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嫁祸计(1 / 1)

石屋的油灯下,林海铺开沈家门海域图,指尖重重落在标注“虞记盐仓”的位置,眼神锐利如暗礁上的鹰。

“虞沧浪想嫁祸我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自食恶果。”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张叔,你带一队最精干的帮众,把所有混毒的盐全部收集,用密封陶罐装好,半点不能泄露。”

张叔点头应下,眼里闪过一丝狠劲:“放心,少东家,保证连一粒毒盐都不会落在外人手里。”

沈岫云站在一旁,已经将混毒的盐堆做了标记,她补充道:“毒物遇潮会散发出微弱腥气,我用干石灰铺在陶罐底层,既能防潮,又能掩盖气味,运输时不会被察觉。”

收集毒盐的过程格外谨慎。

帮众们戴着厚布手套,拿着特制的木铲,顺着沈岫云标记的区域,一点点将混毒的盐铲进陶罐。

盐田上的晨露还没干透,沾在手套上,凉丝丝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生怕毒物粉末飞扬,误吸入肺。

沈岫云来回巡查,时不时弯腰拨开盐堆,确认没有遗漏,她的额角渗着细汗,既要防着毒盐泄露,又要避开渔户们的视线,毕竟这种阴私计谋,不宜让太多人知晓。

整整一个上午,所有混毒的盐都被妥善收进二十个陶罐,陶罐口用蜡封死,外面裹着三层粗布,看起来和普通装盐的容器别无二致。

午后,林海亲自挑选了五艘最快的快船,船身涂成深黑色,船桨用布条缠裹,减少划水时的声响。

“出发。”林海一声令下,快船趁着正午海面雾气未散,悄无声息地驶离东极岛,朝着沈家门的方向进发。

暗礁道里的浪头依旧湍急,快船像五条黑色的鱼,灵活地穿梭在礁石之间,帮众们轮流划桨,手臂青筋暴起,却没人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林海站在领头的快船上,手里握着《更路簿》,目光紧盯着海面,根据星位和礁石轮廓调整航向,避开每一处可能暴露行踪的浅滩。

沈家门的码头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外籍势力的巡逻艇在远处游弋,像一群警惕的狼,虞沧浪的盐仓就坐落在码头西侧,背靠一座小山,周围有黑衣守卫来回踱步。

快船在离码头三里外的芦苇荡里停下,林海让帮众们潜伏在芦苇丛中,等待夜色降临。

夕阳西下,暮色像一块黑布,渐渐笼罩了沈家门。

码头上的外籍巡逻艇渐渐靠岸,守卫们也变得松懈起来,有的靠在墙角抽烟,有的蹲在地上闲聊,只有盐仓门口的两个守卫还保持着警惕。

“行动。”林海低喝一声,帮众们扛起陶罐,借着芦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盐仓。

张叔带着两个身手矫健的帮众,绕到盐仓后侧,用特制的铁钎撬开了一扇松动的木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被夜色和远处的浪声掩盖。

众人鱼贯而入,盐仓里弥漫着粗盐的咸腥味,堆着如山的盐袋,都是虞沧浪从各地搜刮来的粗盐,准备高价卖给渔户和外籍势力。

林海示意帮众们将陶罐打开,把混毒的盐均匀地撒在盐堆表层和边缘,尤其是靠近盐仓门口和外籍势力常取盐的区域,确保大火被扑灭后,外籍势力能第一时间发现。

撒完毒盐,众人又将陶罐收好,原路退出盐仓,木板门被恢复原状,看不出任何撬动的痕迹。

接下来就是放火的环节。

林海选了盐仓西侧的一个杂物间,里面堆着干草和破旧的麻袋,都是易燃物。

他让帮众们在干草上浇了少量鱼油,鱼油是从渔户那里换来的,燃烧时烟雾大,却不会引发大火,正好能引外籍势力来救,又不会烧毁太多盐,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让外籍势力发现毒盐,而不是毁掉盐仓。

“划火柴。”林海低声吩咐。

一根火柴被擦亮,微弱的火苗在夜色中跳动了一下,迅速点燃了干草。

火苗渐渐升起,烟雾顺着杂物间的窗户飘了出去,越来越浓,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夜空中盘旋。

“撤!”林海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撤回芦苇荡,登上快船,远远观望。

没过多久,盐仓的烟雾就被外籍哨兵发现了。

“着火了!盐仓着火了!”哨兵的大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起。

外籍势力的营房里立刻乱作一团,士兵们提着水桶、拿着灭火器,跌跌撞撞地冲向盐仓,虞沧浪的黑衣手下也赶了过来,加入救火的行列。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外籍势力和黑衣手下们手忙脚乱地扑火,水桶里的水泼在火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烟雾越来越浓,呛得人直咳嗽。

林海坐在快船上,透过烟雾,清晰地看到外籍小队长松本也来了,他站在盐仓门口,气急败坏地呵斥着手下,手里的军刀挥舞着,显得格外暴躁。

大火被扑灭时,天已经蒙蒙亮。

盐仓的杂物间被烧毁了大半,旁边的盐堆也被水浇湿了一片,结成了硬块。

松本皱着眉头,指挥手下清理现场,准备清点损失。

就在这时,一个外籍士兵突然大喊起来:“小队长!你看这盐!”

松本顺着士兵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被水浇湿的盐堆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粉末,和盐粒混在一起,却比盐粒更细,在晨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拿过来看看!”松本命令道。

士兵小心翼翼地铲起一点混着粉末的盐,递到松本面前。

松本捻起一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他又想起之前东极岛出现毒盐的传闻,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让人拿来清水,将盐粒化开,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

一股尖锐的苦味瞬间窜入喉咙,松本脸色大变,猛地吐掉手指上的盐水,厉声喝道:“是毒物!这盐里有毒!”

周围的外籍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盐是外籍势力的重要物资,不仅要供给士兵食用,还要用来腌制军粮,要是吃了毒盐,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干的?!”松本气得脸色铁青,军刀指着旁边的虞沧浪手下,“你们的盐仓,为什么会有毒盐?!”

虞沧浪的手下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长官,我不知道啊!我们的盐都是正经收购来的,怎么会有毒盐?”

就在这时,松本猛地想起之前虞沧浪一直想垄断盐道,还曾提议和外籍势力合作,将盐价抬高,现在盐仓里出现毒盐,难道是虞沧浪想趁机下毒,控制外籍势力的盐供应,甚至想毒害他们?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松本越想越觉得可疑,虞沧浪为人狡诈,唯利是图,为了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

“把虞沧浪给我叫来!”松本厉声下令,眼里满是杀意。

虞沧浪接到消息时,还在府里睡大觉,听说盐仓着火,还出现了毒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穿着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到盐仓。

“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沧浪跑到松本面前,脸上满是惊慌,“我的盐仓里怎么会有毒盐?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松本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毒盐,“你的盐仓,守卫森严,除了你,谁能把毒盐放进来?你是不是想毒害我们外籍人员,垄断舟山的盐道?”

“不是的!长官,我冤枉啊!”虞沧浪急忙辩解,“我怎么敢毒害外籍人员?这肯定是林海那小子干的,他想嫁祸给我!”

“林海?”松本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林海的盐仓在东极岛,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下毒?你分明是在狡辩!”

松本早就对虞沧浪不满,之前虞沧浪承诺的物资常常短缺,这次又出现毒盐,他再也没有耐心听虞沧浪辩解。

“来人!”松本大喝一声,“把虞沧浪给我抓起来!盐船、盐仓,全部查封扣押[itation:6]!彻查毒盐来源,要是查出来是他干的,立刻处决!”

外籍士兵们立刻上前,将虞沧浪按在地上,戴上手铐,虞沧浪挣扎着,大喊大叫,却无济于事。

他的盐船都停靠在码头,外籍士兵们很快就将所有盐船控制起来,船帆被降下,船桨被没收,码头边顿时停满了被扣押的盐船,像一群被驯服的野兽。

芦苇荡里的快船上,林海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张叔和帮众们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少东家,成了!外籍势力真的扣了虞沧浪的盐船,还抓了他!”

林海点点头,目光依旧落在沈家门的方向,眼里没有太多喜悦,只有一丝冷冽。

这只是第一步,虞沧浪虽然被抓,但外籍势力还在,舟山的危机还没解除。

但至少,他们报了一箭之仇,虞沧浪的盐道被断,势力大损,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对东极岛造成威胁。

“返航。”林海下令。

快船调转方向,朝着东极岛驶去。

晨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灿灿的光,暗礁道里的浪头依旧湍急,却再也挡不住快船的脚步。

帮众们划着船桨,脸上满是斗志,他们知道,这场较量还没有结束,但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

林海坐在船头,手里握着《更路簿》,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虞沧浪被抓,外籍势力和虞沧浪的合作彻底破裂,沈家门的盐道出现空缺,这正是他们扩大盐票暗市影响力的好机会。

而且,外籍势力失去了虞沧浪这个眼线和帮手,对东极岛的了解会更少,他们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但他也清楚,外籍势力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重新寻找合作伙伴,或者亲自下场,争夺盐道的控制权。

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挑战。

但林海不怕,他有帮众的忠诚,有沈岫云的辅佐,有渔户的支持,还有这一片熟悉的海和暗礁道。

快船渐渐驶离沈家门的海域,朝着东极岛的方向前进。

远处的海面上,虞沧浪的盐船被外籍势力扣押着,像一个个失去灵魂的躯壳,见证着这场反嫁祸计的成功。

林海望着远方,眼里满是坚定。

他知道,这只是反击的开始,接下来,他们要抓住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一步步将外籍势力和所有敌人,赶出舟山的海。

海风拂过船舷,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船帆猎猎作响,也吹得每个人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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