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豪把方笙抱到床上后,从手中拿出一张符纸,右手夹住在方笙的头顶一晃,黄符凭空燃起。
钱豪把燃烧的黄符放在碗中,从瓶子中拿出一瓶水倒在碗中,左手三山诀拖住后,右手剑指向碗里伸去,向著方笙额头,心臟,丹田三处点去。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静,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后钱豪把碗中剩下的符水泼向方笙,当钱豪做完这一切后,只见方笙的神情不再变化,逐渐平静下来。
钱豪看到方笙的情况似乎有了好转后,这才感觉精神不再紧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头顶黄符的张寧尸体。
却发现头顶的黄符早已掉落,而张寧的面貌迅速老化,两鬢已经略微发白。
看到这一幕的钱豪心中大震,在钱豪的认知中只有一个可能,张寧诈尸了!
钱豪连忙上前查看起张寧的身体。
咚-咚-咚
张寧的心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再次跳动,钱豪察觉到这一情况后,连忙嚇得后退数步,这种情况钱豪还是第一次碰见。
而伴隨著张寧轻微的呼吸声,钱豪再次看去,只见脖颈处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
咔嚓
轻微的声音从张寧的怀中响起,钱豪向张寧的口袋中摸去,只见钱豪的手中出现一个人偶。
人偶已经遍布裂痕,脖颈近乎断裂掉落,只有轻微的布条连接著身子。
“方笙你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你没有让阴兵踏平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王海都因你而死!”
“你为什么如此自大!为什么总认为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方笙看著宿舍楼前不断向著自己爬来的张寧,张寧的四肢扭曲著,脑袋近乎掉落,嘴中不断嘶吼质问著方笙。
“我我。”
方笙被这几句话质问的说不出话,是啊,如果自己调兵遣將的话,自己的队友也不会遭受如此危机,导致身死道消了吧。
方笙的脑海中的场景不断的变换著,古宅,医院,宿舍,三人点点滴滴的相处。
“太上台星”
方笙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从天而降一般抚平自己心中的情绪。
“咳咳咳咳“
张寧突然开始咳嗽起来,感受著身上的疼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惊疑不定的钱豪。
“你你”
当张寧活过来的那一刻,张寧还是不可置信,明明喉管都已经被割开,整具身体都已经失去活著的跡象,甚至连赶尸符都可以使用。
但是张寧为什么会活过来,钱豪一无所知,只是隱隱感觉和手中的人偶有著关係。
“队长,诚不欺我,咳咳。”
张寧自然也看到钱豪手中的人偶,当时张寧察觉到王海的不对劲后,隱秘的启动了人偶,可隨著那股疼痛以及意识的沉重,张寧还以为人偶没有生效。
可现在看来,方队给予的人偶把自己救了过来。
“我没事,方队呢?王海呢?”
张寧挣扎著站起身,虽然人偶已经抵命,可疼痛却依然存在张寧的身上,张寧焦急的询问著钱豪。
“方队在床上躺著呢。”
听到钱豪的回答,张寧踉踉蹌蹌的向著床边走去。
“队长,队长!醒醒!”
张寧焦急的呼喊著陷入沉睡的方笙。
“队长醒醒。” 方笙仿佛听到了钱豪的呼唤。
“不可能,你们在骗我!”
方笙痛苦的大喊著,看著面前不断变得虚幻的场景,一抹刺眼的亮光照亮著方笙。
“队长,你醒醒!”
方笙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在摇晃著自己,缓慢的睁开双眼,沉重的眼皮耷拉著,刺眼的灯光让方笙缓了片刻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老老张是你吗?”
“这里是铁围山吗?”
嘶哑的声音从方笙的嘴里传出,隨著大脑不断变得清晰。
“不对,你应该到不了铁围山。”
方笙甦醒后的话语让张寧激动的笑出了眼泪。
“队长,是我,我还活著,人偶救了我。”
张寧把方笙抬起,使其后背靠在床头上,看著方笙乾裂的嘴唇,嘴角的鲜血,张寧连忙递过一杯温水。
方笙喝过水后,这才感觉到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王海王海呢?”
听到方笙的话语后,张寧这才察觉到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三个人,而王海並没有从学校中出来。
张寧也重复著方笙的问题看向一旁神色复杂的钱豪,钱豪直到此时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全无生机的张寧会活过来。
“我们怎么出来的。”
听著到方笙的询问,张寧这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面色苦笑的看著两人。
“你说要去找王海”
钱豪把方笙晕倒后的情况一一说明。
方笙此时皱起了眉头,因为青黑二律仙官是不会突然保护出现保护法官的,只能在坛前保护法坛与法官不受影响,而钱豪说明的情况却是另一种画面。
一想到王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处境,方笙只感觉到一种愧疚的感情从心中扩散著,直到现在几人都没有想清楚王海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王海进杂物间的时候,可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一瞬间掉包王海,虽说王海只是炼精化气的境界,可终究也是修行者。
不可能一点响动都没有,方笙挣扎著就要下床,张寧和钱豪连忙拦住方笙。
“我要去找王海,我要把他带回来。”
方笙虚弱的声音让张寧心中一沉,仿佛再次看到了张翔和方笙逐渐重叠,当时的张翔也是为了保护队友而死,可三人只出来了一个张寧
“队长,你先休息好,你现在去肯定干不过他们,別说带回王海,甚至还会搭上自己,搭上我们。”
张寧劝阻著方笙,方笙听到张寧的话,紧闭著双眼双手握的死死的。
“师父,这小子怎么办。”
一个右眼带著眼罩的光头男子,询问著身形佝僂的老人,看著坐在椅子上昏迷的王海,又看了看已经被烧焦的纸人。
“先留著,把魂魄拘出来留作后手,那小子不一般。”
苍老的声音响起,光头男有些面色不解。
“那小子最后都扛不住昏迷了,咱为什么还要留著这小子的命。”
老人听到徒弟的话,面色有些不满,但是想起方笙昏迷后的场景,眼中有著一丝惧意,从方笙身体中出现的两位,自己似乎从一本古籍中了解到,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有问题?”
苍老的话中有著一丝怒意,光头男顿时感觉脖颈一紧,似乎有著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脖颈,將自己提起。
“弟子知错。”
光头男两只手捏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说著,直到面色变得微微发青,老人这才將其放了下来。
“哼,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老人佝僂的身影逐渐离开这间宿舍,光头男看著老人的背影,面色十分难看,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狠劲。
大口呼吸片刻后,光头男这才缓了过来,心中不断盘算著什么,右手深深插进一桶血水中,放在了王海的印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