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个老鬼子像无头苍蝇乱转,他到底要走多久,想累死爷爷我啊!”
张自城心里狠狠暗骂,之前都在街上守点逛一天了,饿著肚子晚上又增强运动。
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要换弱点的,早跟不上对方的步伐,被甩掉脱身。
张自城从反侦察的手段,看出对方警惕与狡猾的老练,非同普通日谍人员能做到这么细节,肯定是潜伏在深水中的一条大鱼。
想到这里,他低落的兴奋劲高涨,提起精神,加强耐心,紧紧跟住对方身影。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鬼子你逃不出爷爷的手掌心。”
松叶下竹脚步走走停停,东南西北四面转圈,耗费很长时间,未察觉出有人尾隨,这才放下心朝酒馆方向返回。
二十几分钟后,松叶下竹回到酒馆地点停下,谨慎向街上周围扫视一眼,隨著上前敲门。
“噹噹,噹噹当,当!”有节奏的敲门声,先两下,再三下,最后一下,连续敲了三遍,向房屋內的人发出暗语。
不一会,酒馆的木门打开,松叶下竹走进去。
“组长!”木门关合上后,眼前的年轻男子,立正重重点头,毕恭毕敬道。
“铃木一郎,我警告你多少次,无论是在何时情况下,都不要叫我组长,称呼我为掌柜,或者老板。”
“你地明白了吗?”
“嗨,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我们在中国人的土地上,说错一个字,就会暴露身份,后果非常严重,会导致整个情报网毁灭性的打击。”
“铃木一郎,我最后警告你,你再犯此类低级的错误,我会向特高课总部致电,说明匯报,將你调离南京。”
“嗨,我知道错了!”
松叶下木严厉训斥一番话,平復波动情绪交代道:“你在这里看守,我要向特高课总部发送紧急情报。”
“嗨!”
室外黑夜中,张自城跟隨对方来到酒馆后,发现这里的场景,与那个死去的日谍记忆图像,酒馆画面內呈现的地点吻合。
两棵杨树,店铺门一侧,掛著一个大大酒字的条幅,路边野草刚从土层里冒出头,未见两朵红,与季节有关係,张自城將信息线索串联上。
“酒馆,日谍情报站,我赚大了!”
张自城眼光透露著杀意,脸角弧起一抹邪恶冷笑,他没有过多停留,迅速离开,寻找附近有电话的店铺,向周铭仁匯报这里情况,派人增援进行抓捕,避免夜长梦多让日谍逃脱。
朦朧夜色,一家亮著灯光西式糕点店,刚要关门闭店,一道身影飞奔闯进来。
“你要干什么?”老板见破衣烂衫的张自城,嚇的发抖,拿起靠在门上的撬棍防身,他以为这个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闯进来打家劫舍。
“老板,你不要害怕,我来是借用电话的。”张自城回一句,便直奔柜檯上的电话而去。
他手拿起电话摇了几下,拨通过去,询问道:“喂,是特务处总机吗?”
“是,这里是特务处总机!”
“请帮我转接一下,行动科二组,周铭仁组长办公室里的电话。”
“好,您稍等!”
“电话已为您转接过去!”
“嘟嘟…”电话里响了很长时间,一直未有人接听,他以为周铭仁不在办公室,这么晚应该已经回家休息了。
张自城刚要掛断电话,打给行动队值班室,在此时忽然接听,周铭仁声音传来了。 “喂,哪位?”
“周组长,我是张自城!”
“我发现了日谍情报站?”
“日谍情报站,消息准確吗?”
“消息准確,是属下暗中追查到的。”
“位置,我亲自带队过去!”
另一边酒馆內,最里侧房间密室中,滴滴答答的电报机声音,有节奏响起迴荡。
“特高课总部,我是海啸,有紧急情况向上级匯报,003情报小组成员,左藤大志,代號山鸟突然失联,尚未知原因,很可能已经落入中国特工手上。”
“我为了整个情报小组安全考虑,將情报站转移,暂时与外界切断联繫。”
松叶下竹发完电报,將电台装进皮箱子內锁好,又迅速清理一下密室中的痕跡,烧掉与情报相关的信息。
做好了一切,他拎起皮箱走了出去,对铃木一郎说道:“酒馆里清理乾净,收拾一下,我们今晚转移。”
“掌柜,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入深夜,街上没有人。”
“是。”
特务处院內军哨吹响,一道道身影从宿舍楼快跑而出,在空地中列队集合。
“老李,什么情况?大晚上集合!”刘嘉强立正在身边,小声低语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
“看这场面,肯定是有行动?”孙明有些激动插话回道。
“张自城不在,好可惜错过了机会!”赵志磊幸灾乐祸说道。
“你和张自城有仇啊?这么针对他!”李贺反感语气道,他也看不惯赵志磊小人嘴脸,大家一同进入特务处,同窗校友情,互相照应才是。
“我和他有仇!他配吗?”赵志磊不屑一顾冷哼道。
张自城一进特务处,就殷勤的表现,刚上位副队长,便除掉两名股长立威,人人皆知,入进长官眼里。
他们两人身处在一个行动队,赵志磊將对方视为竞爭者,想將张自城打压下去,自己好有机会升迁,坐上正队长主官位置。
“全体上车,出发!”隨著周铭仁一声高喊命令而出,集合的军士人员整齐转身,排队迅速上了卡车。
周铭仁坐进主官轿车,他並未向外透露半点信息,关係到日谍的案件,更加要严格保密。
“开车,走!”
“是。”
办公楼三层某扇窗户后,正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关注著院中开离的车辆。
“行动科三组刚成立不久,连人员都没有配齐,今晚弄出这么大的阵容,他们要赶去哪里?”
“那起军事物资走私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消息未听到。”
“唉!”房间內寧静的空气,传出一声女人细微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