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苟在三国乱世 > 第19章 赵田南阳来信,前往南阳

第19章 赵田南阳来信,前往南阳(1 / 1)

时光荏苒,转眼便至六月仲夏,远赴南阳的赵田终于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这日清晨,徐康正在书房翻阅那些好不容易搜集来的医书竹简,试图从中寻找治疗肺疾的线索,忽然听得门外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陈伯手持一封风尘仆仆的信笺快步而入,一向沉稳的脸上竟带着久违的、难以掩饰的喜色:“少主!南阳来信了!是赵田派人加急送回来的!”

徐康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简,心中一动,接过信笺,指尖竟有些微不可察的轻颤。徐康小心地拆开火漆封印,赵田那熟悉的、略显粗犷的笔迹立刻映入眼帘。信中的内容,让徐康的心情随之起伏。

原来赵田已顺利抵达南阳,并在城西的一处略显朴素的院落里,见到了他此行的目标——黄忠,黄汉升。赵田在信中描述,这位早已名震荆州的将领虽年过四旬,两鬓已染微霜,却依然虎背熊腰,站姿如松,尤其那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只是,那眉宇之间,总是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沉重愁云,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属下见到黄将军时,他正在院中耐心教导其独子黄叙习武。”赵田在信中写道,笔触细致,“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气,每练上几个简单的招式便要停下剧烈喘息,额上虚汗淋漓,分明是重病缠身,体力不支的模样。可即便如此,黄将军仍不肯放弃,一边为儿子擦拭汗水,一边对属下叹息说,‘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让叙儿继承我的衣钵,强身健体,总好过终日卧榻。’”

看到这里,徐康的心不由得紧紧揪起,仿佛能透过文字看到那令人心酸的一幕。徐康深吸一口气,继续凝神往下读去。赵田详细描述了与黄忠正式会面的经过:

那日午后,赵田被一名老仆引进黄家不算宽敞的院落,但见院中兵器架上整齐地列着长刀劲弓,墙上挂着擦拭得锃亮的犀甲战袍,处处透着一股行伍之家的肃杀与整饬。黄忠端坐于正堂主位,虽面容难掩疲惫,但腰背挺直,气度沉雄,自有名将风范。

“阁下不远千里而来,黄某心下感激。”黄忠声若洪钟,开口时自有一股威严,但那声音里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沙哑,“只是……犬子之疾,缠绵病榻已非一日。这些年来,黄某访遍荆襄名医,求来的汤药方子堆满了半间屋子,珍贵药材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却……却始终不见根本起色,每每思之,五内俱焚。” 黄忠的目光投向内室方向,充满了忧虑。

赵田连忙躬身施礼,态度极为恭敬,将徐康亲笔所书的聘书郑重呈上:“黄将军,我家少主徐康,虽年幼,却久闻将军威名,神交已久。特命在下前来,一是表达仰慕之意,二是诚心相请。少主听闻公子贵体欠安,心中焦急,愿倾尽家财,广邀天下名医,或可寻得良方,治愈公子之疾。若将军不弃,可携公子前往江东句章,一切用度、医药,皆由我家少主承担。”

黄忠接过聘书,仔细阅看,良久不语,脸上神色复杂,既有感动,亦有深深的无奈与现实的重压。就在这时,内室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那声音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黄忠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礼仪,猛地起身,疾步转入内室。赵田犹豫了一下,也紧随其后。

但见内室榻上,躺着一名消瘦得几乎脱形的少年,正是黄旭。黄旭正捂着胸口,咳得蜷缩起身子,原本苍白的脸颊因缺氧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上渗出细密冰冷的冷汗,看起来痛苦万分。

待少年的咳嗽稍稍平复,气息微弱地躺回去,黄忠坐在榻边,轻抚其背,动作轻柔得与他武将的身份截然不同,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慈爱与痛惜:“旭儿,感觉如何?慢慢呼吸……你看,这位赵先生是从江东会稽郡而来,他家少主仁厚,或许……或许能寻到良医,治好你的病。”

黄旭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写满病痛与憔悴的面容,黄旭强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反过来安慰父亲:“父亲……不必……不必太过忧心。孩儿……孩儿已经习惯了。生死有命,您……莫要再为孩儿如此操劳……” 黄旭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懂事与隐忍。

此情此景,令赵田这个在战场上见惯生死、心硬如铁的汉子,也不禁鼻尖一酸,心中大为动容。赵田在信中继续写道:“属下亲眼观之,黄公子病情,确实……确实不容乐观。据黄将军事后言道,每逢阴雨潮湿天气,公子便咳喘加剧,甚则咯痰带血。南阳附近的郎中都诊为‘肺痨’或‘虚损之极’,却皆言此乃痼疾,只能调养延缓,说不出个根治之法,已是……已是束手。”

信的最末,赵田提出了最关键也是最现实的问题:以黄叙目前孱弱病体,气息奄奄,根本无法承受千里跋涉的艰辛。是继续在南阳本地重金寻访可能存在的隐世名医?还是……就此放弃招揽,返回庄子?

读完这封沉甸甸的来信,徐康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徐康轻轻摩挲着粗糙的信纸,仿佛能透过这字里行间,真切地看到那个在无边病痛中挣扎的年轻生命,看到那位顶天立地却为儿疾忧心如焚、英雄气短的父亲。这一刻,徐康心中所想的,已不仅仅是为了招揽一位未来名将,更多是为一个即将凋零的年轻生命而深深揪心。

“陈伯,”徐康忽然抬头,目光灼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立刻准备车马,挑选得力护卫。我……要亲赴南阳!”

陈伯闻言大惊失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劝阻:“少主!万万不可!请您三思啊!此去南阳,何止千里之遥?沿途烽烟未尽,盗匪横行,安危难料!况且,连黄将军都束手无策,南阳名医都断为难治之症,您……您纵然亲去,又能如何?若是您在路上有个闪失,或是到了南阳也无力回天,老奴……老奴万死难辞其咎,这庄子上下又当如何是好?”

“正因其病情棘手,连赵田都觉希望渺茫,我才必须亲自前往!”徐康走到窗前,望着院中在盛夏阳光下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草木,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不仅关乎一位将才的归属,更关乎一条人命!若能治好黄旭,不仅是救了他一人,更是慰藉了一位父亲的心,此举若成,忠义之士必感念此恩。于我,于庄子,皆是莫大善缘,可解我日后诸多顾虑。”

徐康顿了顿,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自顾自地分析道:“况且,我近日研读医书,对某些‘霉变’之物治疗疮毒炎症另有所得,或许……或许正能对症。无论如何,我必须去试一试!”

陈伯见徐康神色决绝,知他心意已定,但仍旧忧心忡忡,苦口婆心地再劝:“少主!您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啊!老奴知道您心善,可……”

徐康转身,执起老人布满老茧的手,语气缓和下来,却依旧坚定:“陈伯,我知您一心为我,为庄子着想。但您想想,若因畏惧前路艰险,而对此等性命攸关之事袖手旁观,我徐康于心何安?日后又如何能坦然面对众人,自称仁德?况且……”徐康压低了些声音,“我近日调配那‘青霉菌’汁液,用于庄内牲畜外伤化脓,效果奇佳,或许对人体内腑炎症亦有奇效。此事颇有把握,您不必过于担忧。”

话已至此,陈伯知再劝也是无用,看着徐康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心,只得长叹一声,皱纹深刻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唉!既然少主心意已决,老奴……老奴这就去准备车马、护卫,挑选路引、盘缠。但是!”老人神色骤然变得无比肃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此行必须多带精锐护卫,一路上务必隐匿行踪,谨慎行事,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身份!此外,老奴需派两名最机警的护卫贴身跟随,若是少主擅自涉险,或情况危急……”陈伯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老奴就只能授命他们,将您强行带回庄子!此事绝无商量余地!”

“好!全凭陈伯安排!”徐康见陈伯松口,立刻展颜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般的狡黠与感激,“我就知道,陈伯最懂我,也最支持我!”

接下来的半日,徐府上下忙碌非常。陈伯亲自去护卫营中,精挑细选了五名经验丰富、武艺高强且绝对忠诚的商队老护卫,又细细叮嘱了沿途注意事项。门房李叔则忙着准备各类可能用到的药材、充足的银两以及干粮物资,将马车内布置得尽可能舒适妥当,以应对长途跋涉。

趁着这个空当,徐康独自来到他那间小小的、充满各种奇怪器皿的药室。徐康取出一只早已准备好的精致小瓷瓶,里面盛放着这些时日用特殊方法培养、反复过滤提纯得到的青霉菌汁液。虽然其药效远不及真正的青霉素纯粹、稳定,且存在未知风险,但在这个时代,或许已是应对严重炎症的唯一希望。他小心地将瓷瓶用软布包裹,放入贴身行囊。

“黄旭,但愿你我能有此缘分,但愿这‘青梅素’能为你挣得一线生机。”徐康对着瓷瓶,低声自语,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面对未知的凝重。

次日拂晓,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中,一行人在庄门外整装待发。马车碾过湿润的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打破了黎明的寂静。至句水码头,但见河水清冽,波光粼粼,两岸垂柳依依,随风轻摆。登上前来接应的舟船,行于碧波之上,恍若画中游。

顺流而下至余姚江,江面渐阔,水势平缓。徐康立于船头,任清凉的江风拂面,吹动他的衣袂,心中已在反复盘算着抵达南阳后可能面临的种种情况以及诊治之策。及至山阴县码头,远远便望见桅杆如林,各式商船云集,人流如织,吆喝声、号子声不绝于耳,好一派东南繁华景象。

李叔熟门熟路地安置好众人入住熟悉的客栈后,便立刻前去与约定好的甄家商队接洽后续行程。不料归来时,却面有愠色,向徐康禀报道:“少主,这些甄家的人,未免太过倨傲!领队的管事言语间颇为轻慢,非要我们全盘听从他们安排,不得有任何异议,还说到了丹阳郡就要将我们转交给另一支前往襄阳的商队,由他们接手,简直……简直视我们如无物,如同累赘一般!”

旁边的护卫首领张勇是个火爆脾气,闻言顿时大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岂有此理!我等虽是随行,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少主,要不咱们自己走?何必受这窝囊气!”

徐康听罢,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意,反而淡然一笑,摆手安抚道:“李叔、张护卫,何必与他们动气?在甄家这等纵横数州的大商贾眼中,我们确实只是个小供货商,无足轻重。他们能允我们随大队同行,借其旗号保路途平安,已属难得。既然有求于人,又何必奢求对方毕恭毕敬的礼遇?”他嘴角微扬,眼中透着超越年龄的通透,续道:“他们既愿安排一切,我们乐得清闲省心,正好可以养精蓄锐。只要能平安、快捷地抵达南阳,这些虚礼和闲气,不必计较。”

李叔见徐康如此豁达,心中怒气这才稍稍平复,拱手叹服道:“少主胸襟开阔,非常人能及,老奴佩服。已与对方约定,明早辰时整,在甄家商铺前会合出发。”

是夜,徐康独坐客栈窗前,凝望着天边那轮渐渐沉落的血色残阳。徐康再次取出赵田那封已被摩挲得有些发软的来信,就着最后一缕天光,又细细读了一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黄旭……肺痨……咯血……”徐康轻声自语,眉头紧锁。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现代医疗技术的时代,肺结核几乎就是阎王的请帖,是不治之症的代名词。但根据赵田的描述,黄旭的症状似乎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黄旭还能在搀扶下勉强习武,说明心肺功能尚未完全衰竭,病情或许尚未到药石无灵的晚期。

“若是严重的肺部炎症引发咳喘咯血,我这‘青梅素’或可见效,压制炎症;但若真是肺痨……”徐康的眉头锁得更紧,想起前世模糊的历史记忆中关于黄旭早夭的记载,心中不由一沉,一股无力感悄然蔓延,“那……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我此举,究竟是带去希望,还是……徒增伤感?”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太平盛世英雄血 快穿:惨死炮灰她只想寿终正寝 家族修仙:我的家族有洞天 大唐梗王 被逐出家门,全家跪求我给口吃的 全能ACE炸翻娱乐圈 重生之侯府嫡女夺天下 钢轧厂新人,我父亲是易中海 别人打丧尸,我开便利店 影视之我是不一样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