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几名狱卒眼见如此,忙也蹲下了身子,朝着地上那一片片的盐巴,伸出了手……
很快,一群狱卒皆是震惊的合不拢嘴。
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忙沉声喊了句:“这事,得赶快禀报谭大人!!!”
伴随着众狱卒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冰冷少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看了看古月芬,再出声提问:“那个……你真能确定谭县令是个好人?”
他总觉得古月芬这招太险,万一那王师爷下毒一事,本就是受谭县令指示的,那他们现在这样做,岂不是主动送上门去,羊入虎口?
“谭县令真想杀你,直接给你定个斩立决就行了。
又何必费心思给你下药?
小伙子,可不能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啊。”
古月芬瞥了他一眼,这孩子,小聪明是有,但毕竟年岁太小,心眼子不多。
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
她将身子往暗处再缩了缩。
接着,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瓶维生素b2。
从中倒出几颗药片后,又快速取出一瓶快泉水……
瞅准几个少年孩童没有注意的时间,将一旁的破碗拿过来,将水倒在碗里一些,再把药瓶子和矿泉水放进空间。
接着,把那几颗维生素b2丢进了碗里。
静待药里关键成分核黄素和水产生化学反应……
很快,谭县令便如期而至。
他走路带风,一脸阴沉凝重。
王师爷和几个狱卒紧跟其后。
“大人,这事太过稀奇,怕是有诈,要不还是让小的先去探探……”
王师爷毕竟心虚,此刻还不确定,牢狱内那几个人,究竟有没有按时毒发身亡。
他朝前一步,再次试图劝退谭县令。
“不必了,本官乃是县令,只区区一些离奇罢了,无需退缩。”
谭县令自然不信牢狱内,竟然能凭空长出精细盐巴一说。
他断定,此事定是有人搞了古怪。
待他加快步伐,亲眼看到地上成片的雪白盐巴时候,一脸震惊。
他眉头紧锁,蹲下了身子。
伸手粘了一些,放进嘴巴。
很快,脸色大变。
再狐疑看了一眼牢狱之内,眼见牢狱内静悄悄一片,眯了眯眼睛。
沉声对身后狱卒吩咐:“将牢门打开!”
两名狱卒上前,“哐当”一声,将牢门打开。
谭县令还未开口施令。
便见一个妇人蓬头垢面,哭的撕心裂肺,从牢狱深处连滚带爬,扑了出来。
嘴里还大喊着:“大人!!!救命啊!!!民妇冤枉啊!!!”
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那妇人便已冲至眼前。
不过,却在他身前,突然转了个弯。
王师爷一个没有防备,直接被古月芬扑了个准。
刚想躲闪,便见对方在自己身前,径直蹲下,抬手,便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慌乱之中,还抓住了自己一只手!
“放肆!!!”
王师爷搞不清楚状况,忙想后退两步,却被古月芬抓的更紧了。
“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古月芬紧紧攥着王师爷一只手,不肯放,哭的撕心裂肺的,手腕还刻意旋转了下,又故意朝着王师爷手掌心,摸上一摸。
“你这刁妇!!!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王师爷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古月芬居然还没死!!!
不光没死!
居然还敢当着谭县令的面,出手“猥亵”自己!
他一个大男人,若是被个妙龄女子如此抚摸掌心也就算了!!!
关键!
这特么是那钱员外都不要的黄脸婆!
真是令人作呕!
他眼看甩手半天,也没将这疯女人摆脱掉,忙给一旁狱卒递了个眼神:“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疯妇拉开?!!!”
几名狱卒这才反应过来,忙快步上前去拉。
便见古月芬已经自己松开了紧紧攥着王师爷的手,站起了身。
往后连退两步,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对不起,王师爷,民妇认错人了。”
她说完,忙再后退几步,直至退到谭县令眼前。
顾不上谭县令早已经黑成炭的一张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青天大老爷!救命啊!!!”
“钱夫人何出此言,本官从未曾想取你性命!”
谭县令皱了皱眉。
一脸无语。
没想到这胡氏竟如此脆弱不堪,不过被关了区区两日,便已经疯癫至此!
此刻,他也腾不出时间来追问那盐巴的事了。
只想先将眼前这疯妇打发了。
“大人,民妇不过是嫁了人生不出孩子来,怎么着都罪不至死吧?
咱们大萧朝,哪条律法规定了,妇人生不出孩子,便要被毒死?!”
古月芬眼看谭县令方才言语,更加确定,他不是那下毒之人,便又大了些胆子,直接将下毒之事,往谭县令身上泼脏水。
“你这妇人,怎可信口雌黄,本官何时要毒死你了?!”
谭县令震怒甩袖,只觉眼前这妇人,已经疯了。
他心里甚烦,正欲开口命狱卒将这妇人释放。
便见牢狱深处,又连滚带爬扑出来三道身影。
且,那三道身影手里还一人捧了一捧什么东西。
嘴里哭喊的声音比古月芬还大,还凄惨:“县太爷饶命啊!
那金镯子不是我们偷的!”
“青天大老爷,我们不想死啊!”
冰冷少年两兄弟扯着嗓子喊的声嘶力竭。
就连那三四岁的女童阿蛮,也奶声奶气地跟着喊:“大老爷,俺才四岁半,俺哪里敢偷东西啊,求大老爷放过俺吧!”
三个孩子哭着便已经扑到了谭县令身前。
跪倒在地瞬间,还不忘将手里捧着的饭菜,直接撒在地上,在谭县令面前,摊成一排。
谭县令眯眼低头看了一眼,那一地的饭菜……
白花花的大米饭、挂着油光的红烧肉、还有绿油油泛着光亮的小青菜……
他脸上怒意瞬间到达顶峰。
忍不住一声震天怒吼:“是谁?送来的饭菜 ?!!!”
这么丰盛的吃食,饶是他一个县令,一两个月内,也没敢吃上一回。
如今,竟有人如此奢靡!!!
无视律法!!!
竟胆敢往牢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