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测验!
杨枫凝视着眼前的青铜烽火台,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自修行以来一路高歌,身负大造化,大气运!
资质一块还真没有好好的去探究过。
如今有个这样的机会,倒是让杨峰有些跃跃欲试。
剑气划破指尖,那滴殷红的血珠在烈日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城墙上下的守卫们屏息凝神,戴着眼罩将领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个灰衣剑客的气势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安。
“滴答。”
那象征的杨枫精气神的血珠,坠入烽火台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滴血竟像活物般在青铜凹槽中游走起来,转眼化作一条细若发丝的血线,顺着烽火台内部错综复杂的纹路飞速蔓延。
“嗡!!”
整座烽火台突然发出“嗡!的震颤声,台身上千年未变的镇压铭文逐一亮起,从最底层的“镇”字开始,一路亮到顶端的“诛”字!
眼罩将领的独眼猛然瞪大。
他镇守边境三十年,从未见过铭文全亮的奇景!
就在所有铭文亮到极致的刹那!
“咔!”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炸响。
烽火台内部传来齿轮卡死的怪响,那些亮起的铭文突然像接触不良的灯盏般疯狂闪烁。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烽火台顶端的喷火口“噗”地冒出一团滑稽的黑烟,烟中还夹杂着几点可怜巴巴的火星子。
全场死寂。
“哈!”一个满脸刀疤的守卫最先憋不住笑,“哈哈哈哈!”
“老子守城十年,头回见到把烽火台冒烟的!”
“这是什么资质?这种货色居然也能参加到百炼破神!”
“那个地方是没人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如瘟疫般蔓延。
城墙上的守卫们拍打着箭垛,有人甚至笑出了眼泪。
青铜眼罩将领紧绷的肩膀也松弛下来,独眼中满是轻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原来连最低等的卒都不如。”
“小子从哪来打哪去吧,百炼破神不适合你。”
众人的不屑,嘲笑,讥讽的神情落在眼里,回荡耳边。
可杨枫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郁闷。
他自问自己实力也不弱啊,一路杀伐,悟性惊天!
更是领悟出了剑神之境,一举踏足的剑道巅峰!
结果资质只是……一缕黑烟?
开什么国际玩笑?
疯魔血脉的资质也不行?
“你的血脉已经不被常理所形容,至少此地所谓的烽火台是不行的。”
“单单是你这一滴血就足以让他承受过量。”
神秘剑灵身为曾经的老对手,它对于这疯魔血脉不可谓不了解,深知其中的不简单。
烽火台的黑烟尚未散尽,杨枫忽然摇头轻笑。
“罢了罢了。”他指尖轻抚腰间剑鞘,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资质检测……终究是弱者自缚的枷锁。”
“手有三尺青锋剑,天涯何处不能行呐……”
眼罩将领瞳孔骤缩,他看见这个灰衣剑客的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那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方圆十丈内的沙粒全部悬浮而起!
“拦住他!”将领的嘶吼变了调。
十二名守卫同时暴起,青铜长戈交织成天罗地网。
那些戈尖上淬炼了百年的诛邪符文尽数亮起,在空中结成一张覆盖半座城关的蓝色光幕。
更可怕的是城墙本身,那道横贯墙体的巨大爪痕突然渗出黑血,竟幻化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魔爪虚影!
但也就在这时,杨枫……拔剑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炫目的剑招。
剑光出鞘的刹那,时间仿佛被偷走了一瞬。
“铮!!”
清越剑鸣方才响起,整座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将领的独眼里,倒映出毕生难忘的景象!
那道灰衣身影与剑光融为一体,化作一条横贯天地的白线!
这条线轻描淡写地划过蓝色光幕,划过十二柄青铜长戈,划过城墙上的魔爪虚影!
然后……世界开始崩解。
光幕如同摔碎的琉璃般迸裂,长戈在守卫们手中寸寸成灰。
最恐怖的是那道号称能抵御魔神冲击的城墙,以爪痕为中心,一道发丝般纤细的剑痕悄然浮现,随后疯狂向两侧蔓延!
“轰隆隆……”
在守军呆滞的目光中,百丈城墙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画卷,沿着剑痕缓缓错位。
断面光滑如镜,甚至能照出他们扭曲的倒影。
那道肆虐千年的魔爪痕迹,此刻正被整齐地一分为二!
剑气未止。
白线贯穿城关后去势不减,将后方荒漠劈出深不见底的峡谷。
黄沙如瀑布般向裂缝中倾泻,而那道剑光早已消失在十万里外的天际,沿途七座上古遗迹、三处绝地禁制,尽数被余波碾为齑粉!!
“啪嗒。”
青铜眼罩掉落在地。
将领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铠甲内衬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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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械地转头,看见十二名守卫如雕塑般僵立,有人保持着挥戈的姿势,手中的兵器却早已化作铁粉簌簌飘落。
城墙断面处,杨枫的身影依旧傲立。
他背对众人还剑入鞘,灰衣翻卷如云。
那道劈开天地的剑气,好似他的随意为之,竟没惊动他鬓角一缕发丝。
“现在。”杨枫微微侧首,余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守军,“还有规矩么?”
无人应答。
荒漠热风穿过城墙裂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某个年轻守卫突然跪倒在地,污秽物混着泪水砸在青铜甲片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吓得失禁了。
杨枫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他的身影已出现在城关另一侧的云端,只留给众人一个即将消散的白色剪影。
直到此刻,被剑气凝滞的时空才重新流动……
“轰!!!”
惊天动地的坍塌声姗姗来迟!
城墙断面摩擦出刺目的火花,千年不朽的诛魔砖石如雨坠落。
更远处,那道纵贯十万里的大峡谷中,残留的剑气正将倾泻的黄沙绞成晶莹的琉璃。
将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一……一剑……”
他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有道发丝粗细的血线,是杨枫给的警告,眼中满是恐惧与惊艳混杂!
“纵横……十万里……”
最后那个字出口的瞬间,他身后的军旗突然齐根断裂。
旗面还未落地,就在剑气余韵中化作漫天飞絮。
而天际尽头,那道灰衣身影早已渺不可寻。唯有一缕清越剑鸣,仍在破碎的城关上空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