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我。”
“这么晚打电话有事!”老钟心头一跳。
晚上打电话,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不是好事。
“长春一汽有没有熟人?”钟小艾也不关心一下老钟,直入主题。
“干嘛?”老钟没回答,条件反射似的回问。
“还能干嘛,买车啊!小屯乡没钱,需要十辆挂车,年后给钱,能不能办?”钟小艾理所应当的问。
“你?”老钟被气的一阵窝火。
这闺女还真不拿他当外人,好象还真不是外人。
“那小子呢?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老钟有气没处发。
“他回来太累,已经睡了,这事你到底能不能办?”钟小艾再次把他气的够呛。
“我办不了,一汽属于国资委的你给你马秦伯伯打个电话吧!”老钟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切,老钟这是吃醋了还是咋滴了?钟小艾一阵嘀咕。
女娃向外,说的一点没错。
嘀咕完,她也不管几点,直接给马伯伯打了过去。
“喂是秦伯伯吗?我是小艾。”钟小艾一改和老钟通话时的语气,变得温柔似水。
要是老钟听到,一定会大吐三升血。
“哈哈哈,你这丫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秦刚笑着打趣。
“秦伯伯这都让您猜出来了?”钟小艾撒娇道。
“说吧,我听听。”秦刚坐在电话机前喝了口茶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德汉不是去了安次市小屯乡吗?他们那里穷,到冬天需要货车运输蔬菜。
他们想买十辆142挂车,这不想到了您嘛!”钟小艾组织了一下措辞道。
“就这事?”秦刚有些意外,这么点事还用找他?
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是的,只是他们没钱,需要年后付款。”钟小艾点头,又把最难办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事我知道了,你让他去提车吧,我会打招呼。”秦刚也没尤豫。
这种事在他们眼里,连个人情都算不上,只不过一个电话的事。
只要秦刚愿意,这十辆车就算免费资助小屯乡,都不算违法。
不过,人家不是来化缘,只是延后支付而已。他也不可能,让人家车厂免费送。
“多谢秦伯伯。”钟小艾甜甜的回道。
“别光是嘴上谢,哪天你让德汉带两瓶酒来谢我。”秦刚突然不满道。
“好好好,改天拿酒去谢你。”钟小艾忙不停的答应。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己老公还有不少酒。
赵德汉在结婚后,也明明白白的和她说了这中间的厉害。
她也没有出去眩耀,就连老钟也没说。
只是大家不是傻子,知道赵德汉肯定还有存货,只是不方便开口要而已。
这次,秦刚也是有了理由。
……
长春车厂。
“赵同志你好,我是车厂销售公司华北区经理刘成。”
接待赵德汉的是一个妥妥的副厅级领导。
一汽总公司属于副部级单位,销售公司属于下属单位应该是厅级。
总经理一般是正厅级,局域经理属于副厅级或者正处。
“你好你好,麻烦你了。”赵德汉客气的和他握手。
“你的来意,领导已经打过招呼,下线的新车优先给你们。”刘成上来就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多谢照顾,我能不能去参观一下制造车间?”赵德汉对汽车厂很好奇。
“没问题,我也没事,带你参观一下。”刘成起身说道。
总经理发话了,一定要招待好客人,有任何要求尽量满足。
“赵同志,看到那边了吗?那是总装车间,从那里开出来的车就算下线了。”
刘成指着一个硕大的车间道。
“我们厂一天能下线多少辆?”赵德汉问道。
“咱们一汽有很多分厂,要是各种车型,全部加起来,一天可以下线两百辆左右。”刘成淡淡的道。
赵德汉虽然没有看到他眩耀,但是他觉得这人却确实装到了。
刘成说的没错,经过改革开放,他们厂的工艺技术不断改进,和生产线升级扩大。
所有厂加起来,一天两百辆汽车还是很容易的。
怎么说呢,这个产量放在十几年后一点不高,但是放在当下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有点刺鼻。”两人经过一个车间时赵德汉说道。
“这是酸洗磷化车间,也算是涂装的第一道工序。”刘成解释。
显然,作为厂里的领导,他对工艺还是有些了解的。
“哦,洗完接着喷漆吗?”赵德汉随口问。
“算是吧,不过不是喷,是电泳底漆。”刘成虽然知道工艺过程,但是也不太好解释。
“原来如此!”赵德汉不懂,只能说吆西,少戴斯奈。
“赵德汉。”就在两人参观着车间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王丹?你怎么在这里?”赵德汉回头看到那人,记忆出现在眼前。
王丹和原主是大学同学,很遗撼王丹回到了原籍分配,而赵德汉留在了京城,成了凤凰男。
“我分在可以这里,这位是?”王丹摊摊手,又看向刘成,她觉得有些眼熟就是记不起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销售公司的经理刘成。
刘经理这位是我同学刘丹,没想到她分到了这里。”
赵德汉给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销售公司虽然单独分出去了,可他们办公还是在厂里,只是有单独的一栋办公楼。
“你好刘经理,我是厂人事处的王丹。”王丹大大方方伸出手。
“你好,我是咱们厂销售公司华北区经理刘成。”刘成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不好意思赵同志,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忙完,要不你们先聊会,等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刘成介绍完,很识趣的找了个理由要离开。
“也好,刘经理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赵德汉点点头。
刘成走后,王丹围着赵德汉转了两圈。
“我听说你结婚了?”王丹好奇的问。
“你咋知道的?”赵德汉疑惑,他又没通知她。
“切,结婚都不请我,还好意思说。”王丹撇撇嘴。
“王大小姐,你可是在东北,我咋通知你?”赵德汉叫屈,他就连王丹分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怎么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