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问刘表:“主公对大公子有何寄望?”
刘表说道:“愿其平安顺遂、健康长乐、安乐一生!”
伊籍说道:“安乐顺遂、兰芳玉质、美行美德,主公以为伯玉如何?”
刘表说道:“我不期望琦儿有多大成就,只需其平庸守矩即可,不如就定伯庸吧!”
伊籍听了,略一思索道:“主公宽心,大公子见此字,定能明白主公之期望!”
刘表说道:“若能如此便好,会后我写封信给琦儿。以今日之事,机伯免不了还得去宛城跑一趟!”
伊籍说道:“分内之事罢了,主公无需介怀!”
刘表说道:“想必众人也已在路上,不时将到堂上。我俩便先到堂上看他等来堂上!”
说罢刘表起身,身子还略微有点颤,伊籍马上扶住刘表。然后,两人一同前往大堂。
刘表在主座坐下,伊籍在下方站定,等待荆州文武众人前来商议。
不一会,蔡瑁带着蔡中、蔡和两人便到了大堂。
之后,蒯良、蒯越、韩嵩、傅巽、邓羲、刘先、王粲等人陆续来到大堂。
刘表让众人按位次站定,然后拿出刘备和刘琦的信,说道:“诸位,今日机伯回襄阳,带回琦儿与刘玄德之信。
琦儿说,已然劝降仲业,需要借助仲业之力暗夺南阳之权位,故需放仲业之家小归宛城,以安其心。
刘备来信说,接许都诏令,关羽得任江夏太守之职,告知我方撤任黄祖,交接官印。
许都诏令之事,恰逢机伯在宛城,可证其确有此事。
诸位以为两事,该如何决之?”
蔡瑁听刘表说了这两事,很快就站出来说道:“主公,大公子能劝降文仲业助其夺权乃是好事,不定可为我荆州夺回南阳。
大公子需我等释文仲业家小以助其力,也是合情之事,此事可为。
然关羽就任江夏之事,绝不可为!
江夏乃我荆州重地,控扼荆扬。若刘备军得江夏,我水军进出汉水便全在其掌控之中,且若其有异,兵锋可直指江陵,我军将进退失据,怎可将此重地交给刘备军!
此事决计不可!
南阳三面环敌,刘备区区两万之兵,又如何分兵多处?
主公不如劝刘备留关羽屯驻南阳抵御曹操与张鲁。
若其强求江夏,我军可策应大公子,内外夹击,将其驱逐出南阳!”
蒯良等蔡瑁说完,就站出来说道:“主公,蔡将军所言有理。
然我军毕竟与刘备军有盟约,不可逼其过甚。
四月我军于南阳惨败于曹军,丧兵、割地、赔钱、送粮之事历历在目,曹军兵锋非我军所能抵挡。
刘备军即在南阳,便可为我军屏曹军兵锋,若我军趁此夺之,岂非又需与曹军对垒?试问到彼时彼刻,我军又将使谁前往挫曹军兵锋?是再使蔡中蔡和两将齐上,还是德珪自领军退曹?”
蔡瑁听到蒯良有些明嘲暗讽,心中很是不爽,但是,蒯良所提之事又是事实,不好直接反驳。
蔡瑁想了一想,问道:“按子柔所言,我军可是将江夏让与刘备?子柔可是大度,若是刘备与我军反目,自南阳、江夏两面来攻,我军如何抵挡,莫非子柔亲自领兵退敌?”
蒯良说道:“我军何须让江夏全境与刘备?
去岁我军与刘备说盟之时,借予刘备平春、鄳县两县。大别山以北尚有两县,驮国与西阳。
主公可将此两县与平春、鄳县划给刘备,使其成为关羽江夏太守驻地。我军只需控守平靖关、武胜关、九里关与随县隘口,便可守住江夏大部。
如此刘备军可复许都诏令,我军不负盟约,可与刘备续保盟好,乃是两利之举!”
蔡瑁听了蒯良的话,不屑地说道:“哼,好一个两利之举!为你口中所谓之两利之举,为那区区一口头盟约,我军便需送掉四个县!于我军何利之有?”
蒯良反问道:“为你两从弟,我军送给曹军又何止四县?若非如此,刘备军又何能得南阳全郡?”
蔡瑁被说道痛处,气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蒯良说道:“蒯良,我敬你是名士,不曾动你!我襄阳蔡氏为荆州安定,南征北战十数年,劳苦功高!
不过用区区数县换回两将,又如何不可?
你蒯氏不过清谈之徒,不过动动嘴唇,于荆州有何功劳?上下两齿一碰,便送掉四县,可有廉耻?”
刘表以前全力维系荆州平和,经常劳心动力劝和各方,现在将荆州送给了刘备,看着下面这些人吵闹,发现竟是如此可笑。
心中无担一身轻,刘表就坐在上位上,看着他们吵架,纯当看马猴耍戏,倒是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下面众人此时发现刘表竟然罕见地没有出言劝和,心中都有些愕然。
蒯越看到蔡瑁和蒯良吵得已经指名道姓了,再下去可能就要动手了,赶紧出来说道:“蔡将军、大兄,我等皆是为了荆州,皆是议论公事,何必如此动怒?我两族在襄阳,数十年交情,无需如此,和气为重,和气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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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听听众人有何高见!”
蔡瑁和蒯良两人对于刘表没有劝和也是很吃惊,见到蒯越递了梯子过来,尽皆哼了一声,甩了把袖子,转身入列。
其他人看到两人吵得如此凶恶,两人说得也都有些道理,支持谁都不好。一时半会间,众人只是交头接耳,没有一人给出意见。
一刻之后,方才有人站出来说道:“主公,德珪与子柔二人所言皆有理,主公未曾劝慰二人,想必主公已有决策。主公何不宣之,也可免了我等众人议论争吵之苦!”
众人一听,竟然有人直接将球甩给了刘表,尽皆定睛一看,发现说话之人是傅巽。
刘表听到傅巽的话,在心中冷哼一声,然后说道:“德珪与子柔之言尽皆有理,我军既不可将江夏郡予了刘玄德,又不可失了刘玄德之助。
平春、鄳县、驮国、西阳四县既有大别山阻断,我军又可以三关当之,确可以此保与刘玄德之盟约。
不知诸位何人愿往刘备军中说之?”
众人一起说道:“既是机伯将此信带回,不如仍由机伯携信出使南阳!”
刘表早已知会如此,便说道:“既如此,机伯明日再启程去一趟南阳!”
伊籍拱手道:“籍领命!”
当天,刘表就写了给刘琦的信。又让从事拟了回复刘备得信和放行文聘家人的信,盖了公印,给了伊籍。
伊籍自是第二天就带着书信和文聘家人就启程去了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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