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许阁森大使在沪宁公路嘉定段遭到日军两架飞机的袭击,许阁森身受重伤,目前生死未卜。”
“最高军事委员会里有日本人的间谍!”常校长拐杖扽的“噔噔”响,“你们特务处是有责任的。”
戴春风一看常校长话锋不对,连忙认错:“都怪学生无能,没有查出日本人的内奸,这次要不是白马提前预警,学生万死亦不能赎罪!”
常校长想到“白马”的情报让他躲过一劫,心中对戴春风的埋怨便少了几分。
这时侍从副官汇报党务调查处处长徐恩增前来。
徐恩增一进来就看到老对头戴春风果然也在,心里不由暗暗欢喜。
沪城出了许阁森被炸这样的大事,党务调查处上海特区当然也会汇报。
徐恩增得到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他立刻就想到最高委员会有间谍,常校长行程泄密了。
他不想来汇报,可是又不得不来。
看到戴春风在这里心想有“老朋友”来分摊一些委员长的怒火就再好不过了。
“哼!”常校长看着徐恩增冷哼了一声把他送来的电文甩到地上,“就知道马后炮,日本人都要害我了你们党务调查处都发现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群废物!”
徐恩增的头低的更深了,自己都被骂的这么惨,可想而知戴春风绝对比自己更难受。
活该!谁让你往委员长这里跑那么勤的,显着你了?
常校长看了看旁边戴春风嘴角露出的微笑,扇了把风,“要不是雨浓手下的勇士提前得到了情报,我就要和许阁森一起被日本人害了,你们党务处还是要向特务处多学学!”
“校长,学生只是谨记“尽忠职守”四个字,特务处同仁在外只晓得效忠党国,效忠领袖!这些都只是学生们的本分。”
“嗯?”徐恩增有点懵,这不对啊,自己被骂的狗血喷头,他戴春风竟然受表扬了?
“校长,您是说戴处长的情报人员提前得到了日军将要空袭的消息提前预警了?”
“哼!”常校长依然不解气,“你们党务调查处在沪城的情报人员比他们还多,也没有一个能像“白马”一般有用的。”
徐恩增瞥了站旁边看热闹的戴春风恨得咬牙切齿,“委座洪福齐天,乃是党国之架海金梁,危难之时必有福将应运而生助您逢凶化吉。”
“白马!”徐恩增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没有的东西,你戴春风也不能有!
看着手下两名特务头子勾心斗角,常校长知道火候不能太大,这样就挺好,常校长可是深谙政治之道。
当然,军事上的事情微操大师绝对是充数而不自知。
“上次江阴要塞泄密事件限期一个月让你们破案,如今可没有几天了。”起拐杖虚点了两人一下,
“你们俩,还有军事委员会情报处,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查不出来这两件事,全部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戴春风、徐恩增、还有刚赶过来的军事委员会大本营第二组组长兼情报处长吴磊,三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徐恩增和戴春风当然知道常校长是故意让两人对立的,帝王之术罢了,从古至今莫过如此。
不过,这么多年两人对立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就打出真火来了。
“二位老兄,委员长险些遇险,实在是让我等后怕不已啊。
这个内奸若不揪出来,以后怕是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到时候我等可就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了。”
吴磊知道戴春风和徐恩增两人不对付,他要不先开口,怕是这两人能干坐到天亮。
有人给了台阶,戴春风当然要赶紧下来,毕竟老头子的安危最重要。
“虞薰兄,此前的江阴要塞泄密事件表明,日本人得到情报的时间比我沿江驻军得到命令的时间还要早!”
“还有今天许阁森遇袭之事,昨天校长才说要乘坐许阁森的车去沪城,今天日军的飞机就直接奔着许阁森的车队来了。
这两件事都表明情报传递的速度非常之快,不是一个下层鼹鼠能做到的。”
“雨浓兄的意思是,情报泄露的源头就在昨日最高军事会议当中?”
吴磊知道戴春风的意思,昨天参会人员都是国府最高层人员,他不敢胡乱猜疑。
“戴处长,你的意思是说,何部长、汪副主席、白副总、陈主任这些人当中就有泄密者?”徐恩增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他们要是叛国者,常校长早没命了。
不过能给戴春风添堵的事,他最乐意做,哪怕是损人不利己。
戴春风大怒:“徐恩增,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话要是传出去说他戴春风怀疑这些人通日叛国,那以后这几位给的小鞋他戴某人哪天才能穿完?
“二位,二位!”吴磊连忙打圆场,“这几位长官都是党国肱骨,没有人敢怀疑他们泄密。”
“雨浓兄的意思是侍从室和秘书处对吧。”
徐恩增根本不在乎戴春风的愤怒,他向吴磊分析道:“侍从室也不太可能,他们离委员长太近。”
“秘书处!”戴春风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他怕遭瘟的徐恩增等会又陷害他,“秘书主任黄秋岳,他自己早年留学日本,他儿子也留学日本,上个月才从日本回来,嫌疑很大!”
“黄秋岳!”吴磊琢磨了起来,留学日本很正常,国府高层很多都留学日本,国父和常校长也都去日本留学过,这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他的儿子上个月才从日本留学回来这就有说头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中日开战黄公子愤然回国。
可惜,潜伏者最怕被人怀疑,一旦被怀疑了,他的所作所为将被无限放大一点点的放在显微镜下审查。
“好,我马上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黄秋岳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