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有些无奈地说道：“皆因我主仁德，感念平民疾苦！”
马腾感觉糜芳这话说得很虚，就换个方向问道：“去年十一月末又听闻玄德公将郡中数百细作抓捕一空，全部诛尽，且将细作尸身抛于其主府门前。听闻韩文约有数人经过南阳，亦难以幸免！又听闻宛城朱家几千口人尽数诛尽，如此杀伐果断又何为仁义！”
糜芳正色道：“曹军觊觎我军秘术，多有不轨。故我主无奈于郡中肃清奸细。宛城朱家私藏甲胄近千，与曹军奸细合谋，图谋不轨故有此祸。非我主不仁，乃是贼子无义！宛城其他世家，亦有牵连，我主秉仁义之心，仅让他等交出私兵！”
马腾听到秘术，感觉挖掘到了秘密：“子方，你所谓你军秘术是何？”
糜芳听到马腾的问题，突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很快又想起《告各方商旅书》：“马将军，我军的秘术在《告各方商旅书》中有言及！想必马将军定会感兴趣”
马腾闻言，看起了手上的文书，看到那份《告各方商旅书》后，脸色渐渐从笑意变成惊疑之色，眼睛瞳孔渐渐放大：“什么？糜子方，厕纸是你们军中所产？火柴又是何物？”
糜芳笑着说道：“厕纸确是我军所产，一直以来襄阳黄家皆在为我军代销。陇西之地路途遥远，又是冬天，山路冰滑难行，故商旅来此较慢，马将军未曾得知黄家之公告。近日，去襄阳采购厕纸之商旅已归城，城中亦会传开黄家为代销之事。
火柴是一点火之物，只要不受潮，可随时随地即刻起火。”
说完，糜芳手向糜惊蛰一伸。
糜惊蛰从布囊中掏出一个盒子交给糜芳。
糜芳打开盒子，拿出一根半个小拇指大的火柴来：“马将军，请看！”
糜芳边说边拿火柴在盒子上一划，嗤的一声，火柴燃起了火焰。
马腾看到火柴燃起火焰的时候，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又慢慢地坐了下去。
马腾问道：“好东西，这火柴和厕纸皆为难得之好物！只是有一事我不解！既然玄德公军中有如此好物，为何不自行外售，反倒要黄家代销厕纸一年，如今又行这什么‘授权销售制’？”
糜芳说道：“此事易解。马将军亦知我军前年于徐州败于曹贼。我主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招安了汝南的黄巾军刘辟、龚都残部。虽得万余可战之兵，然亦是疲弱之兵，不说甲胄，便是兵器也是极其匮乏，且不知战阵。故虽得厕纸制法，亦不敢自售，以防曹贼觊觎，只好委于襄阳黄家。
待到今年，练得兵马，得了南阳，我主仁义，又感厕纸产量过低，不能惠及更多人。孟子有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主深以为然，以为‘众好好方为好’，故我军大造工坊以便大造厕纸、火柴。
由是我军与我家商队多忙于造厕纸与采购物资。去年我兄长全年皆是忙碌不停。便是襄阳黄家家主亦被催货催得焦头烂额、难以招架。我军新工坊扩产后，为了使黄家与我家商队能有片刻之闲，不惜放弃收益将部分厕纸与火柴售卖之权授予他人。”
马腾略微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些道理。如此说来要是我马家若是有商队，亦可得部分授权？不知厕纸之工坊价几何？”
糜芳说道：“若是马将军有商队，定能得一些授权。我军工坊之厕纸之工坊价为五十钱一刀！”
马腾听到厕纸的价格，又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再次缓缓坐了下去，说道：“如此看来厕纸在我凉州之地获利颇丰！”
下面的马超、庞德等人听到厕纸的价格，也是心中大为震惊：【在陇西，厕纸的价格，最低之时便是一百五十钱一刀。前数月，虽然外间明面上为三百钱一刀，但是有市无价！只有一些黑市中以五百钱一刀的价格在出售！奸商！真奸商！】
糜芳说道：“厕纸一经外售便是供不应求，且我军军中亦是常用之物，原工坊产量不足。到去年九月，原工坊之产量仅有每月需求之十一。到去年年末甚至到了二十之一。故在我军之外，厕纸售价大涨亦是常理。尤其是幽凉之地与我军相距甚远。”
马腾正色道：“子方来此第三件事为与我军交换战马。不知子方带了何物来与我军交换战马？”
糜芳说道：“物品已带来，就在郡守府前院中。马将军不如前去一观？”
马腾说道：“好，便去前院看看。”
说完，马腾就起来和糜芳一起到前院中。
糜芳走到几排装着琉璃的箱子前，打开箱子给马腾看。
马腾看到箱子打开后，首先露出来的是厕纸，但却不全是平整码放的厕纸：有些厕纸，平放在上，有些厕纸竖着放在四边，有些厕纸卷着顶着四边和四角。
马腾看到这一大堆厕纸后，先是两眼放光，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道：“玄德公如今可真是财大气粗、暴殄天物啊！厕纸多便如此不当一回事，如此草草置于箱中。不过就算是这百箱厕纸，满打满算也不过千刀而已！莫非其中还有别物？”
糜芳一边拿开上面的厕纸，一边笑着说道：“正是，马将军请看！”
说着糜芳就拿起一个金色琉璃碗来。
那琉璃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那碗表面还有一些花纹，在阳光中闪着粼粼之光。
马腾看到闪闪发光的琉璃碗，惊异地问道：“这是金玉碗？不对，这莫非是？”
糜芳笑着说道：“马将军，这是琉璃碗，金色琉璃碗，极其罕有。便是我军也仅有寥寥数件，在他处绝难见到。这金色琉璃碗，在我军中评估为优品，在外间真正是有市无价之物。优品琉璃制品，我方估价最低为百万钱。
此百箱中之物均是如此碗般之优品琉璃制品，色彩纷呈。百件优品琉璃，少说也是万万钱！这些这便是我军用来与马将军交换战马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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