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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多子多福,临幸良妃(1 / 1)

第527章 多子多福,临幸良妃

黄昏时分,落日熔金,将西苑的宫墙与林木染成一片暖橙。

朱由校放下案头刚誊抄完的物理手稿,揉了揉酸胀的手腕,起身吩咐道:“移驾西苑。”

很快,魏朝便准备好了仪仗。

朱由校登上龙,随侍的太监与锦衣卫默契跟上。

此时已是天启三年六月,暑气渐盛,晚风都带着几分燥热。

朱由校乘车穿过西苑的林荫道,抵达演武场时,额角已沁出薄汗。

他不急于歇息,下了帝辇之后,径直取过侍卫递来的宝弓,搭上羽箭,转身便朝百步外的靶心射去。

“咻”的一声,羽箭破空,正中红心。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演武场上尘土飞扬。

他时而纵马弛骋,手持长枪演练枪法,枪尖划破空气发出锐响。

时而拔剑出鞘,寒光闪铄间,一套太祖长拳打得虎虎生风。

累了便停下,凝神演练五禽戏与八段锦,动作舒缓却力道暗藏,调和气息。

一番操练下来,龙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可他脸上不见疲态,反倒眼神愈发清亮。

帝王身系天下,强健的体魄是执掌乾坤的根基。

“陛下,天已擦黑,是否先回乾清宫用膳?”

周妙玄捧着汗巾上前,声音轻柔。

朱由校摆了摆手,目光投向演武场另一侧列队待命的勋贵子弟,语气带着期待:“不必,今日正好考校他们的功课。”

这支勋贵营,是他登基之初便亲自设立的。

彼时朝堂勋贵多耽于享乐,子弟们皆是纨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难堪大用。

朱由校力排众议,将在京勋贵适龄子弟尽数纳入营中,选址西苑,聘边军老将与武学名宿任教,严苛训练,至今已有两年半光景。

如今张之极往江南平乱,定国公之子徐允祯便暂代勋贵营指挥使一职。

他是开国元勋徐达的后人,出身将门,此刻身着劲装,手持长弓,率先出列领命。

“末将徐允祯,请陛下阅武!”

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奔腾而出。

待到马速渐稳,徐允祯搭箭、拉弓、松手,动作一气呵成,羽箭如流星般射向三十步外的靶心。

十箭连发,箭箭精准,最终竟中了八箭,馀下两箭也不过擦着靶心边缘飞过。

马背上的他身姿挺拔,控马娴熟,转弯、急停、再加速,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见半分滞涩。

“好!”

朱由校抚掌叫好,眼中闪过赞许。

徐允祯之后,阳武侯薛濂之侄薛钊、抚宁侯朱国栋之弟朱国栋等勋贵子弟轮番上前。

薛钊擅长搏击,与陪练的军士交手时,拳脚凌厉,招式沉稳,招招直击要害,尽显实战功底。

朱国栋则精通百兵之书,无论是长枪、大刀还是短匕,皆能挥洒自如,演练起《武经总要》中的招式时,分寸拿捏恰到好处。

朱由校缓步走在他们中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模样。

往日里白淅娇嫩的脸庞,如今被日晒风吹得黝黑发亮。

曾经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手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身形也不再是往日的屏弱,取而代之的是挺拔壮硕的体魄,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眼神坚定,赫然已有了几分沙场将军的英气。

纨绔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的刚毅与沉稳,两年半的严苛训练,终究没有白费。

武艺考校完毕,众人移步至西苑的偏殿。

殿内早已摆好案几,朱由校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下方列队的勋贵子弟,沉声道:“武能安邦,文能定国。今日再考你们策论,据实作答即可。

他看向徐允祯,率先发问:“考生请听题!”

“如今苏州被贼军团团围困,城内粮草断绝,外援未至。若你领兵三千驰援,当如何应对?”

徐允祯略一沉吟,躬身答道:“陛下,末将以为,当分三步走。

其一,坚壁清野,先派轻骑截断贼军粮道,迟滞其攻城节奏。

其二,虚张声势,布疑兵于城外山林,让贼军误以为援军主力已至,不敢全力攻城。

其三,连络城内守将,再内外夹击,贼军必破。”

他语速沉稳,条理清淅,既考虑到兵力悬殊的现实,又兼顾了战术的灵活性,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朱由校点头,又转向薛钊:“考生请听题!”

“若朝廷命你入朝作战,恰逢朝鲜内部分裂,亲明与亲倭两派争斗不休。你当站在哪一方?若战场出现倭国踪迹,又该如何应对?”

“末将以为,当坚定不移扶持亲明派!”

薛钊应声答道:“朝鲜乃我大明藩属,唇亡齿寒,亲明派存续,方能稳固辽东屏障。

若遇倭国踪迹,先派细作探明其兵力部署与粮草所在,再联合朝鲜亲明势力,以雷霆之势突袭,捣毁其根基。

同时飞报朝廷,请求增兵,严防倭国染指朝鲜半岛,绝其凯觎大明疆土之念!”

“考生请听题!”

“考生请听题!”

“考生请听题!”

朱由校静静听着,脸上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勋贵子弟,心中了然。

这些人,已然褪去稚气,成了可堪一用的将才。

从纨绔子弟到能文能武的栋梁,这两年半的磨砺,不仅练出了他们的筋骨,更练出了他们的谋略与担当。

他手中的牌,终究是越来越多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去了。

考校已毕,勋贵子弟们依旧列队肃立。

朱由校缓步走到队列前,龙袍在晚风里微微拂动,语气沉稳却带着掷地有声的期许:“两年半的苦功,你们没荒废自己,也没姑负朕的期许。继续好生操练,很快就有你们派上场的地方。”

话音落下,在场的勋贵子弟们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光芒。

徐允祯挺了挺胸膛,薛钊、朱国栋等人脸上满是振奋,连日来的严苛训练、

风吹日晒,不就是为了能弛骋沙场、建功立业吗?

若只是闭门操练,不能为国效力,这两年半的苦头才算真的白吃了。

众人齐齐躬身,朗声道:“末将等定不负陛下厚望!”

“魏朝。”

朱由校转头对侍立一旁的太监吩咐。

“传旨尚膳监,将御膳送到西苑偏殿,朕与诸将同吃。”

“奴婢遵命!”魏朝躬身应下,快步离去传旨。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尚膳监的太监们便抬着食盒鱼贯而入,鎏金食盒打开,热气腾腾的菜肴香气四溢。

按照天启帝平日的喜好,御膳既有炙蛤蜊、炒鲜虾这类海味,也有笋鸡脯、

猪蹄筋烩鲨鱼筋的荤菜,还有银苗菜、鲜莲子汤等清爽素菜,满满当当摆了两桌,皆是精致却不奢靡的规制。

朱由校与勋贵子弟们围坐一桌,亲自为徐允祯夹了一块笋鸡脯,笑道:“你代理指挥使期间,勋贵营操练有度,这枚玉佩赏你。”

说着便解下腰间随身佩戴的白玉麒麟佩,递了过去。

那玉佩温润通透,雕工精湛。

徐允祯双手接过,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末将谢陛下隆恩!”

他连忙躬身叩谢,将玉佩郑重收好。

朱由校又看向其馀人,继续说道:“你们操练也不容易,朕赐你们每人十两银子,用作操练补贴。”

十两银子对出身勋贵的他们而言,并不算丰厚,但这是帝王的亲口赏赐,是皇恩的直接体现,远比金银本身更有分量。

众人纷纷起身叩谢,眼神中的崇敬与忠诚愈发浓烈。

两年多来,皇帝时常亲赴西苑考校,与他们同论兵法、同食便饭,这般恩威并施,早已让他们心折口服,忠诚度较之初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宴饮至月上中天,朱由校才起身摆驾回乾清宫。

徐允祯等人送至西苑门口,跪地恭送,直到帝王的仪仗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起身,眼中满是建功立业的憧憬。

回到乾清宫,朱由校褪去朝服,便吩咐宫人备温泉沐浴。

白日操练与朝堂议事耗费不少心神,温泉水既能洗去疲惫,又能舒缓筋骨,是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

伺候沐浴的正是周妙玄。

她换了一身宫女规制的素白里衣,领口却悄悄做了些改动,宽松的衣料被水汽浸润后,紧紧贴合在身上,将窈窕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胸前的丰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平添几分魅惑。

温泉池内雾气氤氲,水温恰到好处。

周妙玄跪坐在池边,白嫩的小手舀起温水,轻柔地为朱由校擦拭肩头与后背,手指柔弱无骨。

溅起的水渍落在她的里衣上,晕开一片片湿痕,让原本就轻薄的布料愈发透明,肌肤的莹白若隐若现,诱人至极。

朱由校闭着眼享受着温水的滋养,感受着她指尖的触感,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探进水中的手腕。

周妙玄身子一僵,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中暗忖,陛下终于要动心思了。

谁知朱由校只是顺势抬手,手掌轻轻拂过她胸前的丰盈。

周妙玄浑身一颤,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呼吸愈发急促,眼神迷离地望着他,身体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可就在她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时,朱由校却松开了手,缓缓靠回池边,语气平淡无波:“伺候沐浴便专心些。”

周妙玄愣在原地,满心的期待瞬间落空。直到朱由校沐浴完毕,起身更衣,她才回过神来,依旧是满脸红潮,呼吸急促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幽怨。

看着皇帝转身离去的背影,周妙玄心中又气又急。

都已经这般亲近了,陛下怎么还不肯“吃”了自己?

难道自己的心意还不够明显,还是说,陛下当真对自己毫无兴致?

她攥了攥湿漉漉的衣角,心中的幽怨愈发浓烈,却又不敢有半分表露,只能眼睁睁看着帝王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

夜色渐浓。

乾清宫东暖阁内烛火通明。

鎏金烛台上,红烛燃得正旺,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滑落,凝结成琥珀色的珠串,映得案几上的奏疏、笔墨都泛着暖光。

朱由校刚从温泉沐浴归来,换上一身皇帝常服,褪去了白日的疲惫,正端坐于紫檀木案前,继续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疏。

他手中朱笔挥动,时而圈点,时而批注,神色专注,殿内只听得见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陛下,各地督抚密折已送至。”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干轻手轻脚地躬身而入,手中捧着一个黑漆木匣,匣上雕着繁复的云龙纹,锁扣处还挂着御赐的鎏金锁。

他将木匣轻轻放在案边,躬身退至一旁,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朱由校抬眸领首,示意他打开木匣。

王体干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锁扣,取出一叠密封完好的密折,共计二十馀份,按地域顺序整齐排列在案上。

这些密折皆用特制的加厚宣纸书写,封皮上贴着督抚的私人火漆印。

朱由校逐一提笔翻阅,神色平静无波。

果然如往常一般,大半密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

福建巡抚奏报当地新产的荔枝甘甜多汁,愿献十车入京,供陛下品尝。

两广总督称得一樽千年珊瑚,色泽艳丽,造型奇特,欲献与圣君把玩。

这类密折,朱由校早已见怪不怪。

他拿起朱笔,在每份密折上都批下相同的八个字:“朕已知悉,勿送京师。”

对他而言,这些献物、献人的举动,不过是督抚们表忠心的手段,真正的要务,从不在这些虚浮的奉承里。

更重要的是,这密折制度本就是他掌控地方的关键。

他早已下旨,各地督抚每月必须按时上呈密折,无论有事无事。

上了密折,说“地方安靖”,那才是真的安稳。

可若是逾期未奏,或是找借口推脱,他反倒要疑心。

是不是当地出了叛乱、灾荒,或是督抚本人有了异心,才敢隐匿不报?

这般看似繁琐的要求,实则是帝王洞察天下、防患未然的权谋。

翻阅过半,朱由校的目光终于停留在三份密折上。

这三份密折的封皮虽与其他无异,但厚度明显更足。

他首先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封皮上印着“九边经略熊廷弼”的火漆印。

朱由校当即拆开封缄,细读起来。

密折中,熊廷弼详细禀报了平定奢崇明叛乱的进展。

自率军南下以来,官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重庆、泸州、遵义数城,将奢崇明的叛军逼得节节败退,如今已彻底赶出四川腹地,退守永宁老城。

可读到后半段,朱由校的眉头微微蹙起。

熊廷弼在密折中直言,眼下西南已入盛夏,天气酷热难耐,山林间瘴气弥漫,不少从九边调来的将士水土不服,纷纷出现发热、腹泻、皮疹等征状。

虽未酿成瘟疫,但每日都有数十人病倒,非战争减员日益增多,已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

为此,他恳请陛下恩准,将一万名身体不适的边军调回九边休整,再从附近卫所调兵补充兵力。

朱由校放下密折,轻轻叩击案面。

熊廷弼素有“熊蛮子”之称,知兵善战,行事果决,此次南下平叛立下大功o

边军将士远离故土,在西南湿热之地作战,水土不服在所难免,若强行留用,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他沉吟片刻,抬头对一旁的魏朝吩咐道:“熊廷弼所请允准,让内阁即刻拟旨,传谕九边总兵,速调精锐补充西南兵力,同时妥善安置撤回的将士,务必医治妥当、厚加抚恤。”

“奴婢遵命!”

魏朝躬身应下,连忙取来纸笔,将旨意记下,转身快步离去传旨。

朱由校随即拿起第二份密折,乃是洪承畴所奏。

他当初派洪承畴前往山东清丈田地,本就是为了整顿田赋、增加国库收入,同时打击士绅豪强隐匿田亩、逃避赋税的乱象。

密折中,洪承畴直言不讳地写道,山东士绅势力盘根错节,虽迫于皇命不敢明面上抵抗清丈,但暗地里的阻挠手段层出不穷。

或是故意隐匿田契、虚报田亩等级,或是勾结地方小吏篡改丈量数据,更有甚者,暗中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聚众闹事,试图干扰清丈进程。

朱由校读完,眼底掠过一丝冷冽。

明末士绅豪强兼并土地、逃避赋税,早已是沉疴积弊,若不狠狠整治,国库空虚的困境永难缓解。

洪承畴有魄力、有手段,正是推行此事的不二人选,岂能让这些宵小之辈坏了大事?

他拿起朱笔,在密折上重重批下一行字:“全权交由卿处置,四品以下官员,若有勾结士绅、阻挠清丈者,先斩后奏!”

东暖阁的烛火已燃至中夜,烛影摇曳间,朱由校将洪承畴的密折归置妥当,目光落在最后一份未曾启封的密折上。

封皮上火漆印清淅刻着“天津水师总兵官毛文龙”字样。

他指尖捻起密折,缓缓拆开封缄。

密折开篇便奏报,其摩下水师已肃清大部分的中国台湾海峡的海盗馀孽,攻克海盗盘踞的数处巢穴,如今中国台湾岛周边海域已无大的滋扰。

毛文龙直言,中国台湾地处东南海疆要冲,沃野千里,港湾众多,若朝廷能组织移民屯垦,既能安抚沿海流民,又能将其打造成经略南洋的前进基地,扼守东西方贸易要道。

朱由校读到此处,神色沉吟。

中国台湾的战略价值他早有认知,如今海盗已除,确实是经营的良机。

但移民之事,却非一蹴而就。

中原与江南流民四起,固然有移民的潜力,可组织迁徙需要耗费巨额粮草、

船只,还要派驻军队戍守,安抚当地土着。

眼下辽东战事未平,西南平叛仍在持续,国库本就空虚,实在难以分拨大量人力物力投入中国台湾垦殖。

他暂将此事搁置,继续往下翻阅。

密折后半段的内容,让朱由校的眼神骤然凝重。

毛文龙详述,自大明水师在澎湖大败荷兰舰队,又向葡萄牙使团展示了仿制西洋战船与火器的野心后,西夷诸国已然心生忌惮。

荷兰人不敢再轻易派遣战船闯入大明沿海,葡萄牙人在澳门的贸易也愈发恭谨,可这份忌惮却转化为对海外华人的恶意。

马尼拉等地的西班牙殖民者,以“防备大明渗透”为由,发动了残忍的排华屠城,数千华人商贾、工匠惨死刀下,财产被洗劫一空,血流成河。

毛文龙在密折中慷慨陈词,言西夷如今虽收敛了对大明本土的挑衅,却敢屠戮我大明子民,此乃奇耻大辱。

如今西夷在南洋的兵力分散,又因忌惮大明而不敢轻易增兵,正是出兵南洋、扬我国威、庇护侨民的绝佳时机,恳请陛下准其率澎湖水师南下,征伐马尼拉等地的殖民势力。

朱由校读罢,眼底寒光闪铄。

海外华人皆是大明赤子,竟遭此屠戮,他身为天子,岂能坐视不理?

可怒火过后,理智很快占据上风。

南洋诸岛远隔重洋,距大明本土动辄数千里,粮草转运、兵力投送皆是难题。

西夷虽在南洋兵力有限,却占据着坚固的西洋堡垒,配备先进火器,若贸然出兵,胜负难料。

即便侥幸取胜,占据那些岛屿,后续的驻军、治理仍需持续投入人力物力,以当前大明的国力,怕是会陷入“打得起、守不住”的困境,最终得不偿失。

“南洋非不经略,实乃时机未到。”

朱由校低声自语,眼神渐渐清明。

他心中自有盘算,眼下大明的内核诉求是稳固根基、积累实力,而非急于开拓远疆。

南洋的利益固然诱人,但相较于看得见、摸得着的收益,显然不是当前的最优解。

他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舆图前,最终落在海东的朝鲜与日本疆域上。

朝鲜作为大明藩属,是辽东的天然屏障,如今内部分裂,亲倭派蠢蠢欲动,若能将其纳入直接管辖,可彻底稳固东北边防。

而日本更是富藏银矿,明末朝廷财政枯竭,白银大多依赖海外输入,若能占据日本列岛,其巨量银矿便能为大明所用,充盈国库,支撑各项革新与战事,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收益。

反观南洋,即便征服诸岛,短期内也难以获得可观回报,反而会拖垮本就紧张的国力。

朱由校深知,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技术突破。

唯有造出蒸汽机,驱动蒸汽铁船,才能打破海运对风力的依赖,大幅提升后勤运输效率。

唯有火车问世,才能让内陆粮草、兵员快速转运,支撑远距离征伐与治理。

没有这些技术革新,经略南洋终究是亏本买卖。

思及此,朱由校返回案前,朱笔一挥,在密折上郑重批示:“着毛文龙即刻选派精干水师,组建南洋考察队,测绘海图、探查诸岛地形与西夷布防。

另遣使节携朕谕旨,质问西班牙、荷兰等国,责其屠华之罪,勒令赔偿侨民损失,若再敢妄害我大明子民,朕必遣大军跨海征讨,犁庭扫穴!”

批完这行字,他并未停笔,继续补充:“移民中国台湾之事暂缓,着户部、兵部会商,先筹备粮草、船只,待江南战局稍缓,再从江南流民中择取愿往者,分批迁徙,设中国台湾府管辖;澎湖水师需加紧操练,配合科学院仿制蒸汽战船,待技术成熟,再图南洋。”

放下朱笔,朱由校望着案上的批示,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南洋的帐,他暂且记下,眼下首要之事,是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平定国内叛乱,推行新政。

之后,重点才是经营海东。

朝鲜的内乱、日本的银矿,才是他当前最需要拿下的战略目标。

批阅完毛文龙的密折,朱由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日来的朝政操劳让他脊背泛起倦意,连带着声音都添了几分慵懒:“摆驾永宁宫。”

“永宁宫?”

魏朝心中微动,这几日陛下心思都在军政要务上,难得提及后宫。

他不敢多言,躬身应道:“奴婢遵命!”

转身便疾步退下,一边吩咐宫人备齐龙辇仪仗,一边遣心腹小太监快马前往永宁宫报信,叮嘱务必告知良妃娘娘,陛下今夜驾临。

不过半盏茶功夫,魏朝便折返东暖阁,躬身回话:“皇爷,仪仗已备妥,永宁宫那边也知会过了。”

朱由校缓缓起身,他迈步走出东暖阁,踏上龙辇,朝着永宁宫而去。

周妙玄垂手跟在龙辇侧后方,青绿色的宫装裙摆随着脚步轻晃。

她抬眼望向龙辇上那道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像被什么东西堵得发闷。

那日陛下明示要她侍寝,她偏生被一时的羞怯与矜持绊住,竟婉言推辞了。

如今陛下鲜少再看她一眼,哪怕近在咫尺,也只剩君臣间的疏离。

她暗自攥紧衣袖,满心都是追悔。

当初若是顺着陛下的心意,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龙辇碾过宫道,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淅。

不多时,便到了永宁宫前。

永宁宫此刻宫灯高悬,暖光从朱红宫门内泄出。

王宛白早已抱着婴孩候在宫门外,身上穿着宫装,头上带着珠宝首饰。

产后刚过月子的她,面色尚带着几分苍白,却因怀中的孩子添了几分柔和的母性光辉。

她本就身形高挑,气质清冷,如今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更显动人。

见到龙辇停下,她抱着孩子微微躬身行礼,声音轻柔:“陛下,恕臣妾不能全礼。”

朱由校跨步走下龙辇,脸上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无妨。你刚出月子,身子要紧,不必拘礼。”

上个月,王宛白顺利诞下一名皇子,这是朱由校的第三个孩子,也是第二个皇子。

虽为庶出,但对盼着子嗣兴旺、以固国本的朱由校而言,仍是天大的喜事。

他亲自为皇子取名朱慈燃。

“燃”字属火,既含燃烧明烛、照亮前路之意,又与明朝“明”国号中的“日”(日属火)相呼应,暗合朱元璋定下的皇子命名五行规制,足见他对这个孩子的期许。

朱由校的野心极大。

他要北定草原、西拓西域、南经略南洋,更要将朝鲜、日本纳入版图。

乱世之中,臣下拥兵自重易生叛乱,而亲生儿子封王掌兵,至少能保一代之内无肘腋之患。

这一个个皇子,都是他稳固江山、实现宏图的重要筹码。

王宛白抬眸望向朱由校,眼中满是爱慕与崇敬,轻声道:“多谢陛下挂心。陛下一路辛苦,快请入殿罢。”

说着便侧身引路,怀中的婴孩被裹在绣着鸾凤纹样的褓中,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偶尔咂咂小嘴。

朱由校点头跟上,目光落在那褓中的婴孩身上,眼神愈发柔和。

永宁宫的殿内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乳香与花香。

朱由校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坐定,魏朝躬身奉上一盏雨前龙井,茶汤清澈,叶底嫩绿。

他接过茶盏,触到微凉的瓷壁,轻啜一口,甘醇回甘漫过舌尖,才缓声向立在一旁的王宛白问道:“成妃李淑贞、于美人近来身子如何?”

王宛白闻言,微微躬身回话,声音柔和如春水:“回陛下,二位妹妹都安好。太医每日诊脉,说气血日渐充盈,再过半月,便满月子了。”

朱由校颔首,相较于皇后张嫣诞育皇长子时的举国同庆、日日探视,成妃与于美人这月里生产,他确实只在诞育当日去瞧了一眼。

并非薄情,实在是时局不允。

西南的烽烟、江南的乱局、朝堂的革新,桩桩件件都需他亲力亲为。

更何况,二人诞下的皆是皇女。

成妃所出二皇女朱淑娥,于美人所生三皇女朱淑媖。

在这“母以子贵”的封建王朝,皇女固然是龙嗣,却终究比不得皇子的分量。

朱由校身负中兴大明的重任,亟需强健的子嗣稳固国本、传承基业,日后更要倚仗皇子分封掌兵,稳固四方。

他看向王宛白,目光柔和了几分。

这位良妃诞下的二皇子朱慈燃,虽非嫡出,却是皇子,只要朱慈燃平安长大,王宛白的地位便稳如泰山,往后在后宫的日子,自然前程似锦。

“恩,安好便好。”

朱由校放下茶盏,目光转向王宛白身侧抱着婴孩的宫女。

“二皇子瞧着乏了,带下去交由奶婆好生照料,仔细些伺候。”

“是,奴婢遵旨。”

宫女连忙躬身应下,小心翼翼地抱起褓中的朱慈燃。

那孩子许是睡得沉,被挪动时只咂了咂小嘴,并未哭闹。

看着宫女抱着皇子退入偏殿,王宛白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从耳根蔓延到颈项,连带着耳垂都变得滚烫。

她冰雪聪明,如何不明白皇帝的心意。

月子已满,陛下今夜驾临,原是为了临幸之事。

不过

这男女之事,她也确实有点想了。

朱由校起身,伸出手轻轻握住王宛白的手。

她的指尖白嫩柔软,带着几分微凉,微微颤斗着,却顺从地被他牵着。

二人穿过雕花描金的屏风,步入内室。

内室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床榻上铺着大红绣弯凤和鸣的锦被,四角垂着珍珠流苏。

朱由校让王宛白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位往日里清冷高挑的美人,经生育之后,身姿愈发丰腴婀挪,原本略显单薄的肩头变得圆润,肌肤被月子里的滋养得莹白如玉,透着健康的粉晕。

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面颊醉红如桃花,含羞带怯的模样,比起往日的高冷,更添了几分勾人的风情,瞬间勾起了朱由校心底的征服欲。

他俯身,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磁性。

“宛白,辛苦你了。

王宛白身子一颤,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爱慕与顺从,随即又羞涩地垂下头去。

朱由校不再多言,温柔地为她褪去外衣,罗裙、抹胸次第滑落,露出丰腴莹润的肌肤,月光通过窗棂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光。

接下来的时光,内室里便只剩下急促的呼吸,锦被翻飞,鸾凤和鸣,满室春光旖旎。

外间值守的宫女们听得真切,一个个脸颊绯红,连忙垂下头去,目光不敢四处乱瞟,只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翌日天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宫道上的宫灯尚未完全熄灭。

朱由校从永宁宫缓步而出,龙袍在晨风中轻拂,眉宇间不见半分倦意,反透着昨夜休憩后的神清气爽。

产后良妃的温婉滋养,让他连日来的政务疲惫消减了大半,步履沉稳而轻快。

不多时,帝驾抵达乾清宫东暖阁。

殿内早已收拾妥当,紫檀木案上整齐叠放着待批的奏疏,案角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茶香氤氲。

朱由校坐定后,先翻阅了几份紧急奏报,神色渐趋凝重,直至魏朝轻声提醒“内阁与兵部大臣已在殿外候旨”,才抬眸吩咐:“宣他们进来。”

阁门开启,内阁辅臣朱国祚身着绯色官袍,率兵部尚书、兵部主事等人躬身而入,齐齐行跪拜之礼:“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朱由校抬手示意,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筹建军校一事。”

众人起身侍立,朱国祚拱手道:“陛下此前提及军校之议,臣等已略作商议,特来听候圣裁。”

朱由校指尖叩了叩案面,沉声道:“大明如今边患四起,将士多凭勇力,却少谋略与器械之识。

朕要建的军校,非寻常武馆可比。

既要教兵法韬略、骑射武艺,更要设格物、器械、算术等科,让将士懂火器原理、通阵图推演、明后勤调度。”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兵部主事身上,补充道:“招生不拘泥于勋贵子弟,边防将士中有勇有谋者、民间有奇技异能者,皆可举荐入学。

毕业之后,按成绩分拨各军,或为将、或为参赞、或专司器械研发,务求人尽其才。”

兵部尚书躬身应道:“陛下高见!如此一来,我大明将士方能文武兼备,破解如今军力不济之困。”

“恩。”

朱由校颔首。

“军校章程,就交由你们会同拟定。学制、课程、考核、晋升之法,皆要详尽周全,朕十日之内,要见到完整章程。”

“臣等遵旨!”

朱国祚等人齐齐躬身领命,之后,朱由校再与其商议其中细节,直到了魏朝上前说要用午膳了,朱由校才让朱国祚等人离开。

“陛下,我等告辞!”

众人再行一礼,缓缓退出东暖阁。

朱由校揉了揉眉心,正想端起茶盏稍作歇息,却见司礼监太监又匆匆入内,躬身禀道:“陛下,科学院院长徐光启,在外求见,言有要事启奏。”

“徐光启?”

朱由校微微一怔,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昨日傍晚,他才命人将亲手誊抄的初中物理手稿送至科学院,其中函盖力学、热学基础,正是为蒸汽机研发铺路,怎么才过了一夜,徐光启便急匆匆赶来?

他心中念头飞速转动。

徐光启素来沉稳,若非有重大进展,绝不会这般急切求见。

昨日的手稿,虽只是基础理论,却足以颠复当下的认知。

难不成,他已凭着这些原理,摸索出了蒸汽机的雏形?

或是在器械改良上有了突破性进展?

想到此处,朱由校眼中骤然亮起一丝亮色,连忙吩咐:“快宣他进来!”

魏朝应声退下。

朱由校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龙袍衣襟,心中满是期待。

若蒸汽机真能研制成功,大明的水师战船、后勤运输都将迎来质的飞跃,经略南洋、东征日本的宏图,便有了最坚实的技术支撑。

很快,殿外传来急促却稳健的脚步声,身着绯色官袍的徐光启快步走入,他须发微颤,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急切,尚未站稳便躬身行礼:“臣徐光启,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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