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渺渺将方寸那些指甲收起来,看着又硬又长的指尖她忍不住揶揄道:“这东西当暗器,恐怕威力也不小。”
方寸挠了挠头,有些不太习惯。
当天,时鹿并未回来,几人独自解决了晚饭。
深夜,万物寂静时。
老徐换上一身黑衣,然后将酒葫芦别在腰间。
小七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杀那么多人,恐怕城中有人不答应。
教训一番倒是可以出口气。
老徐提了提裤腰带,刚打开门,眼前一黑,紧接着脖颈处一痛,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方寸盯着他,快速脱下了裙子,然后扒下了老徐的黑衣。
一道漆黑的人影离开了沧澜镖局,在城中建筑上跳跃。
等他落在一处建筑上,盯着下方某处的招牌,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
纸上有天星二字,这是涂山渺渺教他识字时写下的。
涂山渺渺给他喂的药,反被他混在了对方的水杯里。
这会睡的真香呢。
方寸偷了这张纸便摸了出来。
哦,还有老徐的衣服。
方寸举着纸张和下面的招牌对照许久,才终于确定下来。
东家,吃饭,知恩图报,偷偷摸过来,杀了他们……
方寸眼眸颤抖,后从黑衣撕下一角蒙在脸上。
涂山渺渺说,不能惹麻烦。
天星镖局内,灯火通明。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花酒,席间还有姑娘助兴。
至于怎么助兴,别问。
一人摸着胡子笑道,“哈哈,那沧澜镖局无人敢去,今后可如何与我们作对?”
“哈哈,大哥不愧是沧澜城有名的小人,这计策真他娘阴险。”
“……”
“你t不会说话就喝你的酒!”
“……”
酒过三巡,沧澜城有名的小人又低声道:“过几天,咱们找些生面孔接躺镖,什么镖都接,然后在路上换上沧澜镖局的旗帜……”
说到这里,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要他们名声彻底毁掉!”
“总部那边只知道用武力,做生意可是要动脑子的!”
“哈哈,大哥牛逼,这副模样真像个小人!”
“赶紧滚去刷马,劳资看你就烦!”
众人:“……”
等那人灰溜溜的离去后,席间有人说道:“这小子该不会是沧澜镖局的卧底吧?”
大哥喝了一口酒,又抓了抓身边的姑娘不屑道,“你高看他了,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
在他们喝的正欢时,外面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众人脸色一变,连忙冲出去。
刚出去的那人已经倒在地面,鲜血流了一地,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黑衣人。
发现他们出来,黑衣人转身,一双眸子盯着他们,仿佛看猎物一般。
大哥一愣,冷笑道:“阁下混哪路的?”
黑衣人不语,身影开始晃动起来。
“大哥小心!”
一只手穿透了大哥的胸膛,近在咫尺大哥才发现这个人的眼神,一点波动都没有。
像个死人一般。
“你……”
我们何时得罪这种高手?
没等大哥多想,整个人便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周围人甚至都未反应过来。
黑衣人举起沾满血液的手朝他们招手。
“找死!”
“弄死他!”
“……”
黑衣人如鬼魅般在人群里穿梭,无声的杀戮蔓延至天星镖局每一个角落。
当解决完所有人后,方寸盯着那些马匹,忽然就来了点子。
知恩图报。
他把所有马匹的缰绳解开,然后一起牵着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侧面有人出掌袭来。
“你敢在沧澜城灭门,放肆!”
方寸一愣,连忙出掌对之。
两掌相撞之时,剧烈的气旋爆开,直接吹掉了方寸脸上的黑布。
“……”
方寸忽然手中用力将那人弹飞出去,然后有些不舍的看向那些马匹。
下一刻,他捂着脑袋一溜烟跑了。
这让来袭的人顿时愣在原地。
此人一身白衣,两鬓各有一缕发丝垂直胸前,妥妥古装帅大叔。
他看着天星镖局的惨状,忍不住眉头紧皱。
好狠的手段,无一活口。
甚至那些女子也没有活下来。
唯一存活的竟是那些马匹。
想到还在城主府等待的人,他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只是他刚想离开,胸口忽然一阵翻涌,随后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盯着那染红胸襟的血液,久久不语。
那究竟是什么人,那张脸……
另一边,方寸溜回镖局,发现老徐还没醒,犹豫片刻,他又换回了裙子,将那染血的黑衣给老徐换上。
仔细打量一番,他才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
城主府。
时鹿在喝着茶,时不时敲着桌面的手指,显示着她很急。
她不禁朝边上人问道,“陈管家,城主何时回?”
陈管家垂目,“主人家的事,我如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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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
这城主,谈话至一半,突然就离开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城主才慢悠悠的出现。
时鹿看见对方的衣服,顿时心中吐槽,这分明不是刚才那身。
搞什么,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去换身新衣服?
莫非有洁癖?
不过,正事要紧。
时鹿连忙说道,“我沧澜镖局都是些混日子的人,大家心平气和的混口饭吃,但天星镖局似乎做的有些过份了!”
听到时鹿的话,城主缓缓坐下冷笑道,“心平气和?”
“?”
时鹿不太明白对方的语气但还是说道,“我想请城主出面,至少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城主摆摆手,“没机会咯。”
时鹿顿时脸色难看下来,沉声道,“您作为一城之主,难不成也站了队?”
“那倒不是,沧澜城的天星镖局已经被灭了……”
说到这里城主眯起眼睛淡淡道,“时姑娘是不知,还是装模作样?”
“又或者你们早有打算,今晚特地来此拖住我?”
“天星镖局被灭了?”时鹿眉角上扬,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谁干的?”
城主:“……”
怎么回事,这兴奋劲不像装出来的。
莫非不是他们干的?
还是说,这女子城府极深?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透时鹿。
然而听到这种好消息,时鹿显然不准备待下去了。
“城主大人,我先走了。”
“……”
时鹿来时忧愁,去时兴奋不已。
城主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这时陈管家问道,“主人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亲眼所见,无一活口。”
“什么人干的?”
“不知,看年纪应该不大,但我在城中从未见过此人。”
“……”
陈管家双手拢在一起,垂目道,“天星镖局背后有大靠山,此事恐怕不会善了。”
闻言城主也皱起眉头。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