,拇指若有若无地擦过顶端。
柳如絮感觉一股热流直衝而下,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感让她双腿发软。
“建国哥,別…別在这里”
她几乎是在哀求了,声音细若蚊蝇。
李建国却得寸进尺,手指微微用力:“那在哪里可以?”
“建国哥,你”
柳如絮又羞又恼,却无法否认自己內心深处对这种亲密接触的渴望。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工作场所,在隨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医务室里,和李建国做这种事。
亲亲抱抱,举高高。
“小絮,我要回去了!”
李建国抱著柳如絮,依依不捨的道別。
“嗯!”
柳如絮害羞的点了点头。
等李建国离开后,柳如絮立刻反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低头看向胸前被揉皱的白大褂,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我哥建国哥,竟然在医务室”
想到这里,她羞恼地跺了跺脚,却不由自主回味起刚才那种触电般的感觉。
很快,下班了。
李建国和往常一样,跟何雨柱一起,往四合院走去。
路上,李建国意外看到了採购部的老刘。
“柱子哥,你先回去,我有点儿事儿!”
何雨柱应了一声,李建国就溜走了。
没人的地方,李建国假装意外撞见了採购部老刘:“刘主任,下班了?”
李建国笑眯眯地打招呼。
老刘一回头,见是李建国,脸上顿时堆起笑容:“哎哟,小李啊!好久不见!”
两人寒暄几句,李建国状似无意地提起:“刘主任,最近厂里伙食標准降了不少啊,工人们都在嘀咕呢。”
老刘嘆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嘛!上头下了文件,要压缩非必要开支,连食堂的肉菜都减半了。”
李建国心下瞭然。
1966年,正是“两弹结合”的关键时期,国家资源向科研领域倾斜,许多厂矿企业的物资供应都受到了影响。
他记得很清楚,歷史上的10月27日。
中国首枚飞弹核武器试验成功,举国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