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蛮荒后,里沧澜城仍有数天的距离。
鹿时三人休养,老徐赶车,而涂山渺渺则是好奇的盯着那沉睡的少年。
东家说这家伙晚上会变异,所以让她配了药,能够让人睡觉的药。
正好,她挺拿手的。
但是……晚上会变异。
莫非是……
但这不可能啊。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涂山渺渺伸手在少年身上到处摸索。
这一举动让老徐忍不住吐槽,“渺渺,这不合适吧,你可是姑娘家。”
“哪里不合适?”涂山渺渺反问,没一会又问道,“那老徐给我研究吗?”
“……”老徐摇摇头,“大可不必。”
倒是忘了,涂山渺渺有一些特殊的爱好。
见老徐不愿,涂山渺渺失望的叹口气,又继续探索起来。
嗯……这腹肌摸着手感不错。
当她要把人翻个面时,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但很快又锁定了目标。
少年一口咬在涂山渺渺右手手腕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涂山渺渺愣住,遂后将其脑袋掰开。
少年也愣住了,他咬到了,但并非血肉。
涂山渺渺的手腕处戴着一个玉镯,玉镯精美,但却是断开的。
奇异的是,断开的玉镯戴在她手腕处,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
不过此时玉镯上有了些不明液体,涂山渺渺皱眉,扫视少年一圈,随后将玉镯在他腹肌上蹭了蹭,并眯起眼睛笑道:
“再动手,姐姐可要将你解剖了哦?”
少年不解,抬起爪子便朝她袭来。
好香,好想吃……
然而现在是白天。
涂山渺渺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条绳子快速的将其双手绑在一起。
双手受缚,少年立刻变的面色狰狞,刚要张嘴时,一个油腻的大鸡腿塞入了嘴中。
少年愣住,眼神也变的清澈了几分,腮帮子下意识动了动。
是肉,还挺香。
涂山渺渺弹了弹那长长的指甲,“还挺长……”
“……”
少年吃的很快,很快吐出了骨头,再次朝着涂山渺渺张开嘴。
涂山渺渺:“……”
“给你可以,但你坐好,别动!”
少年歪头,眼中有一丝不解,遂用捆绑住的双手指了指张开的嘴巴。
“你牙齿泛黄了,吃土长大的?”
“……”
涂山渺渺吐槽一句,又摸出大鸡腿塞入其嘴中。
见对方安静下来,涂山渺渺趁势来到其背后。
少年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兽皮围住了关键部位,那结实的后背上沾着泥污与血迹。
涂山渺渺摸着下巴打量那件兽皮,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
都寻遍了,莫非在哪关键部位?
不对……
还有一处。
少年一头杂乱的黑发落在肩膀处,遮住了脖颈。
犹豫片刻,涂山渺渺挑开那头发,却不想少年忽然回头,眼中凶光四溢,嘴角还有未干的油渍。
“……”
再次拿出大鸡腿,涂山渺渺将少年的脑袋掰回去并且说道:
“你再回头,鸡腿可就没了!”
“……”
少年不知听懂没,从她的视线只能看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好在没有再回头,涂山渺渺快速挑起头发,顿时心中漏了一拍。
那鲜血和泥泞交织的皮肤上,有一枚菱形的黑色印记镶嵌在那里,像一颗出淤泥而不染的黑宝石。
涂山渺渺忍不住退后一步,有些失神。
居然真的是……
蛮荒曾经有一个种族,叫做夜灵族。
他们不论男女老幼,皆善舞,且在黑夜里此舞更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后来他们消失了。
母亲说起他们时,语气中有浓浓的愧疚之意。
这是黑夜里诞生的精灵,却消失的莫名其妙。
涂山渺渺动了动嘴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坐在地面的少年,用长长的指甲戳了戳她的大腿,见涂山渺渺看过来,他又张开嘴巴,遂用手指了指。
涂山渺渺:“……”
……
时鹿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遂睁开了眼。
涂山渺渺蹲在不远处,用手在地面画圈,脑袋上的耳朵时不时晃动一下。
时鹿:“……”
一开始,她以为遇到了狐狸精呢……
怎么会有人将头发编织成这样,就好像一对狐耳长在脑袋上,更何况如此像……
“渺渺,怎么了?”
听到时鹿的声音,涂山渺渺立刻抬头,双眼亮晶晶的。
“东家,上面那家伙从哪里来的?”
时鹿一愣,伸手指了指马车顶,涂山渺渺点点头。
“蛮荒里捡到的。”
“那东家有什么打算?”涂山渺渺再问。
闻言时鹿叹了口气,“镖局缺人手,更缺高手,只是……”
“我暂时没想到如何控制他,让其为我们所用。”
涂山渺渺眼睛一亮,“我那里缺人手,不如给我吧。”
时鹿:“……”
她盯着涂山渺渺欲言又止,试探道:“要不你打消了这念头吧?”
涂山渺渺:“???”
时鹿扶额,遂掰着手指头说道:“一个月前,你算错了王屠夫的报酬,导致镖局倒贴五千灵石……”
“两个月前,刘寡妇的十件货物,你算漏了两件,镖局又赔了二千灵石。”
“三个月前,你……”
“够了!”涂山渺渺搓了搓手指,有些尴尬道:
“正因为我力不从心,所以才需要帮手啊。”
时鹿更无语了,“可他是个不通人性的,你们两算账……”
“姐姐再富有,只怕也要倒闭了……”
“别撒娇,我答应你了……”
“嗯嗯,就知道东家最好了!”
时鹿:“……”
赶马车的老徐听到里面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随后又拿出酒壶猛灌一口。
沧澜镖局,似乎更像是东家开着玩的。
迷糊的算账姑娘,整日买醉的管家,还有桀骜不驯的小厮,以及两个奇葩的老头……
如花似月,谁家老不羞能叫这么个名字?
老徐靠在马车上喝着酒,不禁喃喃道:“有道是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春风一两愁呐~”
“老徐别用你那贫瘠的知识来污染我的耳朵!”
马车内传来的如花的鄙视声。
老徐:“……”
马车顶的少年也够着脑袋看下来,不禁舔了舔嘴角。
这老头手中的葫芦里似乎装着好东西……
老徐察觉到视线,看到对方盯着自己的酒葫芦,遂笑道:“想喝?”
少年点点头。
“接好了!”
老徐将酒葫芦向上方丢去,少年接住酒葫芦,研究片刻遂将其举高对准嘴巴,然后……
酒葫芦被捏碎,酒水混着葫芦碎片落入少年嘴中。
老徐:“……”
东家,可真累。
钱包累,心更累。
老徐如是想到。
镖车朝着沧澜城渐行渐远,并没有不识趣的再来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