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顺揉了揉鼻子,莫名打了一个冷颤。
“不是吧袁老板,几日不见身体这是虚了?”
一个染著黄毛,穿著皮夹克,看著袁顺调笑著。
“少他娘的放屁,倒是你,大夏天穿著皮夹克,我看才是真虚吧。”
袁顺白了黄毛一眼。
“怎么著柴风,你家那头老狼没跟著你?”
柴风听著袁顺挑衅的话,原本笑著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哼,你我同属信徒,你这话过了吧。”
袁顺哈哈一笑,挑衅的看著柴风,拍了拍柴风的肩膀。
“我给那方家小子埋了个坑,不死也得残废,爷是来领赏的。”
柴风的眼神涌现一丝怒火,但是强忍了下来,本来这次打探方家是自己的任务,袁顺凭藉那鹰在组织的关係抢了下来。
想到这里柴风脸上硬挤了一个笑容,看著袁顺。
“那敢情好啊袁老板,恭喜高升。”
柴风话虽如此说著,但是其心中的想法却是截然相反。
袁顺看著满脸堆笑的柴风,不屑的摇了摇头。
“以后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柴风的头深深埋低,九十度的鞠躬,隨著袁顺一步步走出,柴风的眼神中满是阴寒。
“狼头,以后咱们怎么办。”
柴风小声自言自语般嘀咕著。
“哼,不过是有个好祖宗而已,方家又岂是这么简单的货色,你看著,这事还没完。”
雄厚的声音在柴风身边响起。
袁顺还未走出楼层,只听楼道中凭空炸响。
“孽畜还不伏法!”
方笙此时右手剑指向著草人身上的符纸连点三下。
“上至天庭,下至九溟,北斗压身,百里锁魂,南斗羈押,魂魄归来”
隨后左手拿起天蓬印向著稻草人的身上压去,此时的袁顺顿时感觉一股压力向著自己压来。
还不待其有些反应,只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儿大石头压住一般,隨著压力不断加大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只见鲜血呈紫红色,整个楼道瞬间变得极为恶臭。
方笙在坛前不断踏著步法,右手夹起一张符纸,向坛前一扔,轰的一声凭空炸开。
“一步百里,九步千川,地脉为舆,魂囚当前。”
隨后方笙拿起坛上两根类似锁链一般的细长鉤子,一碗雄鸡血泼向锁链后,將其穿过草人的琵琶骨。
而此时的袁顺,琵琶骨处驀然散发著剧痛。
“不可能,怎么可能破了尸怨!”
袁顺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也已经想到是方笙出手。
“金掌柜,救我!”
袁顺大喊著,从衣服口袋中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香炉,强忍著剧痛点燃了三根香插入香炉。
方笙看著不断抖动的草人。
“看你怎么掏出我的手掌心,作奸犯科你给我魂来!”
方笙右手猛的向著天蓬印一拍,袁顺再次喷出一口血,血液顺著三根香不断的滴落。
“大胆!小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一道声音从方笙的法坛前响起,再看袁顺眼前的香炉猛然炸开,香灰散落一地,再见和袁顺绑定的草人,又开始不断的挣扎抖动。
“哼,区区山野精怪不好好修行,以谢上天给予的一丝机会,胆敢吸食血肉,吞其精魂!”
“黑律玄索,穿骨搜魂,千里拘摄,无隱无遁!”
方笙口中念著法咒,左手拿起令牌重重一叩!
“遣兵调令!锁魂力士拘魂锁魄!” 只见草人身上穿过的锁链闪著森寒的光芒,方笙拿起一张黄符贴在那截绑好的骨头之上。
拿起天蓬尺向其敲去,隨著方笙每下的敲击,袁顺便会喷出一口鲜血,整个楼道之中可以说是惊心触目。
袁顺此时满脸惨白,大量的失血加上天蓬印的压制,此时的袁顺是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眼神不甘的向前望著。
三根香却矗立在血泊中,还在不断的燃烧著,隨著香即將燃尽,袁顺的眼睛突然变化,面相也变得极为不同,两颊凹陷,鼻头外勾。
“该死!”
袁顺此时的声音变得极为刺耳尖细,感受著躯体的状態,心中极为恼怒。
“哟,这不是金掌柜的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柴风站在房门口,看著十分狼狈的袁顺。
“郎力,你记著,我早晚要你好看。”
“哈哈哈,金,眼下这种地步还敢放狠话,不愧是你啊。”
雄厚的声音从柴风的身上响起,话语中满是幸灾乐祸。
三根香似乎汲取著地上的血液,慢慢的隨著香的顏色变得通红,燃烧出来的烟雾呈淡粉色,不断的没入袁顺的体內。
“邪门歪道。”
方笙看著法坛上逐渐站立起来的草人,冷哼一声,只见此时锁链之上的寒光化作分化一缕黑气没入骨头之中。
“哈哈哈,金,你也就不过如此。”
“你要干什么?我老祖宗可是”
袁顺看著不断向著自己靠近的柴风,面色竟出现了一丝恐慌。
而郎力却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著缓慢站起的袁顺,隨后一脚把血泊中的三根香踢碎。
只见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袁顺的身旁,两人一人似乎从袁顺体內抽出来什么,血液不断的从袁顺的后背处喷涌。
在血液的灌溉下,只见两人的手中似乎握著鉤子一般的器具,而隨著器具的拔出,两道灵魂也从袁顺的体內出来。
其中十分萎靡的灵魂自然是袁顺,而另一道却是一只老鹰一般的动物,双爪被锁链缠住,铁鉤从胸口穿过透背而出。
砰的一声,金的魂体猛然炸出一道血雾,而方笙法坛上的一道锁链猛然掉落在坛上。
“郎力,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著!”
“別等著了就现在吧。”
柴风听著尖细声音嘴角一笑,一道虚影从柴风体內窜出没入血雾之中,血雾中不断响起惨叫怒骂的声音,柴风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著。
而隨著血雾的消散,只剩下一头大狼的虚影,似乎不断的吞咽著什么。
隨著巨狼最后一口咽下后再次没入柴风的身中。
“咦?”
方笙疑惑的看著法坛,眉头紧皱,一道灵魂虚影正跪在坛前,草人已经四分五裂,而最后的一块儿骨头也已经炸开。
“有高手。”
方笙心里想著,看著极为袁顺那虚弱的灵魂。
“方哥,方道长,方祖宗,饶命啊。”
袁顺不断的磕著头。
“你可知罪!”
方笙一声厉喝,手中天蓬尺重重向著法坛一敲,在王海和张寧两人的眼中,几乎没有什么响动,可在袁顺面前,这声音好似天雷滚滚一般。
“我错了!我错了!方祖宗饶我一命吧,那是哪老杂毛胁迫我的,都是他胁迫我的。”
听到袁顺的话,方笙只是冷哼一声道。
“弟子恭请青黑二律仙官判处刑罚!”
法坛上两道青黑之气从法旗中飘出,逐渐匯聚成两道人影,一人身著青袍一手持笔,一手持书,另一人手拿一个小方盒子,盒子口內凹,中间缠绕著一圈圈的丝线。
袁顺讲到两人仿佛见到大恐怖一般,瘫软在地面之上,双眼凝滯,浑身颤抖。
两人只是看了袁顺一眼后,只见青律仙官再次化作青气没入法旗之中,而黑律仙官一手持盒另一只手从中拽出一截线,线体呈黑色,轻轻一拋便缠绕在袁顺身上。
嗤嗤嗤——
伴隨著袁顺身上不断冒出的黑烟,其身影也越来越薄弱,近乎透明,隨著袁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黑律仙官看了方笙一眼后化作黑气没入法旗之中。
“善。”